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桃花眼,含淚的桃花眼。 安安,被他cao.哭的安安。 商珉弦覺得自己可能是被這一屋子的酒氣熏醉了,他跟失了魂似的,突然上前把莊清河推到墻上摁住。 莊清河眼底閃過一絲詫色,但是沒反抗。 商珉弦推他的時候沒控制好力道,讓他后腦勺在墻上磕了一下,沒忍住悶哼了一聲。 這個聲音讓商珉弦的血熱了起來,他低頭用嘴噙住莊清河的呼吸,吻得急促。 熱烈的吻落下,莊清河感覺自己的牙關被毫不留情地頂開,商珉弦席卷而入。腦袋逐漸昏沉,微醺變成了沉醉。 莊清河身體僵了一下,遲疑地抬起手,搭上了商珉弦的肩,然后給予他熱烈的回應。 商珉弦于是吻得更激烈了,恨不得把這人吞了,從舌尖的侵入變成唇齒的糾纏,到最后他幾乎是在撕咬莊清河的嘴唇。 許久之后,雙唇分開,莊清河的嘴唇腫了起來,兩人一起喘著氣。莊清河似乎是對這個吻挺滿意的,勾著他的脖子,又湊上去舔了舔商珉弦的唇,聲音沙?。骸罢f話就說話,耍什么流氓?” 商珉弦扣著他的腰,看著他紅腫的嘴唇和水盈盈的眼睛,說:“你明明很喜歡?!?/br> 莊清河笑了,輕聲承認:“喜歡啊,我喜歡得不得了?!?/br> 畢竟,都兩年多了呢。 莊清河撕下名為安安的皮,展現出他華麗且有攻擊性的一面。他這會兒看著一點都不倦了,眼睛亮得像那天在麻將桌上碼出十三幺一樣,貓似的。 就好像,終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那張牌。 商珉弦低頭看著他,有一瞬間都看呆了。 安安,安靜溫順的貓。 莊清河,促狹狡黠的貓。 莊清河一掃慵懶,突然活潑起來,他勾住商珉弦的脖子,輕盈地往上一躍,修長的雙腿就盤住了商珉弦的腰。 他雖然瘦削,但是腰腿卻都特別有勁兒,商珉弦托著他臀.部的手幾乎都不需用力,莊清河的腿也能牢牢纏著他的腰,并且在這個姿勢下腰背依舊挺直。 莊清河低頭,突然說:“舉高點?!?/br> 商珉弦莫名被他感染了,把他托高了一點。 莊清河又發號施令:“轉圈圈?!?/br> 商珉弦轉了個圈。 “哈哈哈哈哈哈?!鼻f清河笑了起來,是真的很開心,整個昏暗的包廂都因他明燦的笑容變亮堂了。然后他低頭親了親商珉弦的額頭,賞賜一般。 妖精! 商珉弦反應過來自己都干了什么,握住他的腰要把他放下來。 莊清河卻更先一步用腿扣緊他,像把鎖。他把臉埋在商珉弦的頸間,深吸一口氣,在他耳邊輕聲說:“商珉弦,好久不見?!?/br> 商珉弦瞬間就頓住了。 因為莊清河的這一句話,空氣中的酒色財氣突然散了,換上了一種繾綣又哀傷的氛圍。 他莫名從莊清河的語氣里感受到一種久別重逢的感動,卻又莫名悲傷的情緒,于是他把莊清河又抱緊了一點。 久違的擁抱。 莊清河被他箍得太緊,從鼻腔深處哼了一聲。 “商珉弦,你硬了?!?/br> “嗯?!?/br> 第24章 他為所欲為 商珉弦抱著他,沉默片刻后問:“要在一起嗎?” 莊清河冷靜下來,悶聲道:“不要?!庇诌^了一會兒,說:“把我放下來?!?/br> 商珉弦把他放下來,問:“為什么?” 莊清河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居然還好意思問為什么。 不過他決定不跟商珉弦計較了,看在親親抱抱舉高高,還有轉圈圈的份上。 穿好外套,莊清河晃悠悠地往包廂門口走去,商珉弦也跟著出去了。走廊上但凡遇見一個人,幾乎都會停下來跟莊清河打招呼。 商珉弦從后面看著他,心想就這家伙的人氣,如果不是客人的話,估計都他媽能混成頭牌了。 “頭牌”回頭看見他,有點驚訝,說:“誒,你怎么跟出來了?”他還以為商珉弦得在包房里待一會兒呢,說完瞟向他下.身。 倒是也看不出什么,商珉弦的西裝外套下擺正好能勉強遮住。 商珉弦順著他的視線也看了眼自己下.身,然后抬起頭,執著地問:“你確定不考慮嗎?” 莊清河把視線從他的下.身移到上面,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兒,問:“商珉弦,我們之間不能有點健康的關系嗎?” “健康?”商珉弦有些困惑。 莊清河看起來是真心實意的,說:“其實我們也可以做朋友的,好朋友?!?/br> 商珉弦蹙眉,問:“朋友?那你為什么大半夜偷偷聞我的衣服?” 莊清河沒料到他突然提這茬,臉刷得一下紅了,嘴唇緊抿,眼睛睜得很大,看著商珉弦一言不發。接著,像是要掩飾自己的不自在似的,轉過身摸出一支煙叼上。 