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埋毛! 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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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什么東西?” 聽見謝云璟問話的九長老順著看去,忙回道: “是一只僥幸服了半片化形草的靈鼠。至于靈鼠肩上的,是只受過傷,不大中用的幼虎?!?/br> 靈鼠? 幼虎? 聽見幼虎兩個字,謝云璟心神一動。 一只像貓的幼虎,一只能化成人形的靈鼠。 莫名的,他再次想起他從絕靈海海底追出來遇見的那只含著老鼠的臟貓。 縱然附近有村落,但真的這么碰巧在傳送陣落點憑空出現一只貓?現今剛從秘境中出來,最適合國師的朝月宗再次出現一只像貓的幼虎。 它們身形幾乎相同。 哦,不對。 這只幼虎明顯胖了許多。 更重要的是,它們身邊還都有只老鼠。 是巧合?還是…… 就在這時,唯唯諾諾的小老鼠似乎沒發現謝云璟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揉了揉肩上幼虎的脊背,從幼虎爪子里接過啃得亂七八糟的糖葫蘆,半點不嫌棄地咬掉最上面一顆。 看他熟稔的動作,以及幼虎被揉時不自覺輕甩的尾巴,就知道這一鼠一虎關系極親密,這樣事情一定時常在做。 國師?! 不! 不是! 他當上皇帝后,想要國師的欲望日益吞噬著他。有次他終于忍耐不住,佯裝不小心碰國師衣角,國師當場焚掉整件外袍。 更甚者,在有太監進了國師寢殿后,國師再不涉足寢殿。所以他只得下令,所有宮女太監,一律不得靠近國師寢殿半步。 那樣容不得半點污穢的國師,怎么會任由一只老鼠隨意觸碰,還賞賜老鼠吃他的食物?! 謝云璟心里騰起的激動振奮散去,沒興趣再看,他甩袖轉身。 一直注視著這邊的白嵐和朝月宗眾妖繃緊的心弦微松,雖然不懂皇尊為什么突然找朝月宗麻煩,但現在看來是放棄了。 白嵐松下來的氣完沒還全吐出。 突然—— 恐怖神魂鋪天蓋地直沖寧淵和云曜而去。 “皇尊?!”白嵐大喊。 神魂所到之處,如洪水席卷,振飛一眾小妖。 在驚慌失措的喊叫聲中,這只低賤的老鼠只來得及護住肩上的幼虎,緊接著被擊出幾丈遠。身軀重重砸在地上,噴出的鮮血染滿大片白雪。 “喵!喵喵!” 小老鼠未吃完的糖葫蘆掉在地上,白團子撕心裂肺地捧著被鮮血濺滿臉的小老鼠。 “沒事,沒事,沒事?!毙±鲜筮o染滿血的毛爪子,勉強笑著讓幼虎別擔心。 這是怎么招惹到了皇尊? 除了朝月宗之外的妖修還有人修紛紛蹙緊眉頭,雖然他們大多瞧不起小妖,但非鐵石心腸,見到此景不免有些觸動,可沒人敢說一句話。 小黑鼠掙扎著還想護住幼虎,手還沒抬起,就連著幼虎一塊被無形神魂狠狠碾壓。 神魂侮辱地從里到外,從血rou到體表,扒光般寸寸探查。 沒有! 什么都沒有。 謝云璟眼神越發陰鷙。 在幼虎身上找不到半點鎖靈鏈氣息。 鎖靈鏈是他親手打入的,他再清楚不過,鎖靈鏈沒辦法掙脫,所以絕靈海海底的鎖靈鏈只是從中打斷,鏈端還留在國師體內。 加上鏈端綁了無數信仰所化的梵文,這么短的時間根本沒辦法拔除。 所以這只幼虎,真的不是國師! “皇尊這是什么意思?我實在不明白,一只煉體三重的靈鼠,還有一只沒有修為的幼虎,到底怎么得罪了皇尊,要勞煩皇尊親自出手?!” 謝云璟無視白嵐,暗自加重魂力困住兩妖,確定碾碎了這只老鼠內腑活不了多久,這才慢悠悠收回神魂。 至于被小老鼠護在身下的幼虎,如此強大的魂力,哪是他一介區區煉體三重的小妖護得住的?想來同樣被碾碎了。 不過想到自己方才竟然真的將這只貓對上國師,以為國師故意裝瘋賣傻想糊弄他,謝云璟就覺得可笑,懶得再費心神查探這只幼虎體內狀況。 如若真的僥幸活下來又怎樣?論一只沒有修為的幼虎也翻不起波瀾。 謝云璟施施然擦了擦手: “本尊做事且容你來置喙?” 白嵐給九長老使了個眼色,九長老取出丹藥,匆忙跑到寧淵身邊??粗杳赃^去,奄奄一息的一鼠一虎,一邊罵謝云璟不是個東西,一邊給人塞丹藥。 正好十長老帶著皇朝的人核查完了弟子人數。 