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新婚 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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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燈光明亮,沈彌偏頭就能清楚地看見他嘴角的傷痕。她忽然意識到什么:“不會是他打的吧?” 她又不是木頭,對他們之間的交鋒毫無所覺。 周述凜并未隱瞞,“嗯?!?/br> 沈彌一啞。她沒想?到,他們私底下矛盾已經到了這么尖銳的地步。 她想?起剛才她問時他的回答。 搶了別人?的東西,挨了頓打…… 她莞爾,為?什么聽?出一點可憐小狗的味道?? 她逗他說:“你知?道?是搶了人?家的東西呀?!?/br> 周述凜垂著眼,興致缺缺,有些懨然。狹長的眼忽抬,問說:“那你后悔了么?!?/br> 沈彌一愣,“什么?” 他抬手撫她細嫩的面?頰,眸光幽深,平聲道?:“剛才他跟你說了那么多,有沒有讓你重新審視與考慮我們的事?情?” 他沒有太多的信心?。他承認,他確實有些擔心?。 也不確定她有沒有將周亦衡的話聽?進去。 哪怕是一句半句,因此產生偏移。 沈彌終于?抓住了他情緒有些反常的根由。明亮的眸光細細打量了他兩秒,“周述凜,你是不是掐著秒出現的?” 他繃著臉,并未作答。 沈彌想?笑,竟然真的是這樣。 “那你洗完澡了嗎?”她歪了下頭看他。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來的,這個澡大抵只在十五分鐘內,甚至更快。 她的視線往下一撇,剛才她離開時他的狀態她當然清楚。 這句話,明顯是意有所指地一問。 這道?目光過于?直白。 周述凜壓了壓呼吸,到底還?是呼吸一沉,伸手將她帶進懷中。 電梯剛在上升。 他將她按向自己,近之再近。狀態什么的,她自己去感知?。 十分鐘當然不夠,他稱不上自己當時是個什么心?態,迅速沖完便扯過了浴袍,眉眼間的燥意很重。 周述凜垂眸看著她,聲音壓低得?幾不可聞:“還?沒出來?!?/br> 指的是什么,要怎么辦,她自己知?道?。 他本來沒打算提出,沒想?到她這么“關切”。 沈彌的那點張狂,在他面?前全然不夠看,輕而易舉的就被反攻。 她輕輕吸一口氣,不由咬了下唇,想?起他們剛才被打斷的事?情,后背發僵。 可他只幽深地看著她,并未有什么動作。他似乎無心?理會那些,無心?風月,此刻的側重點只在別處。 沈彌看著他的眼睛,好像從?其中讀出了他的惶惶。她不再與他逗笑,伸出雙手環抱住他,埋進他的懷中,很輕聲地問:“周述凜,你在擔心?什么?” “我很認真地想?過?!彼Z速不快,連帶著牽動他心?臟的每根神經。沈彌低頭去捉住他的手,同他慣常的動作一樣,手指伸進指縫,十指相扣,彎唇:“我選你?!?/br> 在他和周亦衡之間,她早已做出選擇。 沒有什么徘徊不定,她只做這一個選擇。 她語氣很堅定,擲地有聲。 沈彌踮起腳尖,湊近他耳朵,幾乎蠱惑:“忘記他,只要你?!?/br> 好像與久遠記憶中的某一句話響起轟隆共鳴回音。 他的手掌倏然收緊。 男人?猝然閉了下眼,喉結滾動。 他想?,她應該是只妖。專門來收服他的妖。 他明明應該有底氣,鎮定自若。那樣沒有信心?,并不是他周述凜。 但不知?是否受了酒精影響,亦或者,是酒精揭露了人?性最深處的直白——剛才他竟那般忐忑。 