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5月10日

    ０９３  那你說吧，要什么獎勵？

    邱潔從老家回來已是周六了。

    幾天以來，她一直照看母親，洗衣做飯端茶送水，而父母則是每天催著她趕緊回來，別讓蘇南一個人在家沒人照顧。更為重要的是，她想離那個蘇眸越遠越好。

    像是達成了默契，每到周六下午邱潔家里總會變得十分熱鬧，女人在一起，總是有說不完的話。

    小楠姐帶來了好酒好菜，和邱潔一起在廚房忙碌。米小白則是在餐桌上，吭吭唧唧地寫著蘇南昨晚給她布置的家庭作業。

    蘇南早在電話里就告訴邱潔，他每天晚上都在給米小白補課，邱潔為此還狠狠表揚了他一番。

    「小白meimei，蘇哥哥對你還挺嚴厲的嘛，給你留這么多作業??？」邱潔湊到近前看了一眼，米小白手邊放著一迭打印出來的題目。

    「jiejie……救我……」米小白癟著嘴，抬起頭露出一臉悲慘模樣。

    「還不是為你好！」小楠姐靠著廚房門，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樣子。

    「可我感覺，這回考試我已經能及格了……」

    「咦？你還考過不及格呢？怎么沒聽你說過啊……」小楠姐一副十分驚訝的樣子，邱潔見狀，心中了然，趕忙笑著打岔道：「你蘇哥哥可能不只是想讓你考試通過，還想把你培養成學霸呢?！?/br>
    「我不要我不要！」女孩蹬著腿嚷嚷。

    「呵呵，其實當年我就是這么對他的……他不知不覺就用在你身上了?！?/br>
    「??？你怎么對他的？」米小白驚得張大了嘴巴。

    「他上初中那會兒，是我給他當的家教啊。一開始他貪玩不肯學，我也對他特別兇，可到后來罵他都沒用了，我就找了根樹枝，他不好好學我就抽他屁股……結果一不當心，給打成學霸了……哈哈……誒？他沒打你吧？」

    「沒有沒有……哈哈哈……抽他屁股……哈哈哈……他是個抖Ｍ嗎？」米小白笑容綻放。

    「咳咳……」小楠姐突然咳嗽起來。

    「什么？抖什么？」邱潔疑惑了，她可從沒聽過這詞。

    「嘻……沒什么沒什么……」女孩笑著搖頭，轉回去看試題，手里呼啦呼啦飛快地轉筆。

    「別怨你蘇哥哥，他這個人做事就是這樣，要么不做，要是認真起來……誒，你還是趕緊做題吧，有不會的問我，也許我還沒忘光?！骨駶崜崦仔“椎念^說，然后又一頭扎到廚房去了。

    ……

    「小邱，你脖子怎么了？」小楠姐疑惑地問。

    邱潔今天已經好幾次不自覺地捏后頸了，回老家這幾天她的脖子是越來越痛，感覺現在連轉頭都費勁，像是皮rou深處埋了顆釘子。

    「可能是家里枕頭太低了……」

    「落枕了？你明天不是要去做ＳＰＡ的嗎，正好讓他們找個推拿技術好的。你不是都約在周日下午去做的嘛？」

    「嗯……」邱潔還沒想好以后還去不去那家ＳＰＡ中心。但畢竟是小楠姐推薦給自己的，而且也告訴過她自己辦了ＶＩＰ貴賓卡，這剛辦了卡就說不去了，實在是有夠奇怪，更何況也找不出合適的理由。

    「我有時候腰腿不舒服，讓他們按一下第二天就好了，也就是當時有點疼，不過忍一忍就過去了。他們那有幾個技師的手挺厲害的。呦——對了，你是跟我說過辦了他們ＶＩＰ的對吧？最近我腦子不夠用，總是忘事?！?/br>
    「嗯，我上次去的時候辦的?！?/br>
    「那就行了，他們的男技師只為貴賓服務的，你明天正好可以體驗一下了?！?/br>
    「讓……男技師做？」

    邱潔從沒和小楠姐說過，她已經體驗過男技師的服務了，強行裝出一副驚訝的神色。

    「這有什么？舒服就行了唄。我是讓女技師做臉，男技師做身體，你也可以這樣要求，別不好意思，體驗不一樣哦……」小楠姐眼角微挑，一副「你懂的」的神情。

    邱潔心說，的確是不一樣，但如果那男技師是同事的炮友呢？那會不會變得超級別扭？……或許換一個技師就行了？可小七的身影，最近總是在眼前飄蕩，而且是啥都沒穿。

    「咱們女人啊，還是要對自己好一點，你說我說的對吧……呵呵……」小楠姐放低聲音，笑著說道。邱潔也只好尷尬地笑笑，臉上一陣燥熱。她強忍住沒開口問小楠姐，那所謂的「私密服務」到底是什么。

