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海洋?”莊清河看向一旁,果然看見莊海洋站在不遠處的車旁,穿著一件白色毛茸茸的針織衫,看起來很乖。 他朝莊清河走過來:“哥?!?/br> 莊清河:“海洋,你怎么來了?” “爸爸叫你,回家吃飯?!鼻f海洋說。 莊清河看了看旁邊的車,和站在車門口的保鏢,蹙了蹙眉,心里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來自莊杉不動聲色的威脅。 他好久沒有回去了,莊杉又想干什么? 他低頭看了看莊海洋滿是期待的臉,張了張嘴,還是輕聲說:“好?!?/br> 然后又說:“你去車上等我?!?/br> 等莊海洋上車后,莊清河轉頭對商珉弦說:“昨天,謝謝你?!比缓笠暰€落在商珉弦放在腿上那只受傷的手,看了一會兒。 商珉弦沒看他。 他在想,莊清河他爸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是比起鄧昆這號已經撕破臉的危險人物,應該好一點。 更何況莊清河不去他那,他也不能跟個原始人似的把人打暈扛回去。自己確實沒什么理由阻止他回家。 這么想了一會兒,他才開口:“嗯?!?/br> 莊清河還看著他的手,問:“你的手?!?/br> 商珉弦抬起包了紗布的那只手,微微握了握,面無表情:“醫生說沒傷到要害,不影響以后?!?/br> 聽他這么說,莊清河總算松了口氣,說:“那我走了?!?/br> 莊清河上了車,然后司機就開車離開了。 商珉弦看著遠去消失不見的車影,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出聲:“走吧?!?/br> 車窗外樹影飛略,莊清河歪歪地靠著,整個人已經筋疲力盡,卻還是不得不打起精神思考,莊杉又想干什么? 他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回去了,為什么偏偏今天讓他回去?還派了莊海洋,直接來碼頭等他。 思緒回溯,上次回去,是三個月前。 那天他在書房和莊杉聊了一會兒,莊杉給他倒了杯茶,然后突然說:“我把公司法人轉給你吧?!?/br> 莊清河看著眼前的那杯茶,似乎在沉思,很快就回答:“好啊?!?/br> 說完,他要拿杯子喝茶,莊杉突然攔住他。 他抬頭,和莊杉對視。 莊杉把他面前那杯茶拿開,說:“涼了,我給你換一杯?!?/br> 說完他倒掉了那杯還冒著熱氣的茶,然后又取了一個新的杯子,給他重新注了一杯。 莊清河垂了垂眼皮,拿起茶杯,啜了一口。 那天他離開的時候,剛走了幾步,臉色就逐漸凝重起來,手心里也滿是汗。 和莊杉的每一次交鋒,都如履薄冰,空氣里閃著看不見的刀光劍影。 走到現在,已經不容他行差踏錯一步。 莊清河知道,莊杉從來就沒有真正信任過自己,金玉枝死后,他對自己的忌憚更重。 提出把公司法人轉給他,是來自莊杉的牽制,也是試探。 只有法人身份,卻沒有股份。這意味著他身上只有責任,而得不到任何實際的利益。 回到家后,莊清河隨便吃了口東西,就鉆進莊海洋的房間睡覺了。 一直睡到中午時分才醒過來,莊海洋乖寶寶似的坐在窗邊的椅子上,一直在等他睡醒。 莊清河感覺精神好了些,和莊海洋說了會兒話。 突然聽到外面傳來的動靜,好像來了很多人,他蹙眉坐起來,發現頭還有些暈。 撐著身體下床,他貼在門板上聽了聽動靜。 虛弱的身體讓莊清河沒有安全感,他心里隱隱升上一種不安。坐以待斃不是他的作風,他準備出去看看情況。 扭動門把,紋絲不動,從外面鎖上了。 心里的不安仿佛得到證實,莊清河盯著門把手看了幾秒,又回頭看向莊海洋。他想把門踹開,又怕嚇著莊海洋。 這會兒莊海洋還是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睜著一雙懵懂的大眼睛看著他。 他想了想,然后朝莊海洋走過去,彎下腰問:“海洋,我們來玩個游戲好不好?” 