０３６

    幾天后，蘇南和邱潔的婚禮在一家五星級酒店宴會廳隆重舉行，整個大廳被布置得喜氣洋洋。

    賓朋滿座，熱鬧非凡。

    儀式中，身穿白色婚紗的新娘在其父親的攙扶下，款款走向臺上新郎的時候，所有人都被新娘的美貌震懾住了心神。全場除了婚禮樂曲，所有人似乎都摒住了呼吸，沒有一絲雜音。

    當蘇南從岳父手中接過新娘的時候，兩位新人以及幾位老人的眼中，都有淚花在閃動，讓在場所有人為之動容。

    當新郎吻新娘時，新娘微微彎下腰的動作，倒是引起了一陣輕笑，但卻立刻被熱烈的掌聲淹沒了。

    酒席開啟，新娘更換禮服，兩位新人一桌一桌敬酒，場面開始變得熱鬧起來。邱潔注意到，蘇南小組的幾個人臉色有些不太自然，蘇南也一改往日和他們嘻嘻哈哈，顯得有些過于客套。而且她還注意到，蘇南竟會直愣愣地盯著氣球看上好一陣子。

    就在邱潔穿梭于酒桌之間時，一個小男孩跑到了她身后，拉了拉她的手。

    她轉身看去，是一個不太認識的孩子，應該是哪家親戚朋友帶來的。只見孩子手中拿著一個紅色信封，上面印著大大的「賀」字，像是一張賀卡。

    邱潔趕忙蹲下身，接過信封，抱了抱孩子并向他道謝?？赡呛⒆訁s湊到她耳邊悄悄說，「是一個阿姨讓我交給你的……」說完，就蹦蹦跳跳的跑開了。

    邱潔愣了愣，看了看手里的紅色信封，見它并未封口，頓時感覺十分奇怪。

    她和正在敬酒的蘇南打了聲招呼，獨自跑到一邊，從信封中抽出一張卡片。

    這就是一張普通的明信片，正面是一幅風景照，墨綠色丘陵之上，拔地而起叁座高大山峰，冰雪覆蓋的白色山峰肩并著肩，在藍天映襯之下，亮的格外刺眼。當她將卡片翻過來時，一下就呆住了。

    只見卡片的背面，是一張打印上去的照片。照片清晰可辨，是叁個青春靚麗的女孩的合影，邱潔認得這張照片，因為她本人，就在照片中……

    邱潔仔細查看了一翻，賀卡和信封內外，竟沒有寫一個字。

    她感覺自己出汗了，但不是因為熱。

    將信封小心收好，邱潔回到宴席之間，但接下來的婚禮時間自己是怎么度過的，事后邱潔是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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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禮后第二天，兩人賴在床上直到中午才起床，簡單吃過午飯后，邱潔窩在客廳沙發上，心煩意亂地翻著手機，而蘇南則一頭扎進作為臨時儲藏室的房間，稀里嘩啦地開始收拾起來。

    「好不容易公司能放你個長假，你也不好好珍惜機會，就給自己放叁天，真是的?！骨駶嵃验L腿盤在沙發上，開始抱怨。

    「休息叁天還不夠？」蘇南的聲音從儲藏室里飄出來，聽起來有些悶悶的。

    「我本來還想，咱們能出去旅游度蜜月呢?！?/br>
    「等過陣子事情忙完了再補給你行不行？工作上的事，老夫……實在放不下?！?/br>
    「呵呵。工作能忙完，那才奇怪呢！哎……既然不能出去旅游，那你也陪我出去散散心嘛，別整天憋在家里……」邱潔知道了蘇南工作上的重大事故，也知道他心里正憋著悶氣呢，所以想找機會讓他放松放松。

    「你看這一屋子東西，放進去什么樣，現在還是什么樣。不趁著這兩天有空，正好收拾干凈了？」蘇南一邊大聲抱怨，屋里一邊傳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哎呀，你不是說過，開棺驗尸的事都交給我了嘛……」邱潔有些不耐煩了，見蘇南還在屋里折騰，她終于忍不住，大吼一聲，「快給老娘滾出來……」