    「你們倆在說什么呀神秘兮兮的？什么對自己好一點？」米小白像是正巧經過，端著杯子站在廚房門口看向兩人。

    「去去去……大人說話，小孩子湊什么熱鬧！」小楠姐一臉嫌棄。

    「我也想對自己好一點呀！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小楠姐回答。

    「好！那作業我就不！寫！了！」米小白繼續腳步準備離開。

    「不行！」小楠姐和邱潔同時叫出聲來，一個賽一個嚴厲。

    「切……說的比唱的還好聽……」米小白幽怨的聲音飄進廚房，聽得兩個女人對視一眼，會心一笑。

    ……

    四人熱熱鬧鬧吃過晚飯，小楠姐要去上班了。蘇南提議還是去米小白家輔導功課，免得受邱潔影響，小楠姐和邱潔都表示贊同，唯獨米小白強烈反對。

    蘇南抱著教材和作業走在前面，大搖大擺，而米小白一步叁回頭地看邱潔，眼睛里全是求救信號。邱潔只是微笑著朝她擺擺手，見蘇南對小白的學業如此上心，這讓她感覺十分欣慰。

    ＊＊＊＊＊＊＊＊＊＊＊＊

    晚上九點，蘇南總算快要把米小白的家庭作業批改講解完了，而作為獎勵，米小白吃完了一整盤堅果。

    「嗯，不錯不錯，這幾題全都作對了！有進步！」蘇南檢查后表揚起女孩，又隨手抓了一把堅果丟給她，像是在喂猴子。

    「蘇哥哥，換個獎勵吧，再吃這個就不是獎勵了，我都惡心得要吐了。要不……換個更刺激的吧？」

    「那你想要什么？」蘇南頭都沒抬，看著手中的作業。

    「你猜？」女孩回答，蘇南瞥眼看過去，見她又擺出一臉嬌羞的模樣。

    「不行！」

    「我還沒說吶！」

    「你的表情出賣了你?！?/br>
    「人家還是小女生好不好，怎么就在你眼里變成大色狼了？」米小白氣鼓鼓地說。

    「那你說吧，要什么獎勵？」蘇南放下筆，轉過身子面對她，一臉正氣。

    「不知道誒……嗯……讓我想想吧，明天告訴你?！?/br>
    「好吧。但是你別忘了咱們說好的條件?！?/br>
    「知道知道，不能碰你是吧？而且，還不能脫你Ｋ——」

    她話還沒說完，餐桌上的手機「叮叮咚咚」響了起來。蘇南警覺地瞥了一眼，見來電顯示只有一個大寫字母Ｂ。

    「喂……」米小白接起電話，邊說邊往自己屋里走。進屋后她掩上房門，但沒有關嚴實，蘇南在客廳里還能聽到米小白說話的聲音。

    「……嗯……還沒呢！」

    「我？……復習功課呢，下星期要期末考試了……」

    「嘿嘿嘿……是的??！是沒什么問題?！?/br>
    「今天??？要等一會兒了……嗯？已經這么多人了？……真的嗎？」

    「那好吧，等我……」

    「嗯嗯……拜拜……」

    蘇南猜出是怎么回事了，周六對于他們兩家人來說，有很多事已經形成了固定模式。比如他公司的常規加班，比如小楠姐和米小白會來家里共進晚餐，再比如，米小白晚上會進行直播秀……

    2022年5月10日

    ０９４  好奇害死貓（微rou）

    自從「極樂谷復仇事件」之后，蘇南就下定決心，不再過問米小白做直播秀了。

    雖然他還是感覺有些不太舒服，這么年輕干嘛要做這個？但這事橫豎與自己無關，米小白愛給別人看就讓她去吧。用小楠姐的話說，看看又不會少塊rou。

    「這是今天的作業，明天下午檢查?！姑仔“捉油觌娫捇貋碇?，蘇南冷冷地遞給她幾張打印紙。

    他已經讓米小白明天的舞蹈課請假，呆在家里復習功課準備考試了。

    「??？還有？？」米小白哭喪著臉，拿起那迭打印紙。

    「多著呢，到考試前絕對用不完?！?/br>
    「你——你都是從哪兒弄來的這些鬼東西？」米小白把題目往桌上一拍。

    「別忘了老夫是干啥的，有什么是老夫我查不到的？」蘇南的神情相當得意，眉毛一揚斜著眼看米小白。

    「你就臭屁吧！」米小白皺著眉頭，眼睛被擠成了兩道叁角形，然后一邊開始收拾桌子，一邊小聲問道：「那么……今天……就到這里吧？」

    女孩身體前傾，整理著散落在桌上的書本紙張，直筒睡裙寬大的領口垂了下來，蘇南就站在旁邊，目光一掃，一覽無余。

    只見她衣服里兩團白白的嫩rou晃動著，兩顆粉色小豆并未挺起，跟她人一樣有點兒發蔫，但也像是憑空拽起了乳峰似的冒著尖。

    視線穿過雙峰之間的平緩地帶，可以一路探到睡裙深處直至大腿，而所到之地竟都是未著片縷，他甚至都看到了那片光潔鼓脹的恥丘。

    蘇南頓覺牛仔褲里又有了反應，像是啟動了什么液壓閥門。蘇南驚嘆，這個瘋丫頭怎么能光不出溜地只套個口袋上課！她是對自己徹底沒有戒心，還是在肆無忌憚的挑逗？

    氣氛凝結，他突然意識到，還是要說些什么才好，他可不想被米小白抓到自己正目不轉睛地偷窺她身子。

    「嗯……你都要考試了……還要做那個……直播？」蘇南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想看嗎？……」米小白猛地抬起頭，笑盈盈地看向蘇南。蘇南感覺自己的慌張全被女孩看到了，臉上頓覺火熱一片，趕忙收回眼神盯向別處。

    「矮油？你想看！……是不是是不是？」米小白開始有些得意起來。

    「哈……怎么可能！」蘇南抽著嘴角回答，盯著墻上高高的配電箱。

    「嘴硬，喏喏喏，你看吧……」

    蘇南一愣，轉過頭看向女孩，見她竟把睡裙……提了起來……

    蘇南又看到了那道幼嫩緊密的縫隙，兩瓣rou唇光滑亮潔，少女無暇的陰部雪白一片，他心里頓覺咯噔一聲，下身接連幾個緊繃的跳動。

    「胖次給你看啦——呀，忘穿了！」

    米小白像是剛發現自己沒穿內褲一樣，慌亂中扔下裙擺，夾緊雙腿，一手遮胸一手捂襠，咬著嘴唇羞澀地看著自己。

    這一連串浮夸的表演看得蘇南眼角連抽了幾下，癟起嘴一臉嫌棄之色，心說鬼才信你！自己穿沒穿內褲會不知道嗎！

    蘇南見米小白眨著眼睛看了看自己，然后又直起身放開手，抱起材料，cao著又嗲又軟的聲音說：「好啦好啦，不逗你玩了，想看就進屋吧，讓你看著我做直播，怎么樣，夠意思吧？」

