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望舒,你聽我說,”嵇靈扒拉著門框,頭疼不已:“是這樣的,哥哥臨時有點事情,晚上再來給你讀故事!” 紅木門轟然關閉。 嵇靈這才從淵主手中拯救出自己的袖子,無奈道:“望舒還是個小孩子,你老欺負他干嘛?” 自打望舒回來,淵主就沒給過他好臉色。 淵主道:“幾千歲的小孩子?” 嵇靈嘆氣:“雖然幾千歲了,但是在假扶桑手下,還不知道他吃了什么苦?!?/br> 傳說中的望舒清冷自持,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定然是有很大的變故。 淵主平平哼了一聲。 嵇靈拍了拍床榻,在邊緣坐下來,笑道:“先不說望舒了,左右我晚上再去哄他,尊上,我們先說說扶桑印吧?!?/br> 他重新祭出太古遺音,拂了拂琴弦,一縷太陽真火自琴身上搖曳而起,嵇靈拍了拍身邊的床榻:“麻煩尊上,把上衣脫了吧,坐過來吧?!?/br> 聞言,淵主不屑的神色驟然一收,停在原地,動作完全僵住了。 嵇靈看他那模樣,就知道他在害羞,淵主除了最開始在淵里無人教導的時候衣不蔽體,后來通曉了人倫禮法,每日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厚重的袞服下只露出一點指尖,比最食古不化的老頑固還要保守,之前嵇靈在地鐵上讓他換件短袖,他也不自在了老半天。 嵇靈擦著琴弦,笑:“尊上這樣,到好像我要做什么一樣,不是尊上說扶桑印疼的嗎?” 他好整以暇:“隔著衣服,我實在沒辦法看到那枚印的情況啊?!?/br> 淵主:“……” 他冷著一張臉:“其實也不是很疼?!?/br> “啊,這樣?”嵇靈故作驚訝,作勢要收起太古遺音,“那我先去給望舒……” “你……”淵主一卡殼,微微偏過臉,悶聲道:“想看便看吧?!?/br> 他褪下袞服,露出脊背肩胛,肌rou勻稱漂亮,嵇靈伸出手指,指腹點了點那處的印記,復雜的線條烙印在皮膚上,赤金色的光華在紋路中流轉。 嵇靈嘆氣:“怎么可能不疼?!?/br> 扶桑印生來就是為了懲戒罪人,它唯一的目的,就是叫人疼。 淵主道:“確實沒什么感覺了?!?/br> 比起皮膚上早已習慣的疼痛,神靈指腹guntang的溫度讓他更加在意。 嵇靈握慣刀劍,偶爾彈琴,指腹略有薄繭,手指擦過皮膚的時候,有些麻,還有些癢。 嵇靈道:“我動手了,或許可以壓制一二?!?/br> 太陽真火和扶桑印一脈同源,又有太古遺音做引,嵇靈注視著那些紋路,刻畫片刻,印記上暗金光華頓時消散一半。 背上疼痛漸消,淵主卻微不可察地繃緊了全身肌rou。 他微微前傾,難耐地動了動,又忍了片刻,啞聲問:“可好了嗎?” 神靈指尖灼熱,沾染了太陽真火的熱度,沿著皮膚一寸寸描畫的時候,有些麻,還有癢,還有些燙。 望舒:“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到底有沒有人為我發聲????!” 第63章 令牌 嵇靈沿著扶桑印的紋路,將整個烙印描畫一邊,拍了拍手,道:“好了?!?/br> 他收起太古遺音,正要叫淵主穿上衣服,忽然一頓。 “尊上?”嵇靈遲疑,“你很難受嗎?” 邪神的背后出了一層薄汗,他像是熱極了,細密的汗珠嵌在淵主身上,連耳朵也紅了。 嵇靈也是第一次嘗試壓制扶桑印,他雖然頂著扶桑君的身份,但記憶缺失,靈力被控,只能緩解卻不能抹除,加上沒有經驗,他很擔心把淵主弄疼了。 淵主搖頭,拉上衣服扣好,嗓音無端發啞,搖頭道:“無事?!?/br> 嵇靈點頭,收好古琴,抬步出了門。 第二日一早,他們便傳送到了鼎湖山門前。 這一日果然比以往熱鬧,除了嵇靈淵主等人,還有不少修士打扮的人來來往往,謝雍辭在門口待客,遠遠瞧見了嵇靈,連忙欠身拱手:“前輩?!?/br> 他身邊還站著個穿t恤背雙肩包的年輕人,短衣短褲,腳踩熒光綠運動鞋,看著很是青春洋溢的樣子,這人見著謝雍辭恭順的姿勢,微微一愣:“這位是?” 謝雍辭的修為在嵇靈等人看來不出挑,在人間的修士中卻已經是一等一的青年才俊了,二十余歲出頭,便做到了鼎湖執事,再過幾年,必然能登臨長老之位,能讓他欠身行禮的人并不多。 謝雍辭:“噢,這位是安先生?!?/br> 他轉身給嵇靈引薦:“這位,青城山的謝蘇,本屆修為最高的弟子了?!?/br> 嵇靈拱手。 青城山傳道百年,也是一等一的人間大派,名聲只在鼎湖之下。 謝蘇不著痕跡地看了嵇靈一眼。 他來鼎湖,是來參加年輕一代弟子大比的,所有的年輕弟子都是他的潛在對手,嵇靈外表過于年輕,容貌清俊漂亮的能上臺當idol,謝雍辭又對他如此恭順,謝蘇頃刻間,便有了決斷: ——此人乃是勁敵! 他同樣微笑:“安先生,不知道師承何處,家學如何???” 現在已經是現代社會了,修士到了他們這一代,多多少少有些家學淵源,要不就是天賦出眾被修仙門派撿回去培養,只要知道嵇靈的師承,就能大底摸清楚他的招式路數。 嵇靈拱手:“鄉野散修,無名無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