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具體值多少他沒說,想要叫那姑娘自己去估。這東西在苗疆,只有被賤賣了的份。 “何大哥....這不太好吧,大人會不會生氣?” 銀鈴硬著頭皮道,沒那膽子??申懬搴佑株幥绮欢ǖ?,原以為從響空峽回來后,他們已經和好,恩怨一筆勾銷了。 可是呢,他現在還同自己算銀子! “那你就不怕我生氣嗎?”,何玉笑意盈盈的看著那姑娘,“我給你的刀呢?” 銀鈴立刻從腰包里掏出短刀,“在.....在這?!?/br> “忘了我沒有?” 他問道,在檢驗她對于他的忠誠度。 “沒有?!?/br> 銀鈴耷拉著腦袋,手中抱著皮裘,盯著腳尖。 許是那一行光顧著同陸清河生氣了,埋藏在心底的曖昧沒有躥出來。她以為自己當是對得起何玉的,并沒有忘記他。 隨后為了食宿銀子,她還是揣著那貴重的皮裘去了當鋪。那蓄著兩撇山羊胡子的掌柜自是見過好東西,細細的翻了幾遍,開口就是十兩銀子。 銀鈴煞有其事的還到了二十銀子,樂顛顛的從當鋪里出來。跟在她身后的楊豎后腳花了五十兩銀子才將東西贖出來,并稟了何玉唆使那姑娘去當皮裘的事。 陸清河聞聽后有些受傷,卻并未生氣,只是摸著那柔軟的毛問道: “她現在呢?” 楊豎:“去水牢里了?!?/br> 那姑娘去看她的師兄了,買了些御寒的棉被和衣物,花的是當皮裘的二十兩銀子。巴東沒死,撿了條命回來。 不過倆人情分在哲秀秀死的那夜已斷了,來她也只是將衣物交給牢頭,并未進去看他。正欲離開時,從高墻撲棱出一只鴟鸮鳥,落在屋檐上咕~咕~的叫。瞪著銅鈴般大的眼睛,巡視黑夜。 牢頭同她嘀咕道:“這鳥來好幾日了,一宿一宿站在墻上叫。銀鈴姑娘,這在你們苗疆是不祥鳥是吧?聽說這鳥在哪里叫,哪里就會出人命是嗎?” 銀鈴:“也不是,我們只是認為它有靈,是山中的靈鳥。我師父曾經還將它作為矮寨的圖騰呢,不過有些奇怪。通常它都是在深山老林里的,根本不會出現在城里來的?!?/br> “也是,城里人多又嘈雜,什么鳥敢飛進來?!?/br> “大哥,有鳥籠嗎?” 什么鳥敢飛進來,自然是經過飼養的鳥。 銀鈴趕緊叫牢頭幫自己找個鳥籠來,弄了些生豬rou鋪在地上,用舊簸箕罩著。蹲在暗處,咕咕的學鳥叫聲。 那小家伙繞著水牢上空飛了好幾圈,向巷子里俯沖下來,一碰一跳的鉆到簸箕下吃rou。銀鈴一拉支在其下的木棍,輕松就抓到了那小家伙。 “大哥,抓到!” “姑娘好厲害,怎連這學舌的本事也會?” 銀鈴叫他夸得頗為不好意思,兩個合力將簸箕下暴怒的小家伙抓進籠子里。只是可惜它腿上,什么東西都沒有。用鷹嘴叨了她手指一口,險些叨出血來。 “你們在干什么?” 陸清河的聲音卻突然響起,回頭便看見他站在身后,手中拿著被當掉的皮裘。 他就是故意來叫那姑娘難堪的,不等牢頭行禮,就讓人退了下去。 “在.....在抓鳥?!?/br> 小姑娘頗為尷尬道,瞟見了他手中的東西更是不敢抬頭了,提溜著鳥籠往身后藏。 陸清河走上前,掏出個沉甸甸的錢袋子。 “我給你的東西,你就那么糟踐的是嗎?鐵了一顆心要跟他是嗎?怎生對他那般信守諾言,卻對我如此出爾反爾。明明是先允諾了我的,就只是.....” 他哽咽了好幾下,一聲聲質問她,又不要她回答。自言自語道: “傻瓜,你叫那掌柜的騙了,這皮裘至少值五十兩銀子,這是剩下的銀子?!?/br> 錢袋塞到銀鈴手中,沉甸甸的險些壓垮她小小的一個人。 “.....大人,對不起?!?/br> 她越來越習慣低頭了,對何玉低頭,對他低頭。 “不要說對不起,我可以抱抱你嗎?” 陸清河苦笑問道,依舊還是想從前那般不等她反應什么,長臂一攬就將那小小的人擁進了懷中。雙臂勒著她瘦弱的肩膀,哽咽道: “傻子,我也生病了,可不可以也心疼心疼我?!?/br> 銀鈴心頭一窒,那一瞬就忘了何玉,想要回抱住他安慰他。她知曉他生病了,她在想法子治他了。 可是她的腰間別著何玉的刀,她還提著鳥籠,那氣呼呼的小家伙叨著她的手指好疼,見了血。 “大.....大人,疼?!?/br> 她有一萬種理由去拒絕他 ,所以“心安理得”的什么都不做了。陸清河低頭看著懷里的人,撫上那兩片柔軟的唇。 第一次不想再去吻她,再靠近這個人,良久后竟就那樣放開了。 銀鈴懵懂的眸子不知是失望還是驚訝,最后還是訕訕的退開,離著他自認為很安全的距離。 陸清河好笑道:“怕什么,怕我吃了你?” 他的笑聲打破了些尷尬。 “我累了,銀鈴。我不想再固執,不知疲憊的走向你了。我原也是京城的好男兒,自該會有喜歡我的姑娘。我也許.....” 陸清河頓了好久,看向銀鈴,眼中從對她的難過失望,竟是變成了無限的期許。 “我也許要回京了,以后苗疆就交給你了好不好?我離開后,把我們沒有做完的事,接著做完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