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哲秀秀揚起巴掌狠狠的扇了巴東一掌,面上青一陣白一陣。是被人當堂翻出丑事的難堪和氣憤,恨不得撕爛眼前這張嘴,她一貫如此提起當年的事依舊毫無理智。 “是嗎?” 巴東冷笑,“是您心虛了吧!您當年若沒有做虧心事,為什么不敢告訴鈴兒綰姨死去的真相,為什么數十年如此離間他們父女。是您在故意折磨她,您把對綰姨和蘇明舟的恨都撒在了她的身上,鈴兒恨您,您知道不知道!” “夠了,再敢胡說八道,我立刻就撕了你的嘴!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巴東你果然和你死去的父親一模一樣!” 哲秀秀站在木梯上,居高臨下狠狠抓住巴東的衣領,“你打什么主意都不該打到鈴兒身上,念在你娘是我師姐的結義金蘭姐妹,這些年我對你已經足夠仁至義盡了。帶上你的東西滾,不要再讓我看見你。我不管你在外面做什么,不要牽扯到鈴兒和矮寨,否則我就殺了你,再去向我師姐賠罪!” 巴東一把被丟開摔在地上,哲秀秀扶著木梯頭也不回的離開。 而地下那人迅速送就地上爬了起,掏出別在腰間的弓弩,一只只有男子手指長短的箭矢搭的拉滿的弩弦上,精準的瞄著哲秀秀的身影。 “師父不如現在就去給綰姨賠罪吧!” 話音落下,弩機扣動,箭矢倏然射向哲秀秀。她才回了頭,并未看清巴東的弓弩,只覺胸骨一陣陣悶痛,氣血逆流涌上喉間,雙腿失去力氣從樓梯口咚咚的滾下,掀起好一陣脆響,直滾到那堆紅木箱里才停下來。 “師父不愿意給徒兒鴟鸮令,那我就只好自取了?!?/br> 巴東扔下手中弓弩迅速搜身,卻是翻遍了哲秀秀身上也沒找到鴟鸮浮雕玄鐵牌。 他不甘心又連忙奔上樓在議事堂、哲秀秀臥室翻找仍舊是一無所獲。明明昨日還看見她用令牌來調動弓弩手,不過一夜竟遍尋不見。 重新轉到后堂的木梯口,站在樓上看著地窖里的尸體,巴東有些后悔適才沖動了。但不知為什么,恍惚中好像看見她的手腳抽搐幾下似還在動,背后立刻升起一陣陣冷汗,頭皮發麻,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師.....師父?” 他張了張嘴試探的喊了一聲,還好并沒有人應答。 作者有話要說: 秀秀師父是我第一個寫劇情寫死的角色,哎,她還有點戲份,一定要讓她和女主還有女主的爹爹和解。 第42章 活尸蠱 急促的鑼鼓聲驚醒沉睡的山寨,火把很快就將議事堂前的壩子照亮。聞聲趕來的人像是潮水一樣涌進來,擠在做一團,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出什么事了?怎半夜將人召集起來,秀秀師父可是要去哪兒?” “不知道,聽說山寨里混進殺手,闖進議事堂里去了!” 即便是如此,寨民一雙雙眼睛只是急切的往吊腳樓上望去,踮著腳尖,一個比一個踮得高。卻沒有人說掏出身上的弓弩闖進去幫忙,似乎都在等著里面的人出來。 他們以為寨子中有哲秀秀當是沒事的,這一夜也沒聽到打斗聲,賊人該是已經被制服了。 但從議事堂中走出來的只有巴東,站在二樓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下的寨民。掃著他們閃在火光之下的臉,一個個心急如焚卻又極度的自制,像是等待發號施令的將士一樣。 “各位阿公阿叔,對不起,適才有賊人潛入山寨前來竊取鴟鸮令。我沒保護好師父,師父被賊人害死了。對不起,巴東沒用!” 他直愣愣往地上一跪,額頭抵著地板失聲痛苦,手指蜷成拳頭撐在身側咚咚的錘著。 屋中,頭發花白的甕叔走出來把地上痛哭的人扶起,四個苗家漢子抬著哲秀秀走出。蓋著白布的尸體用木板抬著繞下樓,壩子中的人已經自覺后退數步,空出大半個壩子。人群都站在了田梗之上,有人麻利搬出靠在屋檐下的靠椅搭起架子,哲秀秀的尸體就放在上面。 “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出事前沒有一點動靜?” 人群中有人高聲質問,有惱怒之色,卻比想象中的要冷靜。得知哲秀秀死了,看見尸體卻沒有哄鬧失控。 巴東卷起袖子摸了一把酸澀的眼睛: “我也不知道,牙崽說師父有事讓我來議事堂。突然從外面射進來一只暗箭,師父為了保護我被射中。牙崽追了出去現在都沒回來,我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只是師父她……” 夜里適時起了陣風掀開木板上的白布,哲秀秀安靜的躺在夜色中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屋檐下竹燈影子疏疏落在她的臉上。 已是近乎兩個時辰,天邊露出魚肚白,尸體還是未出現半點僵硬,柔軟如生人。那只短箭沒入了胸口之中,只在衣服上暈染了半分血跡,連白布都未曾沾染。 看樣子如何不像死了的人,何況乎她功夫在苗疆無人能敵,誰也不相信那樣厲害的苗疆第一毒師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壩子中靜默了一瞬,甕叔上前將白布重新蓋上,哽咽道: “事已至此,先安排好秀秀師父的后事才是要緊。大家不要走,都留下來幫忙。牛二馬上去路口燒紙錢引路,阿午家兩兄弟下山去請巴代法師來?!?/br> 眾人按照他的吩咐忙開,幫忙去后山的柴屋抬出哲秀秀十幾年就備下來的棺木。適才那幾個后生將尸體抬進屋中,寨子中的女人轉身鉆進灶房里燒水,似乎沒有人關心殺死她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