    說罷，就示意他跟自己回屋。

    這突如其來的邀請讓蘇南心里一陣哆嗦。雖然他本能地愿意跟女孩進屋，可是他是近距離看過女孩換衣服的，很清楚自己的身體會如何反應，沒有超強意志力，在那中情景下犯錯可太容易了。

    他開始掂量，給米小白輔導功課以來，自己的理性值充滿了嗎？如果再碰到類似上次更衣室的狀況，自己還能保持理智嗎？如果答案是不確定的，那么自己在米小白房間里看她直播表演可就太危險了。

    萬一拍到自己怎么辦？

    萬一米小白主動跑過來捉弄自己扒自己褲子怎么辦？

    萬一自己控制不住了怎么辦？雖然這種情況的可能性，趨近于零。

    那攝像頭的背后，可是有成百上千的觀眾，而且邱潔就在隔壁……蘇南在沉默中思考著，而這一次，他的理性明顯占據了上風。

    ……

    「又裝死？哼……那你就去裝個ＡＰＰ看吧，別忘了給我點贊關注送禮物哦……哦對了——」

    米小白見蘇南不動了，像是有些生氣，但隨即又面色一轉，神神秘秘地笑著說：「平臺上還有好多小美女呢，個個都是粉粉嫩嫩，如花似玉，千嬌百媚……還有男女雙修哦，保證看得你雞雞翹上天……」

    「喂……你在做廣告嗎？」蘇南瞇起眼。

    他心中已有了答案，也很慶幸女孩與自己做出了相同的決定。但是米小白的那一番宣傳，卻又如一陣疾風，讓他漸漸平靜的內心再起波瀾。

    他揚著眉毛看著米小白，腦子里卻是在想：繼續說啊，ＡＰＰ名字呢？推廣只做一半的嗎？

    「哈？……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是哪個平臺呀？哈哈哈……」米小白像是被蘇南一臉期待的表情給逗樂了，突然間笑得花枝亂顫。

    蘇南搖著頭，可嘴里卻「嗯」了一聲，他感覺自己被米小白搞得人格分裂了。

    「你自己去找吧！反正，只要你想查一定能查得出來對吧？」米小白抱著學習材料回屋，口氣一本正經。

    剛走兩步，蘇南見她又轉過身，學著自己的口吻和神情，得意地把眉毛一揚斜著眼看他道：「還有什么是老夫查不到的？」

    蘇南氣結。

    ……

    回到家時，邱潔已經睡熟了。

    想到她今天旅途勞頓，為了不打擾她休息，蘇南捧著筆記本來到客廳里，打算處理完工作郵件再睡。但是，他發現自己心思紛亂總是走神，始終無法專注起來。

    他心中有個疑問揮之不去：如果透過屏幕看米小白，自己的身體會不會也有反應？

    如果有的話，說不定他和邱潔之間要達成真正的夫妻關系，還存在另一種解決方案。

    雖然捧著個手機和邱潔zuoai會顯得十分怪異，而且邱潔也不見得會高興，但是如果這個方法真的可行的話，他相信自己總能想出更好的解決辦法。

    思緒至此，蘇南突然眼前一亮，放下電腦摸出手機。

    打開文件管理器，一層一層目錄點開，來到了手機中的一個隱蔽角落。這里存放著一個視頻文件，是他從回收站里恢復出來的，正是他無意間拍攝到的米小白出浴視頻。

    第一次陪米小白上舞蹈課的那天，他不經意間發現回收站沒有清空，也不知道是米小白忘記了還是故意的。在糾結了一陣子之后，他還是沒忍心刪除，而是把這視頻藏到了一個又深又隱蔽的地方，但就此再沒打開過。這會兒沒有了當時的緊張，他放松身心點開視頻。

    為了拍出客廳里的光線被大樹遮擋的效果，他采用了固定光圈，如此一來，陽臺外的綠樹藍天被拍得非常清晰，而屋內則是顯得格外昏暗。但即便如此，從浴室走出來的米小白，在暗淡的客廳背景中，依然顯得很白很亮。

    嬌小的身軀，勻稱的體型，渾圓的rufang，挺巧的乳尖，光潔的大腿，無毛的縫隙……真是人如其名，白得無暇，白得耀眼。

    蘇南躺在沙發上，舉著手機看了好幾遍，身體卻是毫無反應。既沒有預期的沖動產生，也沒有厭惡與恐懼的感覺，可以說是什么感覺都沒有，就如同在欣賞一部風景紀錄片。

    他一邊看一邊琢磨，會不會是光線比較暗？或者是距離比較遠，拍得不夠清楚？

    想到此處，他耳邊不禁又回響起女孩的話：「那你就去裝個ＡＰＰ看吧，別忘了給我點贊關注送禮物哦……」

    在強烈的求知探索欲望驅使下，蘇南下意識端起電腦，打開搜索網站，卻盯著搜索框發起呆了。

    茫茫網絡空間，他不知道該怎么尋找這類直播軟件，更何況在對待色情信息方面，蘇南主動回避的態度絕對可以算是個異類。稍加思索，嘗試幾次之后，他成功找到了一個熱門直播平臺排行，點入了其中排名第一的那個網站。