    「那好吧……」蘇南終于垂著頭走了出來。

    邱潔心里幽幽地想，對付蘇南有時還是得來硬的才管用，她似乎對用這種語氣跟蘇南說話產生了點興奮的感覺。

    邱潔眼見著蘇南在客廳里轉悠了幾圈，然后從臥室里端著筆記本電腦出來，坐在沙發上打開……

    「陪老娘逛街去！」邱潔飛出一腳把電腦合上。

    「去哪？」蘇南一個激靈。

    「老娘去哪，你就去哪?！?/br>
    「額，老婆……溫柔點行嗎……」蘇南幽怨地看了眼新婚妻子。

    「行啊……老公……」邱潔變出一臉媚態，換成嗲嗲的語調。隨即臉一沉，粗著喉嚨惡狠狠地說，「再敢玩電腦，信不信老娘現在就夾斷你的手指！」說著還伸手指了指自己襠部。

    「走咯！老夫陪娘子逛街去咯……」蘇南扔開電腦，迅速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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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０３７  玻璃樓梯

    夏日午后，兩人乘出租車來到城市商業中心地帶。雖然不是休息日，但步行街上依舊人頭攢動好不熱鬧。

    邱潔高高興興地挽著蘇南的手臂，走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

    她身穿雪白的無袖連衣裙，配上一條寬邊黑色裝飾腰帶，即使是休閑款式般松松的墜著，衣領也遮到了鎖骨，但還是藏不住她那傲人挺拔凹凸有致的身材。

    再加上她那俏麗的面龐上總是掛著的迷

    人微笑，引來了過往無數人的注目禮和回頭禮。

    而他們看向蘇南目光中卻總是帶有些驚訝、猜疑、甚至是嘲笑。邱潔知道，這也是蘇南不太愿意和自己出門逛街的原因之一。

    邱潔但凡看到什么新奇的東西就指給蘇南看，一路上快樂得像一個孩子。蘇南胡亂應付著，心思好像是飛上天的風箏。

    「快看，美女誒！好大哦……」邱潔捅了捅蘇南。

    「嗯？」蘇南看向邱潔，一臉茫然。邱潔一把捏住他下巴，把他的頭向一邊轉過去。

    步行街對面站著邱潔所說的女子，緊身牛仔短褲下，露著又長又白的大腿，上身穿著超顯身材的白色緊身抹胸衣，胸部高聳，露出大片rou球和深溝。

    若不是上衣正中處有一根掛在脖子上的白色吊帶，那身衣服似乎就要被撐得落下來了。

    確是極致暴露又極致性感，連女人見了都會忍不住多瞧兩眼。

    「沒你大?！?/br>
    邱潔聽見蘇南悠悠說完，但頭卻并沒有立刻回轉過來，仍然盯著那美女的方向，她心里卻是一陣歡喜。

    可邱潔并不知道的是，蘇南的眼神并沒有盯著那位衣著暴露的性感美女，而是停在了她身后的一家門店櫥窗上。

    那是一家動漫相關的店家，門臉挺大。

    櫥窗里展示著各種動漫相關的商品，超大的玩偶、各色機甲和五顏六色的海報。里面還有幾個人偶模特，穿著各色可愛的衣服。

    而蘇南正在看的，是其中那套黑白相間女仆裝。

    他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霜兒的樣子。

    櫥窗里的這套衣服，和她穿的好像啊，他甚至感覺自己看到了兩條長長的馬尾辮從眼前飄過，心中不禁一緊。

    「喂喂喂，看不夠了是不是??？要不要過去搭訕??？」感覺邱潔在身邊又捅了他一下，蘇南這才回過神，轉回頭來。

    「你要是喜歡看，那我……也穿成那樣在大街上走，怎么樣？」邱潔在蘇南耳邊輕聲說。

    蘇南果斷搖了搖頭，拉著邱潔繼續在人潮中繼續前行。

    「那我只在家里穿呢？」邱潔又接著問。

    蘇南仍然搖頭。邱潔以為蘇南會說「不穿更好看」，可他并沒有這么說。

    接著兩人逛了幾家服裝店，邱潔每拿起一件衣服，蘇南都很認真地說好看。到后來，邱潔也不去問他意見了，但她卻一件都沒有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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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邊走邊啃著冰激凌的蘇南，突然被邱潔拉住了腳步。