擔心?,她會被周亦衡說服。擔心?,他之前的解釋全被周亦衡推翻。 他低頭自嘲地笑笑??墒切?底所有褶皺,都被他的姑娘撫平撫順。 他被她堅定地握住了手。 從?前那句執念,反倒是從?她口中說出。 電梯門打開,周述凜索性直接抱起她回去。她掛在他身上,像個掛件一樣輕。 沈彌沒忘記剛才那個喝醉酒的純愛戰神。要不是周亦衡的電話突然打過來,他都不會突然變異。 她勾起唇,環著他脖子,試圖哄道?:“你今晚喝了很多酒,你早點睡好不好?” 他淡淡落眸看了她一眼。 “已經醒了?!?/br> 危險的警報高響,一聲高過一聲。便是喝得?再醉,也都已經醒了。 不醒,難道?還?等著周亦衡把他好不容易撬過來的墻角再撬回去么? 走進家中。 門被怦然關上。 同一時間,她被他抵在門后,來不及反應便被咬住了唇角。這場風雨來得?又急又兇,她被沖擊得?“唔”了一聲。 他拉下她的毛衣,熟悉的觸感再度覆上去。 如剛才那般,濕熱黏膩。 嘗過之后便上了癮,總惦記著,總是想?食。 她微仰起頭,輕咬著唇瓣,纖細白皙的后頸漂亮得?猶如白天鵝。 興許是為?了叫她放松,轉移一下注意力,興許只是單純好奇,他隨口問道?:“剛才都跟他聊了什么?” 沈彌腳趾蜷緊。不過是轉眼之間,這回她面?對的再不是純愛戰神,這回確實是值得?提防的、醉酒的男人?。 剛才“快要進去”,而他決定繼續。 是進是退,都在她一念之間。 ——她發現,在充沛的愛中,人?的膽子會被無限放大。 沈彌垂睫,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細聲回答:“我跟他說:來不及了?!?/br> 男人?立時一頓。 危險的野獸瞇起雙眼。 周述凜動作停下,垂眸看著她,沉默須臾,嗓音喑啞道?:“什么來不及了?” 她有輕而易舉掀動海嘯的能力。 他胸腔里的浪濤在重重擊拍。 沈彌剛想?乖乖回答,就被一抵,重得?她輕吸一口氣。他若有深意地看她,聲音好似被烈酒浸透,明知?故問:“這個么?” 沈彌所有的聲音驟然被迫吞回,她一閉眼。 她就、多余理他。 這個男人?簡直是壞進了骨子里—— 她踮起腳尖,咬住了他的肩頭,齒關輕顫。 他偏過頭來,一下一下地吻著她。仿佛在通過這樣,緩解著什么巨大的風暴。 吻越來越熱,她聽?見他呼吸的急與重。 余光瞥見他手,沈彌試圖扯來個理由阻止,咕噥著:“你手還?沒拆線……” 周述凜就跟那天同她說就算留疤了也不會停一樣的惡劣,微微一笑:“彌彌,又不是要用它?!?/br> 他醉了,又好像沒有。 惡劣得?如同地獄使?者。 不是不能用它。 但是今天不是要用它。 她聽?懂了,指尖緩慢掐進他的胸肌。 心?底有道?聲音跟喇叭一樣給她放著公告—— 這回,他是真的不會停了。 他虛虛瞇眼,渾然握住了什么。 暗處的火越燒越旺。 她輕一顫栗,腿窩開始發軟。 是清晨漫長潮濕的山中濃霧,經久不散的濕漉。 他抱起她回房。男人?的肌rou緊實有力,事?實證明,即便是單手抱她,于?他而言也并非是一件有難度的事?。 她曾將他右臂還?未拆線當做鐵券丹書,可卻直到此時才得?知?,那只是一個虛晃的招牌,立在那里,單純只給她起心?理作用。 沈彌的手腕被他捉著摸索到他睡袍的系帶,他吻著她眼睛,“知?道?我為?什么穿睡袍去接你嗎?” 她的眸中仿佛被遮了一層霧,有些茫然地望著他。 周述凜看得?心?中一動,再次忍不住地親了親她的眼角,啞聲道?:“為?了告訴他,我們有多不清白?!?/br> 確實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