    ……

    蘇南從儲藏室里找出一部不用的手機，掃描二維碼下載ＡＰＰ，用游客身份登錄后，一個個美女直播間就出現在了屏幕上。張張圖片清新可人，個個名字委婉動聽。

    他滑動屏幕，希望能在其中發現米小白的頭像，或是昵稱與她能沾邊的。

    很快他看到一個年輕女孩的照片，與米小白有幾分神似，而且昵稱為「meimei白不白呦」。

    蘇南定了定神，手指點了下去——

    系統提示需要注冊。

    一頓注冊cao作，再次進入——

    系統提示需要充值。

    又是一頓瘋狂cao作，充好金幣，再次進入。終于，畫面出現了——

    屏幕上看不見女孩的臉，但是蘇南一眼斷定，絕對不是米小白。

    兩條大白腿一字張開，中間竟是插著一根rou色自慰棒，尾端還在轉動。而最為鮮明的是那一大圈黑色陰毛，像是個張著的捕獸夾，正一口將那根自慰棒咬住……蘇南背一涼心一顫爪一抖，手機就飛了出去。

    他這下徹底死心了。

    好奇害死貓，先人誠不我欺也。

    2022年5月10日

    ０９５  小霜霜，你要買這個？

    當蘇南的手機在空中飛舞時，霜兒姐妹倆正坐著出租車回家。

    「霜兒，小楠姐今天又罵你了？」雪兒看著meimei，既無奈又心疼，只見她兩眼無神，腦袋靠著車窗玻璃輕輕敲，吧嗒吧嗒。

    這個星期霜兒基本上都是這種狀態，一改往日活潑開朗的少女模樣，變得格外陰郁沉悶，每天都會被小楠姐抓去訓話。

    「唔……」霜兒輕輕回應。

    「還是因為上次那事嗎？嗐……你想開點吧，那些臭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和老板一路貨色！哼！警察了不起??？！我呸呸呸……」

    「不是……」霜兒朦朧的目光中，似有點點晶光。

    「嗯？不是因為那個姓陳的？那是為啥呀？不會是考前焦慮癥吧？」

    「……男人……不是都那樣的！」霜兒目視遠方幽幽地說。

    「額…………」雪兒愣住了，片刻之后恍然大悟，「——哦我去！你不會是說那個臭小子吧？！還想著他??？？??！」

    雪兒大聲叫起來，連車都明顯頓了一下。

    「……」霜兒不說話，只是微微低頭，盯住自己的雙手，細嫩手指相互捏著。

    雪兒見狀大駭。

    少女懷春擋不住??！

    「霜兒你醒醒吧！他哪點好啊，要啥沒啥的！……哦對了對了，他有……他有……」雪兒的話將霜兒的頭勾了起來，轉過臉面帶疑惑等著后半句。

    「他有老婆??！還有小楠姐做鄰居！天啦嚕的，你想投懷送抱嗎？跑去敲他家門，說你想他了，讓他跟你親熱親熱？信不信第二天所有人就都知道了？！」

    「哼……」霜兒小嘴一撅，又扭過頭去看窗外。

    「你腦子不笨，好好想想我們能指望誰？是那個臭小子，還是老板？誰能給我們自由身？……不然你就準備好當公主吧，和我一樣天天被男人欺負，你自己選，是被老板一個人欺負，還是被一大群臭男人排著隊欺負！」雪兒是真著急了，語速越來越快，車速卻是越來越慢。

