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越禪!”洛夜白朝花無謝一記暴擊,飛身撲向越秋河。 “越禪你給我挺住,我還有好多話問你!”見拽不住人,洛夜白將腰間絲帶抽出拋向越秋河,將他細腰纏了兩圈帶入身前,手掌撫他腰間,直直落在地面。 洛夜白心急如焚,又躊躇不決,片刻他才對越秋河道:“在此等我!對付他我一人足夠!” 越秋河雖然在麒麟玉護身下未死,燭照到底非凡劍,內傷不輕,打斗中花無謝偏挑他下狠手,還能堅持上百招,已非不易。 洛夜白手指溫和,替他擦拭著嘴角血漬,放入唇間,丁點不浪費,他輕撫越秋河蒼白的臉頰,幽藍的眼眸情深又霸道:“你是我的越禪!” 見他迎上花無謝,那背影在不同場景里重疊,越秋河抿唇撐身斜靠在山石上。 眼前一片混亂戰火,如夢似幻,被困在藤網中的天下翹楚們奮力相斗,絕非他們實力低下,這里面一定有破綻,越秋河觀察入微,又仰頭望了望虛空上打得天昏地暗的人,他重咳幾聲,搖晃著身體走近何夕良。 “夕良,你們停下?!痹角锖雍暗?,目光已經齊刷刷掃過來。 “秋河,你還好吧?”何夕良聞聲收力,連忙迎上。 見他手握幽熒,忍傷搖了搖頭:“無礙。我看了許久,方想起花無謝曾是花千國的國主,他所修煉與花木藤枝多少有關?!痹角锖雍敛辉谝獗娙水悩友凵?,他思忖道:“即是如此,遇剛則強,遇殘則暴,你們若想破開它,試試上善若水,厚德載物?!?/br> 越秋河言語輕緩,說完轉身便走,耳后聽得何夕良喚他。 “秋河.......”何夕良與他并肩而行,皆未說話,越秋河側目便迎上何夕良有些內疚的眼神,經歷太多事,不知從何說起。 兩人并肩走了好幾步。 “你受重傷了,還去哪?”何夕良抬臂想扶他。越秋河一步跨前,夕良扶他求之不得,可是,若讓洛夜白在上面瞧見了,分心亂了戰勢就大為不妙。 被故意拒絕,何夕良當即一怔,越秋河抿唇,裝作不知,回他話:“方才看到噬魂紫劍匣上刻有字,我們去看看,可能與噬魂紫劍有關?!?/br> 曾經以為與夕良的莫逆之交,此生刻骨銘心,不承想一年不到,彼此竟心生距離,可是虛空之上那個人,八百年前的事卻執著不休。 仇恨與愛意,糾纏他數百年。 第74章 依天 噬魂紫劍的劍匣與其他古劍的安置過于列外, 不僅是上好的沉香木所制,且被石碑包裹,似勝新物,此刻, 包裹的石碑碎裂, 劍匣之上袒露密密麻麻的文字記載。 “夕良,你也是第一次進劍冢?”越秋河圍著匣子審視, 轉了一圈后問何夕良。 “嗯, 第一次。這全是密文, 看不懂?!焙蜗α紲惤┥?,搖頭惋惜。 “你之前是被花無謝所困, 徐長安受花無謝相逼,為了營救你,只能假扮你與洛夜白連手?!痹角锖涌粗芪?,卻問著何夕良另外之事。 但見何夕良神色一滯, 抬眸撞上越秋河注視他身上的血跡斑斑, 越秋河露出遺憾的抿唇之態,何夕良扶在劍匣上的手滑落, 垂眸間他手掌摁在自己胸口。 “長安總認為他欠了我, 時至今日,其實是我這個哥哥欠了他, 他即將及冠......”何夕良眼眸飄向徐長安的尸首處,喉間滾動, 半響才說出話, 他垂落在衣袍下的手攥上血跡最濃的那一處, 衣袍被擰皺成團! “他曾經在一片林子里殺我時說, 我若死了, 有人的惦念便會隨著時間而消失,他一直討厭我,就是因為我打擾了你們,實乃我的錯。他與他娘.....”越秋河頓了頓,沉了聲:“十多年的生命里,皆是用他人無辜性命換來......你可知曉?” 越秋河一直注視著何夕良的神情,此刻,他眼眶有些潮,卻并無過多情感遺漏,他平靜道:“后來才知曉,已經晚了。他們母慈子孝,長安贖罪求得一死,走在黃泉路上,母子也有個伴?!?/br> 順著何夕良的視線遙望到死去的徐長安,他羸弱頎長的身形已經與地面上的鮮血融合,越秋河心中竟生惆悵:“他污穢的身體留在他認為不公道的世間,終是留了一顆干凈的心給你?!?/br> 何夕良胸口上的手臂垂落,深深呼了一口氣,回望高聳的魔劍,沉聲道:“今日,該有個結果了?!?/br> 仰頭順勢看去,越秋河點頭,回眸細細看著劍匣上的密文,念出:“依天劍!打造于南朝時期,所用材料乃天降隕石,因而取名依天劍?!?/br> “你識得密文?”何夕良眼眸在他與文字上來回看了兩遍,“什么時候學的,我怎不知?” “巧合,識得一點點。當時覺得不甚大用,便未曾告知于你。上面還說籌劍時用活人祭了劍,這個活人是當時剛正不阿的判官......”越秋河眉目微凝,四目對視,都難以想象當時情形,一位剛正不阿的判官如何被活生生的祭劍! “依天劍威力駭人,妖魔見之退避百里,出鞘必有冤案,劍下無冤魂,浩然正氣,天下人皆想占為己有,依天劍卻.......” “怎么,依天劍未有選主?”何夕良詫異問道。見越秋河搖搖頭,神色疑惑,沉思半響回他:“選是選了,卻是一個羸弱不經的女子?!?/br> “這倒真是出人意料,此人定有她過人之處吧,后面還寫什么?”何夕良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