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埋毛! 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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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多是不富裕的散修,最缺保命的物件。昨晚抽空繪了些符,同他們換回來的?!?/br> 云曜脾氣都被折磨得沒了,無精打采地推開儲物袋: “你辛辛苦苦換來的,留著自己用吧,給我沒意思?!?/br> 難得出去一遭,就被人言語攻擊,接下來的日子里云曜足不出戶,硬生生待到了抵達北林的那天。 出來時,他整只虎埋到寧淵衣襟里,半點不出來見人。 “寧仙友!”體修東找西找,試圖找到貓崽子。 從那日第一次見了寧淵肩上的貓崽,這段時間越想越覺得這尋常不過的貓崽說不出的好看,總想再親眼瞧一瞧。 “你的那只……” 一聽又是那個傻子體修,云曜氣得在衣襟里踹了腳寧淵,示意人快走。 以防這體修又要說出什么惹惱云曜的話,寧淵及時開口打斷: “石仙友,在下先告辭了,日后有緣再見?!?/br> “你要走了?!”體修沒反應過來: “寧仙友這么著急?好的,那我們日后有緣再見?!?/br> 下了鶴頭鯤,寧淵帶著云曜當即前往群華山。 七日。 從一開始照舊在寧淵懷里該吃吃該誰睡睡,到后面快抵達的時候,云曜強撐著不睡,在肩上從早蹲到晚,零嘴也沒有閑心吃了。 “還差些距離,睡會兒好嗎?” 云曜搖頭拒絕,到這里他已經有印象了。 疲憊的目光透過層疊山巒,好像已經看見那坐落在群山中一處不起眼的小山峰上的沉靜古寺。 界外界墜入修真界便沒了,熟知的大妖都飛升了。對于云曜來說,遠山寺就是他的第二個家。 大抵近鄉情怯,云曜內心的茫然不安逐漸放大。 他們說遠山寺已經消失在了群華山,那么遠山寺還在嗎? 如果遠山寺不在群華山,或者遠山寺真的消失了,他該怎么辦?還要和寧淵一起找嗎?如果真的找,又該去哪兒找? 遠山寺被群起而攻之有他的原因,即便真的找到了,他該怎么面對遠山寺的人? “曜大人?!睂帨Y低沉的聲音響起: “我們到了?!?/br> 到了? 云曜從雜念中出來,眼瞼抬起。 月華如水,冷冷地傾瀉在眼前這一片空曠的荒地上,曾經坐落著古寺的小山峰一同被夷為平地。 登寺的青石臺階化作齏粉,隨著古寺一道淹沒在塵土之下。 荒木凄凄,枯草低垂。 遠山寺,真的沒了。 云曜從肩上躍下,在赤足踩在地面時,靈氣及時包裹住玉足。 白袍掃過草尖。 重歸故地,這一刻,本該模糊的記憶無比清晰。 他記得這里曾有顆千年榕樹。有時煩了,他就會化成原形藏在這茂盛榕樹葉中,看旁邊青石階上來來往往,慕名前來拜訪求解的香客們。 榕樹后,再往上便是歷經多年風雨的古寺寺門。 云曜頓足,無盡悲涼自心底蔓延。 沒有了。 什么都沒有了。 “我們走吧?!?/br> 他閉上眼,就在他轉身之際,死寂了許久,無人抵達的荒地驟然顫抖。 寧淵飛身而上,一把摟過云曜護在懷中。 只見幽涼的半空中憑空裂開一條金紋,溫和的光芒照亮云曜沉下去的雙眼。 悠遠鐘聲從內而出,隱隱可見古樸陳舊大寺,寺門往兩側緩緩大開。 幾息后,有一素布粗衣,腳著草鞋,雙手合十的俊秀清美小和尚從內走出。 小和尚施了一禮,往旁微側,道: “方丈候故人久矣,請二位施主隨小僧進寺?!?/br> ———————— 第29章 遠山寺 在云曜和寧淵跟著小和尚進了裂縫后,整個空間再次合攏,于夜色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踩上從中斷裂的青石臺階。 看得出來遠山寺撤退得倉促,用來磨練弟子心境的青石臺階只剩短短一截。那顆曾經佇立在寺前,老和尚最是喜愛,時常親自來打理的千年榕樹,生生從中撕裂,如今只剩一半枯敗的殘枝。 誦經大殿,法堂…… 因強行轉移,在空間裂縫中擠壓撕扯,不少地方已經塌敗。