    「都不要！——停車！停車！」霜兒突然大喊，司機一腳猛剎，車「吱嘎」一聲停了。

    霜兒推開車門，一下鉆出去，反身將車門甩上。

    「誒？——霜兒你干什么??？」雪兒竄過來趴在車門上，門被頂住推不開，她只得敲打起玻璃窗，驚恐萬狀。

    「我想靜靜，雪兒你先回家吧！我走路回去?！顾獌夯卮鸬卯惓Ｆ届o，說完還淡淡笑了一下。

    「別鬧啦，外面不安全……」

    「走啦！」霜兒用足全力，吼聲將雪兒震住，她不禁身子一縮松開了手。

    車啟動了，緩緩前行。

    后窗中，路邊站著的白衣黑裙少女，如午夜幽魂，越來越遠……

    …………

    ……

    霜兒下車的地方，就在她家門前的那條老舊街道上。這里離家已經不遠了，四五百米的樣子。

    雪兒的話像是一把刀，在她身體里用力攪動——

    你自己選，是被老板一個人欺負，還是被一大群臭男人排著隊欺負！

    女孩默默抹著眼淚，慢慢前行。

    此時已近午夜，街上沒多少人，霜兒縮著肩經過一個露天燒烤攤，幾個客人在哪里喝酒擼串，是街上為數不多的熱點。

    霜兒不怕獨自走夜路，但僅限于在這條街上，因為這里的人她都認識，大家也都認識她。

    從很早起，她就負責起家里的采買，柴米油鹽，豆漿油條，五金零件，日用百貨，甚至包括雪兒「做生意」時要用的套套。

    這里沒人會欺負她，那些小流氓自從她和雪兒進入頂點之后，也不敢sao擾她們姐妹倆了，反而還會暗中護著她們。女孩心里清楚，因為她們現在是「老板的人」。

    霜兒熟悉這里的一切，該亮的幾個招牌依然還亮著，像是永遠不會熄滅的街燈讓她心安。不久她就來到一個小巷口，那里掛著一個亮白燈箱，上書四個紅色大字——「成人用品」。

    霜兒拿出手機，又看了看米小白之前發給她的一條信息，眉頭微蹙。

    小白要干什么??？為什么要買這種東西？她難道又要懲罰大哥哥嗎？上次的懲罰還不夠殘酷嗎？哎……

    她搖搖頭，走進黑漆漆的小巷口。

    巷子僅兩車寬，很深，也很黑。前方不遠處，一間屋子還亮著燈，燈光在巷子里畫出一個亮格子，明暗邊界清晰，光亮中一個人坐在房門口，正抬眼望過來。

    「喲，這不是小霜霜嘛？你可嚇了阿叔一大跳喲，呵呵，這么晚還不回家呀？」男人笑問。

    「你好，黃毛阿叔……」霜兒站定，微微躬身，露出笑容。

    男人四五十歲，cao著濃重的異鄉口音，據說他是從大城市來的。中年發福的身材，卻頂著一頭朝天短發，還被染成了金黃色，說不出是新潮還是異類。

    他面相和藹可親，總是笑盈盈的，經營這家成人用品店許多年了，生意還算不錯。

    客人都按他的習慣叫他「阿叔」，霜兒卻總喜歡加上兩個字。每每當她用稚嫩的嗓音喚他「黃毛阿叔」，他看起來都是挺高興挺受用的。

    只是今天，霜兒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因為這條黑乎乎的巷子里，除了黃毛阿叔，好像還有什么別的東西……

    猛然間，一大團白白的東西，突然從黃毛阿叔身后竄出來，在他身邊站定，緊接著順勢就要走過來！

    「——啊呀！」霜兒驚叫，飛快朝后挪動。

    「大白！……過來坐好！……乖囡……」黃毛阿叔叫住那條大白狗，它立刻乖乖坐到他身邊，黃毛阿叔摸著它頭對霜兒說，「別怕別怕，它叫大白，是朋友寄養在我這里的，你別看它大，可是一點也不兇的呀，呵呵……」

    霜兒僵著身子，盯著那那條狗。

    她不怕人，但從小怕狗，更別說這么大一條了。

    「大白，走遠點……去那邊睡……乖乖的?！裹S毛阿叔像是感覺出了霜兒的緊張，把狗趕遠了，她那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

    它叫大白？……呼……還是小白可愛些。

    女孩心里琢磨，笑容又爬回那張俏麗的娃娃臉。

    「你哭過了？是誰欺負你了？」黃毛阿叔盯著霜兒問。

    「沒……沒有啦……黃毛阿叔你還沒休息呀？」霜兒摸了摸臉，眼睛還有點酸酸的。

    「嗯，屋里熱，我在外面乘風涼。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買的？進去隨便看?！?/br>
    沒進入頂點之前，霜兒算是這里的?？?。她沒有扭扭捏捏羞羞嗒嗒，看了一眼那遠遠趴著的大白狗，直接跨步進門。門敞開著，她進去時瞥見門上依然貼著那個１禁的標志。

    顯然這個標志不是貼給她看的。

    以往每次來，她都只需要關注一個柜臺，柜臺就在門口，里面是各式各樣的避孕套。她會根據雪兒的要求買，薄的厚的，大的小的，只要滿足要求越便宜越好。

    而今天，她沒有在這個套套柜臺駐足，而是四處逛起來。

    琳瑯滿目。

    霜兒發覺自己來這么多次，還從沒這么仔細地逛過這間店。

    男用區很大，陳列著各色飛機杯、逼真的rou臀蜜xue，看得她心跳加速；女用區比較小，一根根又粗又大按摩棒如林挺立，還有各色不知用法的小玩具，讓她小臉一陣陣發熱。

    很快，她發現了目標。一個大大的玻璃柜子里，一套黑色皮衣被撐開，周圍掛著各色道具——口球，眼罩，皮鞭，手銬……

    看著柜子里有些猙獰恐怖的道具，霜兒陷入沉思。

    小白你到底要干什么？我還是別幫她買吧，大哥哥……會有危險的。

    一種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

    「小霜霜，你要買這個？」

    霜兒驚得一個轉身，見黃毛阿叔不知何時已進店來，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2022年5月10日

    ０９６  這個藥很靈的，你拿回去用用看！

    「我，我是……幫朋友看的……」霜兒結巴了。

    「哦……」黃毛阿叔一副「我懂的」表情，悠然間依舊帶著笑。

    霜兒回身繼續去看那櫥窗，目光卻不自覺盯住那副手銬，眼前又浮現出陳叔叔的大手，那雙撕爛女仆裝的手，按住她，侵犯她…………好疼……

    「這小東西，能把人拷住嗎？看起來好不結實?！顾獌褐钢咒D，弱弱地問。

    「喏，你試試……」黃毛阿叔走過來，打開櫥窗，取出手銬交給她。

    霜兒接過捏了捏，硬質塑料的感覺，裹了一層粉紅色膠皮，還鑲嵌了幾簇粉色羽毛……更像是一件飾品。

    霜兒經受不住粉色飾品的誘惑，不禁把手銬戴在自己手腕上試了試，又扣上，舉起手晃了晃。

    不疼，但也不算牢固。

    「還挺好看的，粉紅小手鐲?？墒沁@些為什么都是用來對付女孩子的呀……不公平?！顾钢莻€櫥窗。

    「哦，男用的也有啊……在這里，喏……這種結實……」黃毛阿叔從柜子下面取出另一幅手銬，全金屬的，叮叮當當，銀光閃閃。

    「……男朋友，喜歡玩這個？」

    「嗯？我想……如果他太兇……就把他銬上……嘻……」霜兒晃了晃那副金屬手銬，連她自己都被那不切實際的幻想給逗樂了。

    「對的呀，只要他愿意，被你帶上這副手銬，那你就是女王了，一切盡在掌握……哈哈哈……」黃毛阿叔陪著一起笑起來。

    「哎……怎么可能愿意呢？」霜兒收住笑輕輕說，心情又開始低落起來。

    是啊……我怎么可能給他們帶上手銬呢？

    銬住老板？說笑話吧，會被打死也說不定。陳叔叔？他可是警察，是有真的手銬呀。哎……

    「霜兒meimei，這你就不曉得了吧。這男人啊，有主動的，也有被動的，有喜歡虐待的，也有喜歡被虐待的，覺得這樣才夠刺激呢?！?/br>
    黃毛阿叔繼續推銷，霜兒知道他理解錯了，但也不想解釋，說了也沒什么用。

