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張小荷停下了腳步,她氣得雙眸臉頰紅彤彤的,羞澀中難以面對,就聽到越秋河對她道:“謝謝承讓!” 她嬌羞的嘴角訕訕勾起,大步離去。 回家途中,蓉姑抱著一堆東西,越秋河抱著藍發孩子,他由衷道:“蓉姑你好厲害,一千珠的居然讓你談成了五個珠子,佩服之至?!?/br> 暗想若是自己打小就跟著她,定成村里的地痞小子。 誰知蓉姑盯著小孩道:“兒子你以為娘說的都是假話嗎?他隨時都可能爆體而亡,真的很危險,想醫治好,難??!” 越秋河心口一窒,他的身體弱小無助,此刻蜷縮依偎在越秋河肩膀上,冰涼的全身似乎在尋找溫暖,緊緊貼著越秋河的頸窩,都被他的冰涼惹得寒意漸濃。 蓉姑說的越艱難,越秋河體內血液更加高漲:“蓉姑我想救他?!?/br> 蓉姑走在前方陡然剎住腳步,回首憨憨一笑:“你不離開娘,就想辦法幫你救他?!?/br> 緊閉的屋門仿佛遙遠的天塹,與之隔絕,在屋門前來回走動的越秋河,不知不覺鬢角急出濕汗,來回踱步更加頻繁,眉間凝神不定,雙手握成拳撞在一起。 又忍不住輕手扶門,朝著縫隙望去。 “吱嘎!” 門閂被抽開,蓉姑滿面倦色,額頭汗水涔涔,她抬手卻在越秋河鬢邊擦拭,越秋河望著她,急促問:“怎么樣?” 蓉姑這才擦著自己額頭,轉身望著床榻上的藍發孩子,一時氣虛道:“看你慌的,他內傷很重,外傷無數,熬過今晚,小命還是有的?!?/br> 越秋河繞開蓉姑,走到床榻前。 精疲力盡的蓉姑整個后背都靠在了門框上,有些吃醋似的:“不過他身體與旁人不同,別那么緊張,趕快去熬藥吧,不吃藥可不保證他會活過來,何況有些藥你還得上寒山去找?!?/br> “哦!知道了,謝謝你蓉姑?!痹角锖幼詈罂戳艘谎鬯{發的孩子,對蓉姑感激不已。 “我是你娘,謝什么?!” 兩人相視微笑。 可能因為蓉姑盡心救人,加上也沒再發過病,多看幾遍也沒覺得她的容貌有起初那般可怖。 坐在床沿邊,越秋河將他冰涼的小手放進被窩里,替他捋了捋額間藍色碎發,越秋河嘴角牽了牽,“小家伙熬過今夜,就醒來吧?!?/br> 夜雨初晨,就聽到有人“咚咚咚”的拍門聲。 與孩子窩在一起的越秋河前半夜根本沒睡好,此刻他與孩子睡意正濃,聽到敲門聲又怕驚擾到孩子,起身時動作緩慢小心,臨走時又掖好被角。 院子里左右看了看,沒有蓉姑的身影,待越秋河打開木閂,便看到那雙布滿血絲的尖銳雙目。 心中升起一絲不詳的預感。 來人正是那日辦差的衙役梁毅,身后兩個年輕隨從衙役哈欠連天,都像是熬了一個通宵,眼眶通紅,神色憔悴。 梁毅一掌拍在木門上,一雙鷹隼的目光盯著越秋河不放手,半響,粗聲道:“讓蓉姑隨我們去一趟官府?!?/br> “有何事?” 梁毅在越秋河年輕貌媚的臉上看到非常人般的冷靜,剎那想起前日他看自己的眼神也是如此不屑一顧。 梁毅盯著越秋河摩挲著胡茬,手指敲在腰間刀柄上,冷不丁冒出:“死人了,讓蓉姑去瞧瞧。聽說你們還買了一個奇異孩子回來?” “死人與蓉姑有何關系?”越秋河摸出手帕掩住口鼻輕咳,側身攔住梁毅,“孩子還在昏迷,若是官爺有心目睹,待他好了,定來拜訪?!?/br> 梁毅在藥爐旁轉了一圈,拈起一塊藥材放進嘴里咯噔嚼動,拍了拍手鼓著一邊腮幫子,鼻音粗重:“老子不看也罷,手上大案緊迫,昨夜死的人是張赫張大善人,經醫官驗出他體內有異樣,讓蓉姑盡快去辨別?!?/br> 隨即越秋河一聲冷諷嘲笑,梁毅身后兩個年輕人,上前一步抬刀在前,同時呵斥:“你這什么態度?” 越秋河微微側首,含情目冷若冰霜看著梁毅,梁毅揚手攔住下屬命其撤刀,他嘴里蔓延著清香藥材味。 與越秋河并肩,他微微偏頭,厲聲警告:“公子與前日甚為多變,兇手最好不是你。蓉姑出來走一趟吧!” “給老娘吵什么了?”柴房木門“吱嘎”被打開,但見蓉姑單手扶門怒氣沖沖,“還讓不讓人睡啦!” 轉眼一看是梁毅,蓉姑轉身回柴房,再出來時手中抄起一根三指粗的木棍,大步奔上前追著梁毅就要打,“好你個梁毅,你叫吼誰了?頭頂青天大老爺,你敢欺負老娘兒子,看老娘不打斷你的腿!” 衙門知府要請蓉姑,梁毅能對越秋河兇,卻拿蓉姑沒折,滿院子里頓時一片雞飛狗跳。 退后至屋檐下的越秋河,手帕掩唇咳嗽一聲,緩聲道:“蓉姑,他說張大善人死了?!?/br> 作者有話說: 觀看愉快*^_^* 第29章 無邪 剎那間, 蓉姑身體仿佛被定主,“誰?誰死了?管我什么事?” 年輕的衙役沒想到蓉姑體力強悍,躬身扶膝,喘著粗氣:“蓉姑, 你怎么能把他忘了, 就是時常捐善修橋鋪路的張大善人?!?/br> 梁毅已經躲到院門口,年輕衙役沒來得及, 蓉姑說完又靈活拿著木棍, 左右揮起, 不重不輕結實地敲在兩個年輕人后背上。 “砰!” 兇器滾落在地上,蓉姑拍了拍手上渣子, 學著梁毅朝兩個撐腰叫疼的衙役抬了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