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而張景澤,一直相信努力就會有結果,可他忽略了努力在感情一事上的一文不值。 直到跨年夜那天,張景澤的幻想徹底破滅,他才知道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跨年夜那天,程落去秦真家里看她,那天北城下起了小雪,程落從秦真這里離開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小區里不太熱鬧,也可能是還沒到時間,連個玩兒仙女棒的小孩兒都沒有。 程落頂著雪花,給陳望洲發微信,問他怎么沒看到他人影,他說過要來接她的。 陳望洲告訴她剛剛路上有點兒堵車,還有兩三分鐘就到了。 也就是在這兩三分鐘,張景澤從隔壁那棟樓坐電梯下來,背著黑色的雙肩包,撐開傘出來。 張景澤是來給他的室友送東西的。他室友家就在這個小區,元旦放假便回來了,正趕上張景澤這幾天要去迷津酒吧上班,就委托他給自己把游戲機帶回來。 室友家里比較熱情,留他吃過晚飯才放他離開。 張景澤出門才發現雪已經下的有些大了,要是平時,他掃一個共享單車騎到地鐵站,然后再坐地鐵去迷津酒吧就可以了。 可今天有雪,他就尋思著在手機上叫一個出租車,于是就在樓廳下面等著。 他看了眼手機,車還得有七八分鐘到,便漫無目的地環視四周,直到視線往那邊一瞥,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色羽絨服的身影。 無數次出現在他夢中的身影,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張景澤沒想到程落居然會在這兒,抬步要過去和她打招呼,可一輛車卻穩穩地停在了她面前。 程落拉開車門,拍了拍胳膊上落下的雪花,抱怨著說了句:“我都要凍成冰棍兒了?!?/br> 陳望洲連忙拿紙巾給她擦了擦額頭,雪花落在額頭上就融化了,留下一點水痕。 他順便捏了捏她的臉頰,“三哥錯了?!?/br> 說著就親了親她的額頭,又攥著她凍得冰涼的手,搓了搓,放在唇邊吹了吹熱氣幫她取暖。 車的大燈還在亮著,格外刺眼,張景澤愣在了原地。 這次不同于上次,此刻他站在這輛車的斜前方,距離不過十多米,清晰地透過擋風玻璃看見了兩人親熱纏綿的身影。 他覺得血液凝滯,車里駕駛座上的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是陳望洲,是程落的哥哥。 張景澤震驚得攥緊手上的傘,他剛剛親眼看到了陳望洲吻了程落的額頭還有手。 忽然掀起一陣風,雪花拂在他的臉上。他閉上眼又睜開,剛剛車里還淺嘗輒止的兩個人,此時此刻激吻在一起。 陳望洲一手抬著程落的下巴,一手環住她的腰。而程落則癡迷地兩手勾住他的脖子,和他吻在一起。 剛剛她也沒說什么,他只是再幫她擦臉上的雪,擦著擦著,兩人的guntang的呼吸就交織在一起,融化了冰雪,最后幻化成了一個極致沉浸的吻。 兩人吻的難舍難分,誰都沒有注意到車外那道寂寥的身影。 張景澤緊緊握拳,有種被全世界欺騙的感覺。 程落居然在和她的三哥接吻,在他見到這個場景的這一刻,他突然一切都明白了。為什么陳望洲三番五次地針對他,為什么程落口口聲聲要找一個男朋友應付家里人,為什么他費盡全力追程落她都無動于衷。 因為她早就和她的三哥在一起了,他們瞞著所有人在做違背道德人倫的事情。 張景澤咬緊牙關,怒火中燒,程落怎么能這么欺騙他,利用他的感情給自己打幌子。 他抬眸,那兩道身影還在糾纏。他想沖上去質問,質問程落為什么要這樣,質問她怎么能這樣呢,怎么能把他當傻子一樣騙呢? 可他腳下卻像生了釘子,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紛紛雪花拂在眼前,落在臉上,融化。 不知過了多久,那個吻終于結束了。 陳望洲抬手幫她整理了一下頭發,又吻了吻她的額頭,“秦真人怎么樣?” “還行吧,反正就得接著養?!?/br> 陳望洲輕“嗯”一聲,本想去幫她系安全帶,結果一抬眸就看見了張景澤那抹失落的身影。 兩人的視線在那一刻交織,陳望洲輕哂一聲,張景澤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張景澤沒打算離開,他想問問程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能接受眼前這個結果。她可以有男朋友,但他不能接受她的男朋友是她的三哥,是他一直保持著尊敬甚至還妄圖討好的人。 他在等待程落回頭,等待著一個充分的恰當的機會沖到車前,質問她。 可陳望洲嘴角卻掛著一抹充滿敵意的笑容,既然是被發現了,那他就可以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與占有欲了。 而程落對這一概不知,她不知道他在愣什么神,推了推他的胸膛,要自己去系安全帶。 陳望洲立刻把她按在了懷里,繾綣叫她:“落兒?!?/br> “怎么了?”小姑娘還不明所以,任由他抱著,還在想他怎么又這么粘人了。 陳望洲緩緩松開她,雙手捧著她的臉,蠱惑著說:“落兒,親親我好不好?” 程落蹙了蹙眉,“剛剛不是親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