    但她的內心還是被對方的話戳動了一下。

    男人有主動的，也有被動的……

    她心頭一下浮現出蘇南的身影。

    「黃毛阿叔，有什么……可以讓被動的……變主動呢？」霜兒小臉微微一紅。

    「嗯？……阿叔沒聽懂?！?/br>
    「哎呀……就是……嗯……原本不想要……結果變得超級想……想要……」女孩越說聲音越輕，低下頭看腳面。

    「你說的是春藥??！當然有，男女都有，一吃就把持不住。喏……這個就是，男用，無色無味……」黃毛阿叔從旁邊一個藥品柜子里取出一個盒子放在柜臺上。

    「……」霜兒心里咚咚咚地敲起來，雙唇緊閉，小心探頭湊過去看，心里卻是在天人交戰。

    霜兒啊霜兒，不可以這樣呀，你怎么能給大哥哥下藥??？！

    可是他不肯做怎么辦？霜兒想要和大哥哥舒服地做一次愛，哪怕只有一次也好啊。難道霜兒這輩子只能做可憐的泄欲工具？我不要我不要！

    大哥哥疼惜你愛護你，你怎么能反而去藥他??？！

    可是他想要和霜兒zuoai啊，他一定想的，霜兒看得出來。

    你怎么知道他吃了藥不會變成他們？

    一想到此處，霜兒突然就驚醒了，這才注意到一旁黃毛阿叔還在自說自話。

    「……所以我說，你在那種地方上班要小心哦，現在的藥可厲害啊，吃不出來的，不知不覺就被下藥了……」

    黃毛阿叔自顧自地說著，話語中充滿同情。

    霜兒掃了一眼柜臺里大大小小的盒子。

    全是藥啊，這么多！

    「這個冬是什么？」她指著其中一個盒子問，盒子上只印著這個大大的漢字。

    「哦哦，這個藥和春藥的效果是反過來的，藍盒子是男用的，是很厲害的痿藥……陽痿的痿，你曉得吧？邊上粉色是女用……」黃毛阿叔取出盒子一邊解釋。

    霜兒對這藥完全無感，但是一聽見女用二字，她卻瞬間想到了雪兒。

    「誒對了對了，有沒有讓人變緊的藥??？」她有些緊張地抬起頭。

    「什么東西變緊？」黃毛阿叔一臉懵。

    「小……小meimei……」霜兒臉刷的一下紅了，低下頭，她很久沒在這里害羞過了。

    「哦！有有！你等我一下……」黃毛阿叔恍然大悟，快步朝里屋走去，那里是他的小倉庫。

    ……

    四周安靜極了，霜兒只聽到自己耳邊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真的有這種藥嗎？雪兒……應該會高興吧……

    霜兒眼前，閃現陳叔叔在雪兒身上發泄時好幾次命她夾緊，以及雪兒被趕回來那晚所說的遭遇，她相信雪兒一定正為此苦惱。

    「霜兒！你干什么？」門口突然傳來一聲斷喝，讓霜兒渾身一個激靈。

    霜兒扭頭，見雪兒怒氣沖沖地走進來！想曹cao曹cao到嗎？

    「??！雪兒？你怎么還沒回家？」霜兒大驚。

    「我擔心你被人給騙了！你手上戴的這個是怎么回事？是他把你拷上的？」雪兒伸手一指剛從屋里出來，手捧盒子的黃毛阿叔，那指尖像是要射出子彈。

    「??？小雪meimei也來啦？你這個新發型還蠻漂亮的，很適合你哦……好看，好看……」黃毛阿叔將盒子放在霜兒面前，不慌不忙，仍是笑盈盈的。

    「哼！好看個屁！……我要是晚來一步，你是不是就要把霜兒拷到床上去啦？！」雪兒抓住霜兒手腕上的粉色手銬搖晃著。

    「霜兒？」黃毛阿叔好奇地瞄了霜兒一眼，霜兒這才意識到，他還不知自己改稱呼了。

    黃毛阿叔很快反應過來，笑道，「哦……怎么可能嘛……呵呵……霜兒meimei好奇而已……小玩具，小玩具?！?/br>
    他走近前來，捏住霜兒腕上的手銬邊緣，捏下開關，「來，霜兒，阿叔幫你解開吧?！?/br>
    霜兒揉了揉手腕，目光始終停留在黃毛阿叔剛拿出來的那個盒子上。

    「他給你拿的什么？」雪兒也湊了過來。

    「哦……這是縮陰膠囊，霜兒meimei問我有沒有可以變緊致的藥……」黃毛阿叔趕忙解釋，語氣比之前拘謹多了，明顯受制于雪兒的蠻橫氣場。

    雪兒一把抓起盒子，翻來覆去地看，可雙手卻是越捏越緊，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手指發力到開始顫抖，像是變作了一副鉗子。眼見那紙盒開始變形，越來越癟……

    「雪兒！你……」霜兒驚了。

    「你……你有這種東西？！為什么不早說??！」雪兒猛一抬頭，紅紅的眼中噙著淚水，面朝黃毛阿叔怒目而視，著火似的叫嚷聲中帶著嘶啞。

    「??？！雪兒meimei……你……你沒問過我??！而且……這個是新到的貨，我還沒來得及上架……」黃毛阿叔被眼前情景著實嚇了一大跳，緊著后退半步，他哪里會知道這是什么情況。