渡劫大能道: “主上,朝月宗弟子名冊并無異樣?!?/br> 白嵐冷聲: “既然人數核對無誤,我宗弟子皇尊也傷了,那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 謝云璟沒理白嵐,他在思索。 國師不蠢,就算國師有所疏忽,但國師身邊還有個不知身份,不明來歷,一直藏在絕靈海海底,直到最后給他一擊,從他眼皮子底下帶走國師的七品陣修。 這個陣修藏到現在,還沒有展露半點痕跡,說明此人心思十分深沉。 他至今沒想明白這人到底怎么帶著國師,在短短不到半盞茶就從傳送陣落點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沒留下一點靈氣痕跡。 他想到的地方,此人肯定想得到。 此人既然能帶走國師,那么他對國師境遇十分清楚,他能推測國師最佳去處乃朝月宗,此人不可能想不到這層。 那么他帶著國師留在朝月宗,豈非自入牢中,坐等他來抓? 對! 朝月宗從始至終都是個幌子! 那人有七品陣修的實力,他隨隨便便展露點天賦,多得是大宗門大勢力想要招攬。 如此,比起去和皇朝,萬獸宗作對的勢力,成為明晃晃的靶子,不如帶著國師隱匿在歸順他們的勢力中,做個燈下黑! 再次被愚弄的煩躁騰空而起,謝云璟閉眼,強行平息怒氣。 是的。 如果他是那個陣修,也一定會這樣做。 “主上?”見謝云璟遲遲沒反應,旁邊的渡劫大能輕問: “除朝月宗外,還有些宗門的弟子名冊均探查完畢,主上可要過目?” “下令秘境中的人撤回來,剩下的宗門和散修不用再查。讓所有勢力,三日內整理出一份近五個月新入宗帶著妖獸的弟子名冊?!?/br> “遵命!” 領命的渡劫大能這才看向另一邊的白嵐,擺手: “沒聽見主上所說嗎?還不快回去整理新入宗的弟子名冊?!?/br> 一言一行間,毫不掩飾的輕蔑和不屑,白嵐攥緊拳頭,吩咐長老和眾弟子們: “走!” 回到云舟。 房外聚集了一群湊過來的弟子,房內幾位長老站在床邊。 白嵐看著被安置在床上的一鼠一貓,臉色難看: “怎么樣?” 把完脈的十長老收回靈氣,搖頭嘆息: “本是沖著殺死他們去的,五臟六腑皆被震碎,縱然及時服下丹藥,但修為太低,自身靈氣加之丹藥也難以為續?!?/br> “瘋子!”白嵐咬緊牙。 十長老本想看看寧淵懷里幼虎的情況,但寧淵護得太緊,又看見幼虎嘴邊淌下的鮮血。 謝云璟親自出手,煉體三重尚且變成這樣,更何況一只沒有修為的幼虎? 別說五臟六腑震碎,只怕稚嫩的虎骨都碎成了渣。 想到先前還機靈活潑的幼虎,心中有些不忍看到那樣的場景,十長老只得放棄。 “讓他們在這里休息會兒吧?!?/br> 驅散門外的弟子,帶上門,沒一會兒整個房內安靜下來。 懷里的白毛團子耳朵尖最先顫了下,埋在寧淵衣襟內的云曜抬起腦袋,左右看了看,抬爪拍拍寧淵的臉: “別裝了,快起來,不然等會兒真的死了?!?/br> 話音方落,床上原本泛著青白,昏迷不醒的寧淵睜開雙眼,先前煉體三重的修為節節攀升。 在放開靈氣后,加上融合的神獸心頭血,體內原本震碎的五臟六腑快速愈合。 “受傷了嗎?” 云曜搖頭,他被寧淵護得很好,一屁股坐在寧淵手上,由著寧淵給他擦身上的血: “你什么時候給我拔掉的鎖靈鏈鏈端?我怎么沒感覺?!?/br> 天知道在謝云璟神魂涌來的時候,云曜心嚇得快跳了出來!結果才發現自己體內沒有鎖靈鏈鏈端,連著梵文跟著不知什么時候清除干凈。 寧淵笑: “云舟上你繪完符睡著之后?!?/br> 他們出來快半年了,只差一個多月就到了明清說的六個月。在云曜睡著的時候,寧淵會跟著拔出一些梵文。 有遠山寺的和尚們再加上寧淵,梵文提前祛除,鎖靈鏈鏈端自然沒必要再留。 時間這么巧嗎? 云曜眼珠子一轉,直勾勾盯著寧淵: “你該不會算好的吧?” “下巴?!?/br> “昂?!痹脐桌侠蠈崒嵮銎鸹㈩^。 寧淵給虎崽子擦著糖漿和他抹上去的血: “如果鎖靈鏈鏈端不拔,確實不敢光明正大出現在謝云璟面前?!?/br> 賭贏一次是幸運,謝云璟狂妄但不是傻子。 “你怎么知道他認不出我?雖然不想承認,可這個狗東西認識了我足足五萬多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