一聽玩游戲,莊海洋來興致了,坐直了一點問:“什么游戲?” “你猜猜,我幾腳能把門踹開?” 莊海洋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說:“三腳?!?/br> 莊清河笑了笑:“好?!?/br> 然后他轉身走到門后,嘣得一聲巨響,一腳就把門踹開了。 莊海洋在他身后快樂地驚呼,鼓掌。 莊清河回頭又說:“你在屋里待著,別出來?!?/br> 莊海洋點點頭,繼續乖乖坐著不動。 莊清河出去后從二樓下去,客廳里似乎是莊杉在與人交談的聲音,嘈嘈切切的聽不清在說什么。 這時,陶管家在旁邊咳嗽了一下,莊清河朝他看過去。 陶管家眼睛往門口看了一眼,不動聲色地使了個眼色。 莊清河長期處于危險中所鍛煉出來的強度警覺和敏銳,讓他立刻判斷出了這個眼神的意思。 快跑! 陽光在屋內游移,莊清河赫然出了一身冷汗。他移動腳步就往外走,離開這里。 然而剛走幾步,還沒邁出門口,他突然感覺后背一陣尖銳的刺痛,頓時僵在原地。他緩緩回頭,看到不遠處的莊衫。 莊清河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個畫面,就是莊杉嘴里叼著雪茄,面無表情地拎著手里的麻醉槍朝他一步步走來。 -------------------- 鹿鹿鞠躬感謝大家都收藏海星評論贊賞。 估計今天海星能破十萬,所以兌現承諾,明天雙更。 然后立下一個flag,作者專欄關注滿2000加更! (希望完結前能滿2000) 另外,再次重申。 作者精神狀態良好。 第73章 出生和死亡 商珉弦回到家后沒去公司,他今天在家辦公,開完一個視頻會議正好到了中午。 吃飯的時候,他心里突然泛起一種不安,叫來管家:“我記得我在郊區有套房子是嗎?就離莊家不遠?!?/br> “對?!惫芗尹c點頭:“您小時候在那住過幾個月......” 商珉弦朝他看了過去,管家便噤聲了。 “找人收拾出來,我過去住段時間,消暑?!鄙嚏胂曳畔驴曜?,擦了擦嘴,總覺得胃口不好。 “好的?!惫芗腋惺苤哪┏跚镂龅奶鞖?,面不改色地應道。 商珉弦想了想又說:“我兩個小時之后就過去?!?/br> 管家一聽這么急,便立刻去安排。好在那套房子雖然沒人住,但是一直有定期打掃維護,收拾起來也很快。 “滾開!滾開!” 緊閉的房門里不斷傳出莊清河的怒喝,以及壓抑的嘶吼。 莊海洋站在房門前急得團團轉。 又過了十來分鐘,莊清河哭得氣噎聲嘶,幾乎是在哀叫,整個人都崩潰了,卑微地哭求道:“你們是醫生啊,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求你們......求求你們......” 半個多小時后,一個四十來歲穿白大褂的男人從里面出來找到莊杉,說:“莊總,小莊總不配合的話,我們很難辦?!?/br> 別說配合,屋里的小莊總現在看起來都快瘋了,估計殺人的心都有了。要不是被束縛帶捆著,這會兒屋里都血流成河了。 莊杉想了想,問:“沒有別的辦法嗎?” 醫生想了想,沒說話。 這是還有別的辦法,可能因為某種原因,醫生不太方便說。 莊衫:“說?!?/br> 醫生遲疑了一下,說:“還有一種方法,睪.丸穿刺取.精。這種方法一般是針對無.精、死.精,或者取.精困難的人群才會采取的手段?!?/br> 莊衫聞言不置可否,笑了笑說:“他現在不就屬于取.精困難嗎?” 醫生不語。 “做吧?!彼p描淡寫的語氣說。 醫生咬咬牙點頭,說:“好的,我現在就準備麻醉?!?/br> “不用麻醉?!鼻f衫說。 “什,什么?”醫生聽了這話都駭然了。 莊衫陰冷道:“讓他長長記性,直接做?!?/br> 過了十分鐘,也許更久。 “啊啊啊啊啊啊啊?。。?!” 莊清河突然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那聲音凄厲到了一種滲人的程度,像是一個人的嗓子被撕豁然開了,尖銳得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