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陸清河沒反應,她得意的笑了笑從發髻上拔下銀簪,按下機括一轉小小銀簪轉眼間就變成了一把小巧鋒利的苗刀。勾在門口三下五除二將門樞撬了下來,知曉山里一分一厘來之不易,她還曉得不能弄壞老板的門,貼心的將門板搬到一側。 屋外空蕩蕩的,樓梯口連燈火也沒有,只有從窗柩落下晦暗的夜色。 一切盡在掌握中,銀鈴搬完門板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才不慌不忙的回到床邊。她這拆房弄出偌大的動靜,陸清河也沒有醒過來,還是半個時辰的樣子動也未動半分。 “小郎君可是怨不得我,閻王要你三更死,我可留不得你到五更。你放心,我這刀很快的!” 擱在床邊念念叨叨,銀鈴一邊頗為可惜陸清河這眉清目秀的小公子就要喪命在自己的手中,一邊麻利的舉起苗刀狠狠的朝著陸清河的胸口刺下去。 “去死吧,你這狗官!” 不料卻在刀尖堪堪落下之際,陷入“昏迷”的陸清河忽然睜開眼睛側身滾進床內。銀鈴舉刀勢頭兇猛,眼見著目標滾走也來不及收手一頭扎在床上。 陸清河趁機翻身而上,擒住她的手腳將人死死的按在床上。 “就知道你不會死心,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本官心狠手辣!” “你沒中藥?” 銀鈴大驚,明明她趁著打掃房間之際在他們的薰爐里放了安魂香的,他怎么可能沒事? “你說呢?就你這點小伎倆,一個乳臭未干的毛黃丫頭,本官還拿不下你!” 陸清河膝蓋跪在銀鈴的背后鉗制著她的身子,右手捏住她握著刀的手腕死命的捏,企圖讓銀鈴吃痛放開刀。 但徒有其表的氣勢很快就被察覺到了,銀鈴意識到陸清河只是花花架子,沒有何玉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對手。于是佯裝吃痛松開手,刀哐當掉下床。 陸清河見狀稍稍松了口氣,身下的人趁他喘息之際,反手一記鷹爪準確無誤的鎖住他的咽喉,脆弱的喉骨仿佛捏在手中的雞蛋一樣,只虛使出三成的力氣她就可以捏碎它! 可銀鈴不敢了,仿佛被人挾制了一般抖著手臂,控制不住的xiele力氣。 “你.....你吃什么了!” 她問出來的聲音又尖又細,手上是得了上風,抓住了陸清河他命門。雙腳卻被他牢牢地用長腿鎖住,他那另一處命門正囂張地對她舉刀,比劃在她柔軟的小腹之上。仿佛一把利刃,能夠輕松刺穿她肚子,叫她立刻喪命于此。 “松不松手,不然本官不介意立刻就納了你做妾室!” 陸清河威脅道,知道此舉不厚道??擅鎸︺y鈴他不得不比她更是jian詐,并不在意在她心里變成一個十足的流氓、登徒子。 畢竟藥可不是他下的,要怨就怨她那迷藥意外和他以防萬一吃下的重炎,兩藥相作竟是比尋常樓子里的半春散還要厲害。 “你....” 未經人事的銀鈴當真被嚇住了,本想心一橫殺了陸清河,手卻是如何也使不上力氣來。反倒是輕而易舉的被捉住,用腰帶捆住手腕扔在床上。 “再敢作妖,本官就沒那么好說話了!” 陸清河警告道,本想就勢起身,血氣翻涌上來,腦子一陣白光閃過悶頭悶腦就往銀鈴身上栽去。 那一瞬間他心都涼透了,估摸這栽下去的勢頭,這回當真該斷子絕孫了。 可是銀鈴卻手疾眼快的側身,弓起來的身子撐住了跌下來的肩膀。淚汪汪的回頭看著陸清河,眼淚大顆大顆從眼眶掉出來。 顯然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陣勢,嚇傻了完全不記得半響功夫前自己還一心想要殺掉這個人。 “解藥交出來!” 陸清河哼氣道,抻起手臂灼熱的呼吸一陣一陣的掃在銀鈴的耳后。像是羽毛一樣癢癢的,又像是放可塊火紅的炭火一樣,灼得人好痛好痛。 她都快要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哽咽道: “沒.....沒有解藥,原來睡一覺就會好的?!?/br> 原來是安魂香能夠讓人陷入昏迷中,一覺醒過來自然就沒事了?,F在.....現在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變成了這樣。 “那你怎么沒事?” 陸清河顯然不信,藥是下在房間里的。她一起在屋子里待了那么久,怎么就跟沒事人一樣。 “好吧,你放開我,我給你找解藥!” 銀鈴上下一起被威脅著,心下慫了幾分,訕訕道。 “你只管說在哪兒,本官自己找?!?/br> 好不容易抓住她,沒有何玉在他才不會傻到放開這滿肚子花花腸子的女人。 銀鈴見忽悠不過,只得動了動指頭。 “指甲里,用水化開喝下就可以了?!?/br> 陸清河依言抓起她的手指,修的頗為齊整的指甲看不出來什么端倪。拔下她發髻上的銀簪一刮,果然有銀粉落下。 他也不問什么,走下床倒了碗早已涼透的白開水,拉起銀鈴拽著她的手指挨個手指頭刮得干干凈凈。末了,晃晃溶解了藥粉的水碗塞到她嘴邊呵斥道: “張嘴!” 銀鈴:“我又沒中藥,我干嘛要喝?!?/br> 陸清河:“怕你毒死我,你不喝我怎么敢喝?!?/br> 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銀鈴陡然間換了一副嘴臉,殷勤笑道: “我喝,大人就不夠了?!?/br> “這你不用管,只管喝就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