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這個名字有點大眾,嵇靈艱難地在原主的記憶里搜尋,想起來那花襯衫經紀人似乎叫這個。 在王程軒的別墅里住了這么久,嵇靈幾乎忘了他還是個idol。 然而他既不想去陪酒,也不會舞臺唱跳,當個隊內花瓶都困難,只能給傅陽他們拖后腿,便沒搭理kevin,反手掛斷了電話。 花襯衫鍥而不舍,一刻不停地轟炸,大有嵇靈不接他絕不罷休的意味,就在嵇靈頭疼地想要關機時,另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是傅楊。 嵇靈接起手機:“隊長?” 傅楊那邊吵吵嚷嚷,似乎有人敬酒祝賀,他壓低聲音:“小七……不,嵇先生?!?/br> 他改口,飛快敘述:“我在酒會上,有個大老板,是某基金的主辦人,投資少則千萬,動輒上億。我剛剛旁聽他和人聊天,他說最近的運勢有點問題,想找個算命先生看看,我想您有沒有興趣?” 嵇靈站起來:“有興趣?!?/br> 磕睡來了遞枕頭,他道:“位置報給我?!?/br> * 傅楊在一個酒會上。 這里是景南市最大的旋轉餐廳,坐落于景南市地標浮空塔的最頂層,外墻是72塊巨大的落地玻璃組成圓形幕墻,站在餐廳中,能俯視整個城市的車水馬龍。 商人們穿著高定西裝,舉著軒尼詩的紅酒,在宴會上談笑風生,而傅楊則作為裝飾花瓶,和其他成員一起在旁邊尬笑。 嵇靈換了身廉價西裝,他并沒有買過衣服,這還是原主陪酒時穿的那一件,西裝剪裁粗糙浮夸,極不合體,袖子上還有洗不凈的污漬。 這是個景南上層人士的酒會,除了各路商賈,社會名流,還有形形色色漂亮的男孩女孩,屬于各個娛樂公司送來的氣氛組。 嵇靈模樣清俊,看著又年輕,服務員將他歸為的第三類,便避開酒會中央,將他帶到了角落。 嵇靈一眼看見了同在角落的傅楊。 他的面色看著不錯,沒了前些日子那股子焦躁,王程軒的卡似乎起到了不小作用。 嵇靈擠開人群走到他身邊,頷首:“隊長?!?/br> 傅楊和他寒暄兩句,指了指前方:“就是他,景南做珠寶生意的,叫宋修遠,我聽他和旁人聊天,說是最近運道不好,想找個道士看看?!?/br> 嵇靈抬眼看去,是挺儒雅的一個老板,他莫約三十多歲,穿銀灰西裝,氣質斯文,可惜眉心黑霧縈繞,確實是厄運纏身的樣子。 在老板身邊,另有一個花襯衫的油膩男子,正對著宋修遠點頭哈腰,他遠遠看見了嵇靈,眼色一亮,然后大踏步地朝這邊走來。 嵇靈:“……” 他要閃避已經來不及了,花襯衫擠出人群,一把握住了他的手,連拖硬拽地將他扯到了宋修遠面前,滿是褶子的臉堆出了一個諂媚的笑容,獻寶似地將嵇靈推上前。 x-du是個沒什么曝光的野雞男團,平常的表演就是剪彩走xue,偏偏團員的長相都還可以,花襯衫卯足了勁找個投資人露臉,這才抓了形象氣質都不錯的嵇靈。 若是平常,他還不敢讓安錦出頭,但是上次嵇靈‘抱上’王程軒大腿的事情,讓花襯衫誤以為‘安錦’開竅了,加上嵇靈在別墅一住就是半個月,更讓花襯衫肯定‘安錦’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哄得王程軒找不著天南地北,“狐媚”手段了得。 他把嵇靈扯到宋修遠的面前:“宋老板,這是安錦,也是我們團的門面?!?/br> 嵇靈:“……你好?!?/br> 他伸出手,敷衍地和宋修遠握了握,宋修遠也興趣缺缺,花襯衫在旁邊上躥下跳,極力推銷嵇靈,可惜兩個正主都不買賬,只得作罷。 最后,在花襯衫一副“給你機會了你怎么不爭氣??!”的目光中,嵇靈慢吞吞地回到了座位,從傅楊面前拿走了最后一個瑞士卷。 傅楊一愣:“不給他算算命嗎?” 嵇靈道:“不是時候?!?/br> 此時正是宴會高潮,樂隊在大廳旁演奏舒伯特的小夜曲,舞池中衣香鬢影,宋修遠身邊都是商業伙伴,各界名流,嵇靈一副小白臉的模樣,現在他湊上去和宋修遠說“宋老板,我看你眉心隱晦印堂發黑,恐怕有血光之災??!”,宋修遠只會覺得這個男團成員腦子不好,精神有問題。 傅楊:“什么時候是時候?” 嵇靈吃完最后一口瑞士卷,站起來:“現在?!?/br> 宋修遠剛好告別伙伴,獨自朝衛生間去了。 嵇靈緊隨其后。 這旋轉餐廳連衛生間也燈火通明,角落點著白檀味道的香塔,宋修遠從隔間出來,看見那個剛剛見過的小idol在水池里洗手,一身不合身的西裝被他穿得勻稱挺拔,他在鏡子里微微偏頭,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 嵇靈頷首:“宋老板?!?/br> 宋修遠上前一步,和他并排洗手,兩人對視一眼,同步開口。 嵇靈:“聽說您最近運道不好,想找個道士?!?/br> 宋修遠:“我不打算包小明星?!?/br> 嵇靈:“?” 宋修遠:“?” 第22章 錢包就位 宋修遠后退一步,打量嵇靈:“道士?” 年輕的idol樣貌清俊,西裝不怎么合體,卻依舊能看出身材勻稱修長,他若是在舞臺上,定然是引人注目的存在,但是仙風道骨,驅邪除魔的道士?從外表上看,嵇靈顯然不合格。而他這寒酸的模樣,也不像認識什么世外高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