就連最重要的正殿,從中裂開一條深紋,將其堪堪分成兩半,如今只用低品陣法勉強縫補支撐著。 寺中只有稀稀落落幾位弟子,大多老態龍鐘,修為低微。兩萬多年的避世,讓本就弟子極少的遠山寺更是人丁凋零。 即便多方勢力沒有攻破遠山寺,但還是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這里是遠山寺,但又與云曜記憶中的有太多不同。 “方丈身有不便,只能在禪房中靜候,望施主見諒?!?/br> 小和尚停在一處清幽的禪房前。 本該進去的云曜難得遲疑了,縱然知道不可能,他還是問: “方丈可是明凈大師?” 小和尚垂首施禮: “阿彌陀佛,明凈大師已于五萬多年前坐化?!?/br> 是坐化。 不是得道。 云曜呼吸微滯。 怎么會? 老和尚不是已經半步飛升,窺得大道了嗎?他怎么會坐化?! “小僧對五萬多前的事知之甚少,若施主有不解之處,可前去一問方丈。方丈于此,就是為了等施主?!?/br> 云曜往前走了一步,可察覺一直在自己身側的人沒有跟上,失了主心骨般轉頭看向寧淵。 寧淵托住云曜后腦,安撫地揉了揉: “方丈有事想對你說,我不便進去?!?/br> 看著云曜進了禪房,小和尚對寧淵道: “施主,請隨小僧來這邊先坐坐吧?!?/br> 寧淵看了眼小和尚所指之處,就在禪房側邊,便頷首跟了過去。 “這是?” 佇立在石桌旁,參天的菩提樹一半枯敗一半茂盛。其上綁了許多清脆的小鈴鐺,那半尚且繁盛的樹干更是垂下一個十分精致漂亮的秋千。 小和尚為寧淵倒上一杯熱茶: “此乃我寺菩提古木。只是兩萬多年前強行轉移傷了根基,此地又無靈脈,靈氣不足,故而漸漸枯敗了下來?!?/br> 觀其形,這菩提樹只怕已有百萬年。 菩提樹于佛家意義非凡,奉為佛家圣樹。不用想,也知道這菩提樹對于遠山寺意義非凡??杉毤氃倏?,就能發現菩提樹上各處殘留的些許深淺不一的貓抓痕。 “這秋千?” 無論鈴鐺,還是上面的秋千,并無半點灰塵??吹贸鰜硭轮械娜吮貢r時打掃,但從痕跡上來看,這些物件的時間并不短。 “是明凈大師綁的?!毙『蜕袑τ谧约沂浣壣线@些不端莊的小玩意,很是平和地道: “那位施主喜歡待在菩提古樹上面,大師怕他無事發悶,于是在古樹掛了鈴鐺,又綁了秋千?!?/br> 這是特意為某只虎崽子做的。 身為德高望重的高僧,褻瀆了心中最為恭敬的圣樹,就為了讓云曜開心。像長輩寵著自己不懂事的小輩,所有珍惜異寶全捧到他手中。 這瞬間,寧淵好像看見了五萬多年前,某個愜意慵懶的午后,一只藏在菩提樹上的貓崽子無聊地撥弄著上面清脆的鈴鐺。 即便最喜歡的榕樹沒了,大殿傾塌,古樹衰敗??稍脐紫矚g的鈴鐺和秋千都還好好的,一塵不染。 “從明凈大師開始,方丈都會讓我們每日認真打掃,就怕哪日故人再歸,舊人舊物皆不在,徒生傷悲?!?/br> * 踏入沉寂的禪房,靜坐在蒲團上,半垂著的方丈聽見動靜抬起頭來。 枯如槁木,形如走尸。 皮rou干如樹皮,身上每一塊骨頭仿佛一碰就碎,整個人宛如曬干的死尸。 分明十分恐怖的人,卻在露出那雙平淡慈祥的雙眼時,一下整個人溫和了起來。 “曜大人?!贝植谏硢〉穆曇魪娦袔С鰩追痔?。 猛地將云曜記憶拉回五萬多年前。 在老和尚帶他回寺的這天,一個頗為俊朗的小和尚沖出來,指著他,尖酸刻薄地罵: “方丈,為什么一定帶這個大麻煩回來?!” 老和尚素來慈悲的臉難得微沉: “明遠,勿要口出惡言?!?/br> 這是他和明遠的第一面。 一人一虎,互相看不順眼。 之后明遠更是時時找云曜的麻煩,偏生又打不過云曜,于是只能去找老和尚告狀。 “方丈!這人居然跑到圣樹上去!太過分了,他怎么可以這樣?!” “我管你是什么東西,滾出遠山寺!這里不歡迎你?!?/br> “曜大人?呵,他也配叫什么曜大人?我看叫小人還差不多,除了修為比我高一點,他還會什么?” “喂!后山熟了的果子,路過順手摘的,多出來不要的,你吃不吃?” “你什么離開遠山寺?這里不適合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