    他轉頭看去，見邱潔正在打量身邊的一家服裝店，櫥窗中的人偶模特只穿著內褲和胸罩，店里也是粉色白色一大片，原來是一家內衣店。

    蘇南想在門口等邱潔，但還是被她連拉帶拽地拖了進去。

    他并不是第一次進女裝內衣店，對此他一向是泰然處之。因為他早就不在乎路人的目光了，更何況他是陪妻子逛內衣店，天經地義無可厚非。

    但是自從剛才看到那身女仆裝之后，ＫＴＶ那晚的事就總是在他眼前縈繞，過了好半天他才稍稍平復下了心情，他預感如果現在逛內衣店的話，可能又會勾起那些粉色回憶了。

    果不其然，滿眼的性感內褲，各種款式無所不包，無所不有。妙妙的性感丁字褲，慧兒和西西的清純白色內褲，霜兒的少女可愛型小內褲，有蕾絲邊的沒蕾絲邊的，有飄帶的沒飄帶的，各種材質各種圖案，一齊飄蕩在他眼前。

    他的記憶控制不住地被勾出來，剛剛平復好的心情再起波瀾。耳邊還不斷響起邱潔那略帶嬌羞的詢問——

    「老公，這個我穿好看嗎？」

    「老公，喜不喜歡我穿這個??？」

    「老公，哇……這個……好夸張……」

    蘇南對之前的每一個問題都給予了肯定的回答。這會兒，他正看著邱潔口中所說的那個「夸張」的內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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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那條通體黑色蕾絲制成的內褲，套在一個發光的透明撐架上。內褲襠部的位置，竟是裂開了一道口子。

    蘇南愣了，不禁開始聯想，如果邱潔穿上這內褲，那摸起來會是什么感覺，是不是上廁所都不用脫褲子了——突然，蘇南感覺手機震了一下。

    蘇南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周百鳴發來的消息。他心中一驚，跟邱潔打了聲招呼，退到一角的樓梯旁。

    點開消息一看，發現周百鳴發來的是一張照片。

    照片是從街道上拍的一家咖啡館樣的店，透過玻璃可以看見，有兩人正面對面坐著聊天。

    其中一個，是他們組的老九。而另一個，蘇南覺得眼熟。

    稍微回憶了一下，他便驚訝地發現那人正是曾經在頂點商務會所遇到過的秦懷仁。

    蘇南頓時感覺氣血上涌，面紅耳赤。

    這難道不是明目張膽的背叛嘛！和競爭對手公司的人私下接觸？蘇南頓時有種想要痛扁老九的沖動。

    「時間？地點？」蘇南飛快地詢問周百鳴。周百鳴也飛快地回復了過來，蘇南得知這事情就發生在當下，周百鳴剛拍下來沒多久，地點在公司附近。

    「稍安勿躁，我正在附近盯著，等我消息?！惯^了一會兒，周百鳴又發來幾個字。蘇南努力壓下了立刻打電話質問老九的沖動。

    就在此時，他聽到頭頂上傳來了啪嗒啪嗒下樓的腳步聲，隨之還有女孩的說話聲。蘇南不自覺地抬頭看去，卻驚訝地發現，這旋轉樓梯，竟然完全是用透明玻璃制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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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０３  樹上有人！

    ……不自覺地抬頭看去，卻驚訝地發現，這旋轉樓梯，竟然完全是用透明玻璃制成的！

    從蘇南的角度，正好可以把正在下樓的女孩，從下往上看個清清楚楚。

    兩個學生打扮的少女，正有說有笑地并排沿著樓梯旋轉著下樓，穿著校服模樣不到膝蓋的紅黑色格子短裙……而裙子里面，少女嫩白大腿，清純的內褲，渾圓挺翹的屁股，微微鼓起的恥丘全都一覽無余。

