“我，裴老，仲先生?！?/br>
    “我們三個人的要求是，你的靈感，必須被其他競品的設計部選拔通過?！?/br>
    姜蝶珍點頭：“絕知此事要躬行。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我會享受這次頭腦風暴的?！?/br>
    藤原講述著要求：“我們的目的是，徹底掌握對方品牌的賣點，新穎之處，以及獨特的魅力?！?/br>
    “仲先生會提供千禧年到現在，品牌二十年左右的標志性流行樣衣做參考?！?/br>
    “而我會把收集的盈利數據，sales們銷冠產品風格，靈感來源，悉數告知你?！?/br>
    “……”

    裴老笑起來：“小朋友，你還覺得這是難題嗎?！?/br>
    姜蝶珍坐直了身體，雙手握成小小的拳，認真地憧憬道：“這是挑戰，我很熱愛腎上腺素飆升的刺激?！?/br>
    裴至善笑道：“現在我就給你上第一課?！?/br>
    他緩緩說：“任何產品，想要膾炙人口，必須以高頻率，出現在大眾視角里。人們有一雙被遺忘的眼睛。做時裝，更新迭代的速度太快了，不能只追求“質”，數量上必須跟上。

    吳宗憲要求周董一周寫五十首歌。

    而他十分鐘，就能創作出一首歌。

    而現在，姜蝶珍有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去學習和探索。

    等待著被認同前的自我抒發。

    女生想想就覺得刺激。

    姜蝶珍淺淡的虹膜泛著水光。

    她幾乎快迫不及待了：“我們什么時候開始呀?！?/br>
    藤原女士笑起來：“不急，稍等我的助理，會帶你去周圍逛逛藝術展。先浸入這種氛圍，熏陶一下吧?！?/br>
    身后的雅子小姐，走上前和姜蝶珍握了手。

    她給姜蝶珍介紹：“你好，我陪你先去國立新美術館吧，里面有很多黑川紀章的作品，景致迤邐，光影交疊，很美?！?/br>
    姜蝶珍點頭。

    她們坐車出發后。

    景煾予難得放松，叼著煙。

    他冷白手指揣進褲袋里，姿態閑適地斜倚在原木扇門前。

    裴至善笑道：“剛才那個小姑娘，就是你前些年和我提到的，很在意的人嗎?！?/br>
    “嗯?！蹦腥撕舫鰺煟骸拔覒撌撬邭q左右，認識她的?！?/br>
    景煾予陷入回憶：“朋友在鐘鼓樓那邊的畫廊翻新，讓我捧個人場。一堆高中生嘰嘰喳喳地拍照，她綁個馬尾，側臉很白很靜謐，盯著畫，舍不得動眼睛?！?/br>
    “后來她創作的每一幅畫，哪怕是廢稿，我都留意買下了?！?/br>
    “可我弟心儀她，有什么辦法呢。我主動爭取，就不像話了，不是愛，而是把她當戰利品?！?/br>
    “我讓姥爺幫我囤積著她的學生作品，她的每次創作，我都細心等待，命人拍下?！?/br>
    “但我絲毫不愿意暴露自己的心思，也不想讓她知道，之前對她的關注?！?/br>
    “總覺得，說出口，就是在和我弟競爭，來引她的同情?！?/br>
    他疲倦笑著，閉上眼，修長手指搭在眼睛上，指節根部摩挲著幽藍的香煙濾嘴。

    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忐忑。

    “已經邁進婚姻這一步了，才能奢望她能循序漸進地，喜歡上我?！?/br>
    “她冰雪聰明，悟性也高，不被我們的觀念帶著走，有種獨樹一幟的自由?！?/br>
    裴老贊許道：“小仲，這樣的小女孩兒，不會被金錢名利誘惑的。她懂藝術，想抒發自己，怎么可能在名利場里，忘記本來面目呢?！?/br>
    景煾予笑道：“奇怪，我現在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我沒陪在她身邊，她會覺得緊張。她二外是日語，講話很流利，大學也學過法語，她很上進?！?/br>
    藤原女士笑道：“難得看你會如此盛贊一個人?！?/br>
    “是嗎?！本盁赣柰ｎD少頃：“我之前來這里和你們聊工作，都很嚴肅嗎?！?/br>
    “豈止?！迸崂闲Φ溃骸靶≈贂繂栁?，對下屬也周道，可是看起來就很寡淡，沒什么人情味?！?/br>
    藤原抿了口茶：“這里的執行總裁澤田老是和我講起你，‘那個冷漠的家伙’一點也不滿意我這邊的方針啊。他還說，‘仲家人的冷淡，是遺傳的嗎’?！?/br>
    景煾予聞言，露出淡淡的笑容。

    裴老提點道：“煾予，你要是心里有她，要講給她知道。這樣對方才能好好依賴你，肆無忌憚地對你撒嬌。不要仗著來日方長，讓她猜心，會失去安全感的?！?/br>
    “這樣啊?！本盁赣杪唤浶牡?，用手指轉著茶杯，英戾的面容微微動容。

    他咬字模糊不清：“我寧愿她晚點知道我的心意，不想我變成負擔。但我會告訴她，我心底有她的?！?/br>
    如果寧寧要開創自己的品牌。

    她在知道自己情深意切以后，會變成桎梏她的枷鎖嗎。

    景煾予散漫地捻滅煙灰，又肆無忌憚地笑起來：“她啊，知不知道都不重要。愛人如養花，我會好好保護她的?！?/br>
    “不求回應?！?/br>
    -

    姜蝶珍很快就知道了。

    ——景煾予帶她落腳于這幢大樓的秘辛。

    這里耗資上百億打造，一共六十八層。

    在2005年，港股股票市值，達到了二百八十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