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只是個哥哥,又不是她爸,憑什么管東管西,憑什么想在她這里為所欲為。 她早就不是兩年前的她了。 他們的關系也不是兩年前的關系了。 程落咬了咬牙,把胸口的情緒壓在心底,發動引擎。 她透過后視鏡看他,男人有些頹廢地立在那里,還是她記憶中那個風華絕代的樣子,但又有些不一樣。 - 陳望洲最終還是去了酒店套房。 連鎖酒店是他家里的產業,以前肆意妄為的時候他就喜歡住酒店,什么時候在外面玩兒完了什么時候回來。 方便,也沒有人管。 可后來,家里有個小姑娘黏上他了,他漸漸就沒了住酒店的習慣。 他仔細想想,那年程落才十五,他父母去歐洲度假旅游,奶奶那陣子生病住院,照顧程落的任務就落在了他頭上。 他哪里照顧過嬌滴滴的小姑娘,便沒當回事也沒放在心上,該是怎么和那些狐朋狗友玩兒就怎么和他們玩兒。 他想著,這丫頭有手有腳的,總不至于死在家里。 可他沒想到,程落這個大小姐真有本事,沒人管就真能差點把自己弄死了。 她那時候性格孤僻,因為程家出事,有些自閉,平時不喜歡說話,回家就把自己悶在房間里畫畫。 所以,她發燒都要燒傻了,家里的阿姨才察覺出來。 那時候,他急匆匆從外面趕回來,要帶著人去醫院,一碰到她guntang的胳膊,她立刻睜開水汪汪的眼睛。她的眼尾有些紅,明顯很難受。 她柔軟的小手攥住他的手腕,嗓子都快要發不出聲音了,還是可憐兮兮地叫他:“三哥?!?/br> 陳望洲搖了搖頭,把自己從回憶中拉出來,那時候她叫他“三哥”永遠都是怯生生的,好像他長了一副多可怕的滿是獠牙的面孔。 哪像現在,她叫他“三哥”不是為了諷刺他,就是想用這個稱呼把他們兩個之間的界限劃清。 可界限這東西,一旦逾越了,就注定要糾纏到底,永遠沒法再像最初一樣單純。 陳望洲泡澡的時候就一直在想這段關系,大腦像是摻雜了砂礫,被磨得生疼。 泡完澡,他收拾干凈本打算睡覺,可生物鐘實在是折騰人,他無論如何都睡不著。 他望著天花板,幽深的眸子盯著透徹的夜。他想,他既然決定回來了,那么該是他的,他無論如何都要追回來。 陳望洲摸到手機,給段磊打了個電話。 段磊當時睡得正香,迷迷糊糊摸到手機,本想破口大罵是誰這么缺德大晚上擾人美夢打電話,一看備注人立刻坐了起來。 “三哥?”段磊喜出望外地問。 他隱約猜到男人回來了,因為手機號顯示的是北城的地址。 陳望洲裸著上身,開口便問:“落兒談戀愛了?” 段磊揉了揉太陽xue,打開臺燈,稀里糊涂地說:“沒聽說啊?!?/br> 段磊是迷津酒吧的經理,在酒吧干了有五六年了,曾經老板是陳望洲。 后來陳望洲出國,迷津酒吧就到了程落手里。 那時候,陳望洲臨走之前和段磊商量,給了他一筆錢,說讓他好好干,幫忙打理著酒吧的事,順便照顧程落一些。 陳望洲瞇了瞇眼,隨意地問:“你這幾天沒在酒吧?” “我老家一發小結婚,我回來幫忙cao辦,走之前和落落請假了?!?/br> 陳望洲了然,怪不得張景澤挑這種時候跟程落表白。 若是段磊在,表白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就算是發生也不能發生在他的酒吧,礙他的眼。 “酒吧里有一叫張景澤的人?” “對,大學生,過來兼職?!?/br> “他和落兒什么關系?” “沒什么關系吧,哦對,我聽他念叨過,是落落的一個學弟,人挺好的,歲數不大,處理起來事情倒是挺成熟……” 段磊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陳望洲在那邊罵了句:“挺好個屁!” “段磊,你這個經理要是做不下去了就辭職滾蛋。你要是想干就給我管好了手底下的人,別什么幺蛾子都出?!?/br> “拿我的酒吧當什么,影響我的生意。還表白,就以為自己有點兒浪漫細胞?” 段磊順著手機都能感受到陳望洲的怒意,但他不知道他生氣的點在哪。 平時陳望洲玩的挺開的,之前有朋友過生日,也經常聚在酒吧通宵玩兒,他從來都沒在意過。 按理說,他家大業大一個人,完全沒必要在乎一個酒吧的生意。 怎么這次,發這么大火? 陳望洲掃了手機一眼,“你看著處理吧?!?/br> 第5章 蝶 程落這兩天一直在為自己那晚沖動之下說出的“曖昧對象”而焦慮,她哪里有什么曖昧對象。 這兩年,像張景澤一樣跟她表白的人不少,可她都毫不猶豫給拒絕了。 她有點后悔,自己前兩年過的太渾渾噩噩,雖然招桃花,但奈何她沒有做海王,自己身后的魚塘空空如也。 如今真到了需要一個男人來應付差事的時候,她兩手空空。 程落覺得,她是真的需要談一場戀愛了。 用一場戀愛來與往事割裂。 周末,程落和閨蜜趙霽月受邀參加珠寶展,她們這群大小姐,是這些奢侈品牌的衣食父母,自然是被品牌方當作神仙一樣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