    女孩離蘇南越來越近了，蘇南突然注意到，走在外側的女孩，穿著一條淡黃色內褲，上面印著……像是小熊的圖案……

    蘇南愣住了，似曾相識的感覺一下就冒了上來，而那條內褲的主人似乎也和他產生了心靈感應一般停住了腳步，此刻正站在他的頭頂上方。他們之間只隔了一層透亮的玻璃。

    蘇南心頭一個激靈，一股不詳的預感涌上心頭。他抬著頭，向樓梯外面挪出一步，想要確認一下女孩的臉。

    但是，還沒看到臉呢，就見眼前一團白花花的東西撲面而來，隨即嘩的一聲響，發燙的液體就劈面澆在了他的臉上。

    「噢……」蘇南嚎叫著，反射式彈開身體，蹲到一邊，抹起臉上的水。蘇南感覺自己都睜不開眼了，眼睛里黏黏的一陣刺痛，液體順著嘴角滲進嘴里，蘇南嘗出那是奶茶的滋味。

    「哎呀……對不起啊……」女孩的聲音傳來。

    蘇南頓覺得這聲音煞是耳熟，抬起頭瞇著眼看去……

    「不小心——」女孩的話還沒說完就頓住了……

    「是你？」女孩稚嫩的怒氣，突如其來，不加掩飾。

    「你……你是故意的吧！」

    蘇南也站了起來，努力瞪大眼睛表示自己的強悍。

    他已經認出來，眼前這個有些兇相的年輕女孩，不就是曾經在自家樓道里碰到過的，不小心被他偷窺到裙底的那個女孩嗎！

    沒想到，今天再次相遇時，竟是如此雷同的情節。

    「哼哼……看來本姑娘還真沒冤枉你啊，果然是個色情狂，都跑到內衣店來偷窺了！」

    「老夫沒有！」

    「躲在這樓梯下面，還敢仰著頭，還敢說你沒看？」

    「……」

    「拿來！」女孩朝蘇南伸出手，蘇南注意到她右臉頰上的一顆小痣從晃動著的發腳里露了出來。

    「嗯？」蘇南呆呆地看著女孩伸到面前的手。

    女孩一把從他手里搶過滿是奶茶漬的手機，看了一眼，又滑動幾下。

    隨后她走近一步，將手機拍在蘇南胸口，一邊湊近他的臉一邊說道：「跟你這樣讓人惡心的變態男做鄰居，還真是讓人不舒服啊……」

    蘇南聽出，女孩的拖著長音的語氣中，怒氣似乎沒有那么濃了。但是她臉上卻依然是冷若冰霜，沒有絲毫笑容。

    「小白，咱們快走吧！」

    正全神貫注盯著怒氣女孩那雙眼睛的蘇南，聽到了她背后另一個女孩在說話。他奇怪這聲音怎么也有點耳熟，抬眼望去，心里又是咯噔一跳——

    這……這不是霜兒嘛！

    蘇南的眼睛瞬間瞪大了一圈，連眉毛都揚了起來。只見霜兒依然是那幅俏麗可愛的娃娃臉，整齊的劉海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含著笑，兩條長長的黑馬尾掛在身前……

    只不過頭上沒有了女仆發箍，頸部沒了蕾絲項圈，鑲邊短袖白襯衫系得整整齊齊，領口紅色蝴蝶結也是扎得端端正正，一副乖乖女學生的模樣。

    蘇南剛想叫她，心念一轉又強忍住了。這里可不是她打工上班的地方??！而且他也不知道她平日里用的什么名字，冒冒失失地叫女孩花名，一定會讓她感覺不舒服吧？

    只見霜兒含笑看著自己，似乎并沒有相認的意思。蘇南想起當下窘境，收起訝異的表情，看回面前憤怒鄰居的小臉。

    她雖然長得比霜兒更顯精致立體——鼻梁更挺、嘴唇更紅、個子更高、頭發更長，但那副冰冷、憂郁、鄙視、嗔怒的神情卻完全不應該屬于這個年齡的女孩。

    「下回再讓我碰到你，就不是請你喝奶茶這么簡單了！」說完她拉上霜兒，頭也不回的走了。

    蘇南呆呆地看著離去的兩個女孩，真是不知道自己應該發愁呢，還是應該高興。但是，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血液正在急速流淌。

    因為他看到霜兒臨出門前，回望了

    他一眼，小嘴一撅一動像是在說唇語，而從她唇形動作來看，蘇南知道，她說了兩個字——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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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暫的休假一結束，蘇南又將全部精力撲到了工作上，沒日沒夜地帶著小組進行了一輪又一輪的測試。幾個人一致認為，老五一定是瘋了。

