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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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蝶珍這才發現。 這里放著很多瓷器,木雕,之類的古董,架子上全放著黑膠和收集的電影。 廂房被改造成了一個大型的放映室,這里開著暖氣,舒適干燥。 景煾予沒有賣弄珍藏,她也沒問。 藝術家的心思,已經沒有在藝術上了。 她被英俊的男人迷住了。 景煾予擔心她口渴,去冰箱里選汽水。 他的手指在櫻花味上頓了頓,拿了薄荷葉蘇打水。 他回來才注意到,姜蝶珍的眼睛長在他身上,連手上溫熱的栗子都忘了剝。 “你也一直看著我?!?/br> 他話音剛落。 姜蝶珍軟軟的聲音,就傳進他的耳朵里:“那我們互相扯平了?!?/br> 景煾予給她找來了一個小毯子,搭在膝蓋上,只說一起看部之前沒有看完的老片。 姜蝶珍漂亮的眼睛彎著,覺得他會選「花樣年華」或者「蘇州河」 這樣的氣氛才最粘稠,可以在緊靠的溫度里,談論一些虛無縹緲的愛情。 就像畢贛的那首詩:“當我的光曝在你身上/重逢就是一間暗室?!?/br> 兩個人被電影屏幕,模糊的光影照著。 最后選定觀看的,是一部2004年法國的電影《藝術橋》。 窗外的銀杏樹。 金燦燦的構成部分,被風分解成很多個小精靈。 它們都安恬地躺在窗欞上,裝裱點綴在兩人溫馨的畫卷里。 景煾予和她一起,搭著一個毯子。 他漫不經心地低垂著眼眸。 電影青藍的冷光,照在他的喉結上,看上去像起伏的雪山。 讓人想要,用薄荷味彌漫的唇齒尖,舔舐雪山做的喉結。 姜蝶珍在空鏡頭前發呆。 她小聲問他,為什么沒有同意她的微信。 “忙了一天,有些迫不及待,想等著你面試結束,去找你?!?/br> 他有些倦,眉骨抵在她的肩膀上,仿佛她纖薄的脊梁,是他溫暖的港灣。 景煾予聲音有些沉。 “我家里那邊事兒多,我怕他們找你的麻煩,于是提前拜訪了你的父母?!?/br> “姜教授風骨錚錚,清白了一輩子,不能被人情世故壓彎了。所以我等了一天,也不算程門立雪吧,是我自己心思不純?!?/br> “什么資源我都有,不用擔心盛紈之類的sao擾你?!?/br> “這個院落你喜歡嗎,我只占了兩間廂房,平時也不常來?!?/br> “上午在找人整理干凈,用來做你設計衣服的工作室好嗎?!?/br> 電影里。 盧浮宮旁邊的藝術橋上,滿是愛情鎖,遠處塞納河的光影,在兩人眼睛里浮光躍金。 光影明滅,只留一束月光。 這里比十六歲教室里暖橘色鋪滿的黃昏,還要溫馨。 姜蝶珍慌亂中觸碰到他的手指。 兩個人肌膚緊挨著,清淡薄荷蘇打味道,蕩漾在兩個人周圍。 “你家里人問我對你是什么心思,我鄭重地對他們說起了結婚?!?/br> 他懶散地往后靠,臂彎松弛地搭在沙發上,她的長發絲撓著他的指尖,癢癢的。 他認真道:“真不是臨時起意?!?/br> “傍晚的時候心思很亂,總覺得這么草率,像是在欺負你?!?/br> 電影結束了,房間里安靜地厲害。 他的嗓子很癢,想要點燃煙草,在青藍火焰里緩解沉默。 但是她還很乖地坐在他懷里。 姜蝶珍沒有說話。 她沒有想過,他居然會對她負責到這種地步。 兩人湊得很緊,他幾乎能看見她脖頸上的青色血管。 薄薄的皮膚下,和她一樣像受驚的小兔一樣亂跳。 “很為難嗎?!彼涂攘寺?,有些啞。 姜蝶珍咬著下唇,手在絨毯上揉捏了幾下,很乖,像小貓踩奶。 “結婚.....多久.....” 他回答得很快,“兩年,怎么樣?” 姜蝶珍問:“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br> “嗯?”他有些不解。 姜蝶珍:“就是我需要履行什么義務嗎?!?/br> 姜蝶珍的眼睫撲棱著,眨巴出來一點點迷蒙的水汽,心口很酸酸漲漲的。 她認定被他這樣對待,是為了幫他擋住狂蜂浪或者家里的催婚。 直到他真正喜歡的人,愿意和他在一起。 景煾予沒察覺她那些彎繞心思,懶散的笑著:“那你有空陪我去玉淵潭那邊,看看我姥爺吧?!?/br> “只有這個?”姜蝶珍咬住下唇。 男人問:“那天晚上的事,你覺得舒服嗎?!?/br> “哎你干嘛?!苯涠湟幌聼饋?,唇角繃得有點緊,腿上的絨毯布滿褶皺:“不許想那個!” “那一周一次怎么樣?”他說。 “我怕疼?!彼劢奘荏@顫抖,呼吸都亂了,有些慌地往他身上蹭:“一個月一次!” 他低沉笑了一聲,帶著笑意說:“嗯,成交?!?/br> “姥爺多疑,到時候你可能要演一下?!?/br> “怎么演呀,”她乖巧看他,坐姿規矩極了:“示范一下呀?!?/br> “比如,親我?!?/br> 他剛說完這句,手機屏幕亮了,在茶幾上震動起來。 她趁著那個人去看手機,下意識和他拉遠了距離。 剛才類似調情的氛圍,就好像初春時堆的雪人,被烈陽烤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