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與有來棲對視的布魯斯，卻從對方的眼中看見了‘認真’兩字。

    這份情感，似乎也只有布魯斯有所察覺。

    之后，有很多人來給有來棲打招呼，有來棲也在珍妮的幫助下，去和自己應該打招呼的人聊天。

    直到人差不多到齊了，主持人才讓大家落座。

    巧妙的是，有來棲和珍妮，被安排著和布魯斯還有他的女伴一起。

    這到底是排擠呢？還是重視呢？大概也只有當事人自己心里清楚。

    “韋恩先生，很榮幸能與您一起共進晚餐?！?/br>
    有來棲深諳此道，雖然他知曉實際上在面對布魯斯韋恩的時候沒有太大的必要，但誰讓他的身邊還有珍妮與另外一位女士呢？

    “有來棲先生，您知道整座城市最好玩的地方在哪里嗎？”

    看著他的雙眼，有來棲搖了搖頭。

    “那就是將規則變成自己喜歡的樣子?！?/br>
    很快，布魯斯帶來的其他女伴就開始在酒店里肆意的享樂，甚至將魚缸變成了自己的泳池。

    侍者來提醒布魯斯這樣做不行，但布魯斯很快就將這家酒店買了下來。

    很好，布魯斯韋恩一如既往的發揮穩定，多年前他就這么干過。

    但他剛剛說的那句話，顯然不是發自他內心，而是為了試探有來棲。

    “是么？很有趣?！?/br>
    有來棲喝了口白水，然后又把果盤里的水果炫了一半。

    “還有嗎？”

    他就像個什么不知道，只有好奇天賦的孩子一樣，對布魯斯韋恩話語中的引誘和挑釁一概不知。

    布魯斯韋恩難得的梗了一下，覺得眼前的人是個市長真是個奇跡。

    也不難理解他為什么會成為政斗失敗的犧牲品了。

    “當然，布魯斯可是哥譚之星?！辈剪斔鬼f恩帶來的女伴如此說。

    有來棲笑了笑，“但其實，我覺得現在的哥譚已經不是規則能夠束縛的了?！?/br>
    他似乎只是在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

    “畢竟，醫生都會建議壞疽的病人截肢，至少依靠著義肢不會死亡呢~”

    “當然，義肢也挺折磨人的?！庇衼項€給自己說的話找補，看起來就像是隨口一提，和如今哥譚的局勢沒有任何的關系。

    珍妮微笑著，“有來棲先生說的是，不過現在的科技已經可以讓失去四肢的人如普通人一樣行動了?！?/br>
    有來棲看向了珍妮，“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沒有負擔起義肢的財產?！?/br>
    “有來棲先生有辦法解決？”

    “談理想才是最幼稚的，也許從現實出發更為可靠?！膘o居寺有來棲回頭，看向了坐在他正對面的布魯斯韋恩，那雙黑色眼眸亮晶晶的，似乎有著青年人的朝氣和信念，“哥譚只是阿美莉卡最極端化的表現，改變自然不可能一朝一夕，要打破惡性循環，只有一種方法?！?/br>
    布魯斯韋恩在心中想到，這還是個孩子，一個充滿了天真與理想的孩子，只是他還沒有看清楚哥譚的本質。

    他會被殺死的。

    但是，幼稚的，就是錯誤的嗎？

    相反，這才是布魯斯韋恩希望看見的，因為有來棲的眼里有希望。

    也許，他該去調查一下，有來棲具體是因為什么原因才被下放到這里的。

    “是什么方法呢？有來棲先生，也許我可以為你提供幫助呢~”

    韋恩企業擁有最雄厚的資產，是這座城市發展的關鍵。

    有來棲卻向后靠在了椅背上，“秘密——”

    話題被有來棲突兀的打斷，氣氛陷入了沉默。

    但很快，有來棲就打破了沉默。

    “我親眼看見過哦，被迫的沉淪與向上的光亮，這座城市太缺少后者了，真正的黑暗不是黑暗降臨，而是堅信光明不會再回來?！?/br>
    這一瞬間，布魯斯韋恩甚至覺得對方就是在對自己說這句話。

    “嗯？怎么展現我的決心呢？”有來棲歪了歪頭，看向了珍妮?！笆紫葟?，活下去開始吧！”

    ——

    靜居寺有來棲真的不是哥譚人嗎？

    布魯斯韋恩相信自己的直覺，在他們調查的與之有關的信息中，絕對有一部分被隱藏了起來。

    最直接的證明，來源于有來棲的人際關系。

    他沒有父母，沒有血緣關系的親人，也沒有親密的朋友，更沒有愛人和孩子。

    雖然他還年輕，但布魯斯卻覺得對方是在刻意的保持著與他人關系的疏遠。

    有來棲是選擇主動來到哥譚的。

    那天在宴會上說的話，布魯斯韋恩不是沒有聽過，很早以前，在哈維丹特還沒有變成雙面人的時候，他也擁有這樣正義的氣質。

    可有來棲又與他不同，他從未表現過自己的正義。

    他說，怎么展現他的決心？首先從活下去開始。

    有來棲比誰都清楚哥譚的危險，也明白自己所在的位置就像斷頭臺下的貴族，生命并不屬于他本人。

    所以那天才會裝扮成那樣，去近距離的觀察這座城市吧。

    是的，行蹤已經調查清楚了，有來棲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走遍了哥譚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沒有與任何人碰頭，在看見罪惡的時候也沒有逃離，遠遠的觀察著，并撥打gcpd的電話。

    也許，他是真心的期望哥譚這座城市能有些積極向上的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