    「都怪你！都怪你！為什么不早說？為什么不早點進貨？為什么？??！嗚…………為什么……沒早一點想到！笨蛋……嗚……笨蛋……嗚嗚……」雪兒將捏癟的盒子用力一扔，跪坐于地，失聲痛哭。

    霜兒蹲下身子，摟住雪兒，「雪兒……你別哭了……都過去了……都，都過去了……」

    她靠在雪兒身上，不住安慰她，也忍不住抽泣起來。

    黃毛阿叔看傻了，但也在慌亂之中腦補了這個故事的前半段，一定是雪兒男朋友嫌棄她不夠緊致，于是被拋棄了。畢竟如果只是客人嫌棄她，不可能傷心成這樣吧。

    「雪兒姑娘，你，你這么年輕，松應該不是因為用的次數多，是天生的，天生——」

    兩個女孩齊刷刷猛抬頭，射出的眼神像是能吃人。

    「額……這個藥，很靈的，你拿回去用用看……」黃毛阿叔聲音有些發顫。

    ……

    「你這還有什么？……」雪兒止哭，吐勻了氣，抽了抽鼻子抹了抹臉，起身去看他那個藥品柜臺。

    「我靠！你是黃毛藥師嗎？……嗯？還敢給小姑娘推銷春藥？」看到柜臺內外大大小小亂七八糟的藥盒子，雪兒震驚了，扭頭瞪向阿叔。

    她胸中怒氣正盛，四處亂撞，無處發泄。

    她此刻最懊悔的，是只要霜兒在家，她都使喚霜兒出門買避孕套。如果自己多來幾次，一定早就發現這個柜臺了。

    「雪兒姑娘，你先別急，有什么需要你好好說……」

    雪兒怒火攻心，牙關緊咬，一把抓起放在柜臺上的金屬手銬，扭身朝黃毛阿叔緊走兩步，一下就銬住了他手腕。

    「誒！誒？雪兒你做什么？??！」黃毛阿叔大驚。

    雪兒連推帶搡，把他按在屋里的一把椅子上，一邊叨叨，

    「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呃……??！不懲罰你這個老黃毛我過不了今天啦！」

    她拉下阿叔手腕，將手銬的另一半扣在他腳脖子上，嘎拉一下捏緊。

    「雪兒！你別這樣??！黃毛阿叔有什么錯呀？」霜兒焦急地大叫。

    「他有錯！就是有錯！我說有就有！」雪兒和她對吼。

    「對，對，我有錯……雪兒meimei，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嘛……哎呦我的老腰……」黃毛阿叔彎著腰，像是在單手穿鞋，樣子極其別扭。

    雪兒將地上那被捏癟的盒子，以及柜臺上鋪著的藥全都裝進袋子，

    「本姑娘拿回去試用，不好用的話，再來找你算賬！哼！霜兒，我們走！」雪兒拉起霜兒的手，拖著她朝門口走。

    「可是，阿叔他……」霜兒掙著著，扭頭去看。她實在擔心，黃毛阿叔能不能自己解開手銬。

    「走啦！」雪兒用力拉著，突然，霜兒看到門口，白影一晃——那條大白狗又出現了！

    「呀！有狗啊雪兒！」霜兒掙脫，朝后退去。

    「滾開！臭狗！打你了??！」雪兒舉起包包，作勢要打，大白狗見狀扭頭就跑……

    霜兒被拽出門時，聽到黃毛阿叔還在身后問，

    「meimei……套子今天不拿一盒嗎？新產品哦，超薄的……」

    走出黑漆漆的巷子，霜兒這才看清，雪兒臉上，此時已是淚流滿面。

    「雪兒？你怎么又哭了？」

    「沒什么……我忘了，你從小怕狗的！」雪兒擠出一絲笑容，又扭頭看著遠方，「你……你怎么能怕狗呢……」

    笑容變得慘然，淚水無聲滑落。

    2022年5月10日

    ０９７

    第二天又到周日，蘇南和邱潔吃過午飯后一起出門。

    邱潔的脖子已經疼的沒法轉了，蘇南也和小楠姐一樣，催促她去做個按摩。邱潔硬著頭皮打電話預約，不曾想卻預約成功了。

    蘇南則是去米小白家幫她考前復習，敲開門后，見開門的是小楠姐。

    「蘇南，小白出去了，說是過一會兒就回來，要不你先進來坐吧？」

    「出去了？」蘇南聞著撲鼻的香水味，看著妝扮精致的小楠姐，撓撓頭說，「我還是回去吧，等她回來了讓她來找我好了?！?/br>
    回到家，蘇南把幾張打印試題往桌上一拍，想了想又從電腦包里抽出了幾張，心里恨得發癢。

