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他終于如釋重負,不省人事,如影相隨的洛夜白就勢抱住人。 不知所云的弟子們,看到洛夜白將人抱住奔向了白云間,那里從此藍火飄浮,無一人敢靠近。 沉浸在睡眠中,越秋河起初在淡香中酣睡舒適,而后漸入夢鏡,夢境讓他見到往昔,往昔令他痛苦。 他不知自己是否還能如道無竟所說,找到太乙金鏡,破除迷霧,盡管花無謝說是他所扮,越秋河偏生不信。 也不知是該往前,亦是就此停止,只覺失去了道無竟,身邊空蕩蕩的,又憑添一絲分身的羈絆,令他不知所措。 昏沉之中,他感覺自己右耳后方陣陣刺痛,卻無法觸及,片刻又消散。 最初的仇恨越秋河還未迷失,洛夜白卻深陷仇恨泥潭,不能自拔,越秋河只道貪念他身體散發出來的淡香,能撫平夢境帶來的痛,還有他身上的暖流能讓他安然入睡。 原本一切前塵化風隔霧,萬物枝葉,春生秋死,疼痛理應漸平,洛夜白卻日益加重,他沉淪只因越禪,勢必要解開心結,方能始終。 就在越秋河郁郁不得志,緩緩醒來時,動不了的四肢提醒他,在“嘩嘩”的鐵鏈聲中,發現自己被捆綁于他的床榻上。 “醒了?”洛夜白立在窗戶前停頓片刻,轉身問他:“回到你的白云間了,高興嗎?” 被綁成如此,論誰會歡喜? 鐵鏈被越秋河折騰得嘩嘩作響,手腳腕上加重鉗制,越秋河忍痛冷靜問他:“你還未泄恨?” “越禪,已經算不清了,你與我結過連理枝,你是我的妻,我把你藏在白云間,從此不讓任何人與你接近,你只屬于我洛夜白一個人?!?/br> 洛夜白走近床沿坐下,看到他單薄有力的肩膀掛著松松垮垮的白色里衣,微亂衣襟隱約露出優美的線條鎖骨,以及他柔軟無骨的腰肢,不能不想起與他在藍火國無數顛鸞倒鳳,纏綿不休。 可惜,明明是兩個人的事,卻只有他還記得,洛夜白剛剛燃起的血液瞬間被寒冰壓制,指節在越秋河臉頰滑過,慢慢到達驟然收窄的腰腹。 再度想把他誘人的身體拆碎入腹。 本心無錯,受辱不怨,越秋河卻不懂一個愛國愛民的藍火王竟如此極端,是否唯有自己死去,他才能安生。 “記得你說過你不喜歡男人?!碧一ㄉ铐采先f里寒冰,裹挾著往日歡愉澆醒洛夜白。 “論三界你非凡男,原本應該是藍火國的王后,可惜被你親自毀了,從此,你便成了我唯一的妻子?!?/br> 洛夜白指尖挪動在年輕的草原上,從未有人染指過,充滿熱血沸騰的誘惑。 那是屬于他洛夜白的! 第58章 麥芒 “鬼話連篇, 別碰我,你這哪是藏人,你是公之于眾的欺辱,放開我?!痹角锖訏暝鸁o果, 眼眸鋒利的寒光桀驁不馴。 “放了你, 那我怎么辦?”注視著他的掙扎與強硬姿態,令人欲罷不能, 洛夜白都懷疑花無謝對他暗藏有意。 湛藍的眼眸閃著邪惡欲望的火花, 他手掌朝鐵鏈旋轉緊攥, 靈光乍現,越秋河四肢腕上瞬間被鐵鏈收束, 數道金色細芒順著腕骨如躥猛獸,四肢百骸被剔骨似的疼痛。 “啊——” “很痛對嗎?若是我放了你,我會比你此刻還痛?!甭逡拱姿闪耸?,緊緊片刻折磨, 越秋河殘喘氣息, 臉色蒼白身體浸出一層細密薄汗,虛脫無力。 洛夜白傾身附耳低語:“就算我死了, 我也絕不放手, 你我早已坦誠相待,名正言順, 你又何懼?” 半響,越秋河以為他會強迫自己, 意外的是他冷靜自持, 都已經覆上的身體霍然起身, 他不疾不徐:“你慢慢想清楚, 能乖乖聽話, 我便撤去這鐵鏈,我去給你熬粥?!?/br> 分明都泄出來的干柴烈火,卻被他把控得天衣無縫,越秋河由衷佩服他,哪怕是一種手段,他想讓人心甘情愿臣服于他。 越秋河也想他臣服于自己,這可好玩了! 事實卻是洛夜白提前給越秋河吃了一顆迷|幻藥,他行至不遠便產生幻覺,最終是洛夜白懲罰自己,將越秋河背上雪階,那一階一句告罪都由他洛夜白受了! 因為他認為自己犯了錯,替越秋河暗中協助徐程與司徒瀟逃出花無謝的牢獄之災。 有了前車之鑒,弱水三千咒沒有再發作,越秋河也難逃折磨,經過洛夜白夜以繼日改良,弱水三千咒直接打入他的身體,那潔白如脂玉的蝴蝶翼骨,鑲嵌密麻的金色咒符。 只要越秋河對洛夜白以外之人產生感情,不論何情,身體便會遭受萬蟻啃噬,痛不欲生。 藍火不息,籠罩在白云間上空,越秋河被迫與洛夜白同吃同住,看似相濡以沫,卻是各懷鬼胎,相互不說破,不強迫。 這個季節越秋河的紅蓮池中正是荷葉密集,紅蓮盛開,水面籠起一層薄薄的水霧,風拂過,帶著新鮮的荷葉荷花香。 他于小亭中賞花品茶,洛夜白則在一旁樹下彈奏九霄,陣陣琴音下,風平浪靜,琴瑟和鳴回歸正軌。越秋河想不通九霄是他的,為何藏于自己的紅骨指環當中。 暗地里的較量無處不在,越秋河時時在盤算如何逃離他最愛的白云間,洛夜白拿捏嚴狠適度,各自變得狡猾,盡管同榻而眠,卻以背相對,中間空余都能再躺一個漢子。 而洛夜白不似以往完全邪魅佻達,他清冷倨傲,時而拒人千里,時而體貼入微,忽冷忽熱令越秋河幾次冒然造次,被刺得節節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