商珉弦在白玉京昏暗微閃的光里,看著他的側臉和微垂的睫毛,然后想起了和安安的第一次。 那個春雨如霧的夜晚,商珉弦把安安帶回自己臥室后,就直接把他推到床上。 安安很乖順,又似乎是天生不懂反抗,就那么懵懂地攤開了手躺著,被他捏得一抖一抖的。只有在商珉弦去解他褲子的時候才慌了一下,一把攥住他的手。 商珉弦抬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是斬釘截鐵的,非要干點什么不可的。 安安在他的眼神中軟化了下來,手慢慢松開,任由他給自己剝了殼。 安安身材修長,形狀削薄美好,但是并不孱弱。肌rou也有,線條流暢,都是實用的小肌群,很有美感。 那是一具很鮮嫩的身體,干凈、緊繃、新鮮。安安就像只水蜜桃一樣,渾身掛滿了粉霞。 他沒有經驗,安安更是生澀。 商珉弦初識情.欲,表現得應該算不上好。安安在他身下疼得直哆嗦,又拼命忍著,只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發出小聲的痛嗚。 那是安安的第一次。 當時商珉弦對待安安像對待一個器皿,沒有消滅童真的隆重,也沒有男人在那種情況下會產生的榮幸和愉悅。甚至連安撫都不存在,事后就把他趕回小房間了。 回憶結束,商珉弦看著眼前和安安有著天壤之別的莊清河。 那也是莊清河的第一次。 這時,莊清河手里的那支煙也燃到了盡頭,他把煙掐了,轉身繼續往外走。 都那種關系了,怎么做朋友? 商珉弦不懂,他更不懂莊清河為什么能輕飄飄說出做朋友這種話。 “莊清河,你的第一次是我?!鄙嚏胂以谒砗笳f。 僅僅一支煙的時間,莊清河已經又恢復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甚至還笑了,說:“哎喲,不好意思,我的第一次是我的手,右手?!?/br> 商珉弦只好又嚴謹了一下措辭,說:“你的第一個男人是我?!?/br> “哦,所以呢?”莊清河問:“我應該對你忠貞不渝,死心塌地,守身如玉,抱著你的大腿讓你對我負責嗎?” “我拜托你別逗了,貞cao這種玩意兒連新時代的獨立女性們都束縛不了了,更何況我還是一個男人?!?/br>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白玉京的大門口。莊清河見鄧昆還沒過來,就站著準備等一會兒,余光瞄到商珉弦站在他旁邊。 “......”莊清河轉頭看向他,問:“還有事?” 商珉弦看著他,沒心沒肺,這不是安安。他心里生了悶氣,沒說話直接轉身走了。 莊清河看著他的背影,目送他離開。 這時一輛車開了過來停下,鄧昆從駕駛位開車門下車,朝莊清河走了過來。 他沒問商珉弦的事,而是上上下下看了莊清河一眼,問:“身上的東西又被那幫人薅干凈了?” 接著他看到莊清河光禿禿的手腕,猛地拽住他的手,問:“我送你的手鏈也給他們了?” 他語氣陰冷極了,仿佛下一刻就要把莊清河活吃了。 莊清河并不在意,掰開他的手笑道:“怎么可能?那可是你送我的?!?/br> 他從褲兜里掏出一條亮晶晶的鏈子給他看,說:“鎖扣松了,我怕丟就摘下來了?!?/br> 這條手鏈是銀白色的細鏈,簡潔又精致,是去年莊清河生日時鄧昆送他的生日禮物。 上面墜了一個小小的十字架,不過和正常的十字架不同,這個十字架是逆十字架,就是上面的豎比下面的豎要長。 手鏈是鄧昆送的,逆十字架則是莊清河自己的,這個逆十字架在莊清河身上很多年了。 好幾年前,鄧昆問過莊清河:“你的十字架為什么是倒過來的?” 當時莊清河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鄧昆又問:“正十字架代表耶穌,那這個倒過來的代表什么?惡魔?邪惡?” 莊清河回答:“逆十字架,意為謙卑?!?/br> 鄧昆蹙眉:“謙卑?” “嗯?!鼻f清河點點頭,解釋說:“逆十字架,也叫圣彼得十字架。圣徒彼得在羅馬殉難,在被釘到十字架上之前,要求行刑者把十字架倒過來。說:我的主曾為我豎在十字架上,我不配像他一樣受死?!?/br> 鄧昆見手鏈還在,瞬間收起陰冷的不虞,把手鏈拿過來,說:“我去找人修,修好了再給你?!?/br> “好啊?!鼻f清河點點頭,打開副駕駛的門然后坐進去。 莊清河把座椅往后調了調,半躺著,說:“小昆,現實中還真有失憶這么狗血的事呢?!?/br> “嗯?”鄧昆莫名地看了他一眼。 莊清河閉上眼,再沒說話了。 莊衫聽完施光的匯報,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