    看來是作業留的不夠多，竟然還能有時間出去玩？好，那就再給你加上幾張！

    窩在沙發上，蘇南又開始琢磨，會不會是這小姑娘受不了逃跑了？按她現在的水平，考試通過應該是沒什么問題了。如果及格是她唯一心愿，那么現在她完全可以停止課外補習。

    蘇南有些困惑，米小白能夠考試及格自己應該高興才對，畢竟是自己親自輔導她的，但為什么一想到她可能逃跑了，自己竟會感覺憤恨和失落？

    難道自己真的那么希望通過補習虐待她折磨她嗎？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

    就在蘇南陷入沉思之際，大門突然被擂響了——

    「咚咚咚……咚咚咚……」

    打開門，蘇南嚇了一跳，只見一人呼哧帶喘地站在門外。

    來人頭戴寬沿遮陽帽，大號墨鏡和口罩把臉捂了個嚴嚴實實，身穿淺色Ｔ恤配牛仔裙，腳蹬白色運動鞋，胳膊上挎著個眼熟的大皮包。

    「你找誰??？」蘇南沒好氣地問，他一看到那個包就認出來人是誰了。

    「是我??！笨蛋！」果然是米小白的聲音。

    「哦，你好笨蛋，你出去做賊了嗎笨蛋？」

    「再給我半小時，半小時后你過來?！姑仔“着e著根手指晃了晃，說完就轉身往家跑。

    「誒？還半小時？你知道半小時能做多少題嗎？」蘇南追了出來，腦袋探出大門叫起來。

    「知道知道啦，會補償你哦……吼吼……」米小白邊說邊逃也似的進門，隨著哐當一聲，大門被關上了。

    蘇南雖仍眉頭緊皺，但內心里的那股忐忑卻是漸漸平復了下來，因為他知道了，米小白沒有逃跑，補習仍在繼續……

    ＊＊＊＊＊＊＊＊＊＊＊＊

    流水潺潺，香氣裊裊，在舒緩的樂聲中，心情復雜的邱潔被領到了兩周前的那個包房，米色與紅色搭配的優雅房間。

    幾分鐘前，接待她的旗袍美女對她說，她上次做的服務評價表是全五星好評，所以這次仍然安排了２１號與７號為她服務，如果對他們有任何不滿意的地方，可以隨時提出，也可以更換其他人服務。

    邱潔其實有點想提出換人，但是她一個糾結就錯過了時機，畢竟自己給小七的評價是滿分，有什么理由提呢。

    房間里，２１號技師正合手等著她，臉上還是那親切的笑容。

    喝過香茶，脫去衣服，在女孩的攙扶下，邱潔坐進浴缸。

    「美女jiejie，你上周沒來是不是出去旅游了??？感覺好像曬了很多太陽的樣子?！梗玻碧栆贿厼樗成蠞菜贿呎f。

    「嗯，你記性真好。我這個星期還真是曬了不少太陽?！骨駶嵪肫鹆死霞以绯康年柟?。

    「放心吧，我會幫你好好保養的，讓你盡早恢復?！?/br>
    邱潔下意識扭頭想要表示一下感謝，但頸部傳來的疼痛讓她倒抽了一口氣「嘶……」，她痛苦地捂著脖子。

    「美女jiejie，你的脖子怎么了？」

    「這里疼……頭都轉不了?！?/br>
    「放心吧，待會兒我和７號說一聲，保證你明天就不疼了?！?/br>
    「哦……謝謝?！?/br>
    邱潔目視前方，心里開始擔心，等會兒和小七再次相見時，該會有多尷尬。

    ＊＊＊＊＊＊＊＊＊＊＊＊

    半小時后，米小白主動來找蘇南。

    蘇南見她已經恢復了以往周日的打扮，盤著頭發，鑲邊白襯衫扣得嚴嚴實實，領口系著紅絲帶領結，紅格子百褶裙，長長的白襪子包裹小腿不到膝蓋，是她去學舞蹈時的穿著打扮。

    「你……為什么穿成這樣？不是請假不去跳舞了嗎？」蘇南好奇地問。

    「也是上課啊，上課就應該有上課的樣子不是嗎？」米小白像是有些埋怨，領著蘇南進屋來到餐桌前。

    小楠姐已經上班去了，蘇南注意到桌上除了課本和學習材料，還有一個大紙袋。

    「這是什么？」

    「獎勵……和懲罰?！?/br>
    蘇南想起，昨晚女孩的確說過，不想吃堅果了，具體要什么獎勵今天告訴他。

    「讓我看看，是什么獎勵……」蘇南說著拿起紙袋，撐開口子看了一眼。

    「這……這是啥？能吃嗎？」

    他把那東西拿出來，端詳了半天。

    這是一個皮制棍狀物，通體黑色，長度不足半米，一頭粗一頭稍細，不硬不軟還有點兒彈性，稍細的那頭還長出很多根細長條，像是流蘇穗子。

    「蘇哥哥，我想好了，如果測驗時我題目做錯了，你就用這個來懲罰我——打屁屁十下！」

    「這是……鞭子？」蘇南恍然大悟。

    「嗯……」米小白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兩眼放光。

    「干嘛要這樣？」蘇南既吃驚又疑惑。

    「因為jiejie說，你就是被她打成學霸的……我……也想試試?！?/br>
    「她……她說的？……怎么什么都往外說……」蘇南頓感羞恥，說話聲音越來越輕，直到變成了喃喃自語。

    「不知道……這鞭子和樹枝比，哪個更疼??？」米小白捏了捏那根皮鞭，揚起眉毛問。

    蘇南瞥了她一眼，瞇起眼問道：「你包得嚴嚴實實的出門，就是為了買這個？」

    「嘿嘿……」米小白又是一臉壞笑。

    「哎，那好吧。誒？等等，你光說了懲罰，那獎勵呢？」

    「獎勵嘛……當然就是我打你屁股咯，這樣多公平?！?/br>
    「老夫臥去！」蘇南驚呼，放下皮鞭轉身就走。

    他從沒聽說當老師還要被打的，何況還是因為教得好反而要被學生打，這完全不合邏輯好不好！

    「你可以走哦，那樣我就不用寫你的作業了，之前說好的事嘛……」

    身后米小白悠悠的聲音飄來，蘇南的腳步停了。

    他轉念一想，測驗都是他選定叁題給米小白做，叁題都答對就有獎勵。如果還是按照這個路數，那么……米小白能不能贏全看自己出什么題呀！

    想到此處，蘇南一個轉身，用力說道：「來呀！誰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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