    蘇南從周百鳴那里得知，老九和秦懷仁喝咖啡聊天之后，兩人就分開了，沒干別的?？商K南自此就開始對老九另眼相待了，程序代碼方面基本上是能不讓他碰就不讓他碰，把他的主要工作全都安排在了反反復復的測試上。

    一周之后，他找到公司分管副總匯報了情況，拍著胸脯保證絕不會再出問題，周百鳴碰巧也在場。

    「我對你是有信心的，但是上次的事故，不光讓馬總很丟臉，還影響到了公司的融資計劃，所以……」

    「我們已經測了很多次了，這次，肯定沒問題！」蘇南語氣相當堅定。

    「蘇南啊……上次孫總說的功能，你看能不能給加上？這樣也好有個重提的說法??？」周百鳴像是在給蘇南解圍，副總聽了也陷入了沉思。

    「功能？你是說……白發變成黑發？」

    「嗯，哄老人家開心嘛，這對大家都有好處?！怪馨嬴Q笑著說。

    「別說換頭發，就是給他換個頭也沒問題??！但是，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問題？比如……法律層面上的？」

    「周總說的有道理。你啊，只需要負責技術，別的不用cao心！」副總的表情，像是做了什么了不起的決斷。

    「哦……那我先試試?！固K南不好多說什么，點頭應承了下來。

    因為是使用ＡＩ渲染呈現影像，所以沒過幾天蘇南就把更改發色的功能加上了，順帶還把全套的美膚美顏的算法也一股腦的加了進去，提供給使用者自行調整。

    產品在公司內部測試的時候，驚艷了所有人，特別是女人。參與測試的姑娘們一個個全都如同仙女下凡，而且還完全看不出后期處理的痕跡。

    作為測試用背景的網格線條根根筆直，沒有任何曲度，而站在背景前面的人，卻一個個變得如花似玉，脫胎換骨了。更可貴的是，人們還能設定妝容、發型、臉型甚至身形。

    所有人一致認為蘇南他們小組干了一件十分偉大，造福人類的事情。就連馬總在現場觀摩之后，也不禁開始對蘇南團隊另眼相看了。第二次與孫總的視頻連線，也被正式提上了議事日程。

    就在這一天，當蘇南在得到大老板的當面賞識之后，心情格外愉悅。雖然從公司下班時已是凌晨兩點多，但他還一點兒都不覺得累，他甚至還在公司附近獨自散了會兒步，再叫的出租車回家。

    從車上下來，掃開門禁走進樓門，剛走上幾步樓梯，他就聽到從樓道里傳來對話的聲音，像是一對母女。

    「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要你管！」

    蘇南一個急剎停下腳步。聽得出對方正在慢慢上樓，距離他大概一兩個樓層。而且，那個女兒的聲音他絕對不會認錯。蘇南覺得有些詫異，這小姑娘竟然跟她mama說話也是這個腔調。

    「我是你媽！我不管你誰管你？」

    「你不也是也這么晚才回來嘛！」

    「你……我是在工作！」

    「哼……」

    聲音越來越遠，直至最后，在砰的一聲關門聲之后，徹底消失。

    蘇南這才開始小心翼翼地上樓，盡量不發出一丁點兒腳步聲。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也許是因為女孩每一次都威脅說，不要讓她再見到自己吧。

    回到家，簡單沖洗一下，蘇南輕輕來到臥室。床頭燈光昏暗，映出躺在床上熟睡的妻子那美妙身軀。臥室之中，彌漫著一股淡淡香氣，空氣潮熱，沒有一絲風。

    蘇南看了看被拉得嚴嚴實實的窗連，他感覺很奇怪，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邱潔開始拉緊窗簾睡覺了。

    他小心走到窗邊想把窗戶打開，今晚外面有風，這樣會讓房間涼快不少。

    「別開，窗簾拉好！」邱潔還有些含糊的聲音突然響起，讓蘇南嚇了一跳。

    他回頭看去，見邱潔正瞇縫著眼睛看自己。

    「熱啊，開窗透透氣?！?/br>
    「不要?！?/br>
    「以前不都是開窗睡的嘛？」蘇南拉好窗簾爬到床上，靠著邱潔躺好問道。

    「嗯……」邱潔似乎正在思索著怎么回答。

    「我……我怕?！?/br>
    「嗯？怕什么？」

    「外面樹上，好像有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