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啞巴還是杵這不動,像是知曉他這執拗的性子一樣,幾個人干脆一把將他拉下水。弄濕了衣裳,不洗也得洗。 天黑時,幾個人摸到燈火輝煌的摘春樓門前,挽著手一起踏進金絲楠木砌的門檻。 看門的護院呵道:“哪兒來的叫花子,不看看,這是你們來的地嗎?!還不快滾!” 他們一點都沒在怕的,朝那護院走過去,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銀袋子。 “狗眼看人低,看看這是什么?!” 護院哼了哼,自是見過這等窮鬼勒緊褲腰帶,攢上幾個月的銀子,打腫了臉也要充胖子,來摘春樓玩姑娘的。 這摘春樓富人的錢有富人的掙法,窮人的錢有窮人的掙法。送上門的銀子,安有不要之理,遂叫人帶了倆人進去。 只不過正巧碰見里面有人在打架鬧事,施著脂粉的男子,肩膀掛著披帛和粉色小衫,麻繩捆著手腕,被吊在大堂中。 鴇母站在一旁指揮著護院,一鞭一鞭的往上抽。打得那男人皮開rou綻,痛苦求饒。 不知是施了多少鞭,圈椅上的錦衣胖子發了話語才停手。 “紅mama,這等貨色您也拿得出手,可是掙著爺們的錢一點不心疼?!?/br> “罪過罪過,是老身照看不周了,馬爺息怒?!?/br> 鴇母穿紅帶綠,湊到椅子旁陪笑道:“這兩天剛調教出來一個,還是個雛,就等馬您來給□□呢?!?/br> “人呢?” “這……這會正在陪世子還有元老爺吃酒呢,一會兒就來。馬爺只管放心,元老爺不中用,這苞還得您來?!?/br> 一聽是乾州衙門的人,胖子不敢造次,無可奈何。指著吊在繩子上男人,怒道:“這等貨色,mama還是打死喂狗罷?!?/br> “馬爺說的是,來人還不快把人拖下去亂棍打死!一身臟病,晦氣!” 鴇母殷勤的應和著,護院趕緊將繩子放下。人剛拖起來,就聞聽樓上連跑帶嚷喊道: “mama,留人。衙門里的銀鈴老爺吃醉酒了,元老爺喚讓長京公子去伺候她?!?/br> 銀鈴的名字,這會兒在乾州都算是家喻戶曉的。她是個女子,又主持河工有功,在民間還攢了些民望。在摘春樓里聽見她的名號,眾人還是一驚。 那幾個人瞧完了熱鬧才叫人帶著去了下院,不大的院子布局裝點皆似摘春樓上院。只是建造陳設遠不及上院奢華,皆是仿制的贗品。來這里的都是不入流的販夫走卒,一個個都是來干那檔子事的。也沒人在意那些附庸風雅的東西,所以下院遠遠比上院便宜。 進到廂房后,幾張矮桌相繼上了些簡單的酒菜。外間的籠房推開,五六個著著薄紗的姑娘從里面涌數來,姿色身段皆不及上院的女人。 一個個自覺倒在矮桌旁,撲進男人的懷里。一口一個爺嬌滴滴的喚著,還未叫喚幾聲。很快房中就不知天地為何物,狹小的廂房里便就只剩下原始叫人心顫的喘息哼唧。 倒是坐在門口的啞巴僵住了身子,跟石墩一般杵在軟墊上紋絲不動。雙眸觸及眼前的荒唐,倏的閉上,裝作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樣。 可是懷里鉆了個跟泥鰍般女人,纖纖酥手撓的人心發顫。驚得那人全身都在發硬,溫熱的唇往下巴上一咬。他忙得偏過頭去,腦中繃緊的那根線頃刻斷裂。點漆的雙眸猝然睜開,錯看了懷里的人。以為是那張朝思暮想的小臉,身子松懈下來,生出了想要撲倒那姑娘的沖動。 可她怎么會在這里,卻又明明聽見了她的名字。 陸清河想要喚那姑娘的名字,喚她來救他。他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身子里充斥著無窮無盡的欲望,像是要燃盡他一般。 在平羅不見天日的礦場里,除了下礦、吃飯、睡覺,人似乎就只剩下自瀆那么一件事。潮濕的被褥里永遠充斥惡臭,染著不知名的癍塊。 開始他還很不適應,但很快就加入了其中。他以為只是人之常情罷,卻不想他的欲望比誰來的都重。只有在下到礦洞里,像只穿山甲一樣不知疲憊的往地底下挖,才能暫時忘卻他那叫人害怕的欲望。 可他騙不了自己,也瞞不住別人。幾個經常同他一起出工的漢子早就注意到了他的異常,還好心提醒他自瀆的事莫過于太頻繁了,弄壞了身子不值當。 于是幾個人當真怕他弄壞了自己,趁著押送鐵礦往順安之際,摸出來尋開心。 飽暖思□□,當真就是如此嗎? 陸清河想應當不是,他雖向來是極為重欲的人??缮星疫€有幾分自制力,自當不會像是公狗一樣亂發情。他的身子定是出了問題,不由的就想起了蘇明舟曾經提蠱。 他秋日落的發,春光又復長出來。身子冬暖夏冷,聯同著欲也實在入春后會愈發的蓬勃,轉秋又而將歇。 可這到底是什么時候的事,竟全然不知,連那姑娘和他的師傅都不知。 陸清河心中升起一陣一陣的后怕,再如此耗下去,當真會精盡人亡。 屋內正是酣戰之中,他發著呆,叫幾個漢子忙不迭的笑他是個傻子,連此等快活的事都不會做,吩咐那姑娘好生伺候他。一邊同他展示示范,唯恐他找不到入處一般。 “爺,第一次來?” 何止是第一次來,那姑娘瞧見他窘迫又難耐的樣子,便曉得這漢子還是個雛。 往日只有恩客給妓子□□,還沒有妓子給恩客開的。那姑娘起了興頭,坐到陸清河的腿上,呵兩口馥郁的檀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