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化儲君后我辭官了 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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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就是你,停下,太子的少傅,給本宮停下!” 姜玉竹勒停馬兒,轉身看向如火一般熾烈張揚的女子,拱手行了一禮,不卑不亢道: “下官參見平樂公主?!?/br> 來人正是平樂公主,她瞧見小少傅孤身一人,一對杏眸先是環視四周,遂抬起下巴,神色倨傲,問道:“姜少傅免禮,本宮問你...你可有瞧見蕭時晏?” “回稟公主,臣前幾日在行宮養病,不曾來到獵場,故而沒有遇到蕭世子?!?/br> 聽了小少傅的回答,平樂公主面色一跨,她氣惱地揮動起手中馬鞭,嘟囔道:“哼,本宮就知道,他分明是故意躲著我!” 剛剛與幾位同僚交談中,姜玉竹聽說平樂公主在狩獵場上十分積極,滿山頭奔來跑去,終于成功驚醒了一頭沉睡中的棕熊。 剛剛從深眠中蘇醒的棕熊,脾氣要比猛虎還兇殘三分,幾掌就拍飛了守護公主的數名侍衛。 還好當時蕭時晏和太子距離平樂公主的隊伍不遠,二人及時趕到,聯手射殺性情狂暴的棕熊,使得公主幸免于難。 此事之后,平樂公主心里存了陰影,她再也不敢貿然前往深林,只好每日在獵場外圍瞎轉悠。 “本宮聽說,你和蕭時晏同在華庭書院讀書,今年春闈上,你的答卷還勝過蕭郎,被父皇欽點為狀元郎?!?/br> 姜玉竹微微一笑:“下官的才學遠在蕭世子之下,此次奪魁,實乃是僥幸?!?/br> 平樂公主盯著唇紅齒白,彬彬有禮的少年郎,難以相信博學多才的蕭郎居然輸給了這樣的小白臉。她大剌剌道: “你的文采也許不錯,就是身子骨兒太弱了,來到射獵場才多久,就病了這些時日,罷了,碰巧本宮今日沒事,就教你射箭罷?!?/br> 姜玉竹聞言愣了愣,忙出言婉拒,可好不容易逮到人的平樂公主又怎會輕易放人,要知自從她招惹出棕熊那件事傳開了后,獵場上的世家子弟都躲著她跑。 不過平樂公主得了教訓,只敢拉著姜玉竹往樹林里稍走了走,二人結伴而行,在林間捕獲體型較小的獵物。 看到姜玉竹接連射歪幾箭后,平樂公主趴在馬背上笑得直不起腰,說難怪蕭時晏只讓他在獵場外圍射兔子,以他拙略的箭法,怕是連獵物的皮毛都沾不到。 須臾后,平樂公主就笑不出來了,而是盯著中箭落地的野斑鳩,驚訝地瞪圓了杏眸。 只見少年不驕不躁,繼續搭弓起箭,目光沉斂,動作一氣呵成,疾馳而出的箭矢穿過茂密枝椏,竟將行動靈敏的野斑鳩一擊必中。 “倒是本宮小瞧你了,你既然這么厲害,那便陪本宮去獵豹子?!?/br> 說完,平樂公主不等姜玉竹拒絕,她揚手甩鞭,策馬扎入林中。 姜玉竹望向那漸漸消失在樹影間的緋紅色身影,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驅動馬鐙追了上去。 二人所騎的獵馬都不是凡品,尤其是太子給姜玉竹準備的漢宮寶馬,體型較小卻精悍,四肢靈活,最適宜在崎嶇不平的山路間奔跑。 不一會兒,姜玉竹和平樂公主就將身后追隨的侍衛們遠遠甩開。 沒了一眾侍衛跟隨,平樂公主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錯,她揚手指向一株樹上紅彤彤的果子,下令道:“姜少傅,你去摘幾個果子下來,本宮想要嘗一嘗?!?/br> 姜玉竹看了一眼掛滿枝頭的紅果,靜默了一刻,才開口道:“公主可知這林間飛鳥眾多,卻為何沒有一只鳥吃這株樹的果子?” “為何?” “此樹名叫相思樹,結出的果子叫相思果,書中記載:曾經有一對眷侶,夫妻恩愛,伉儷情深,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女子在誕下一子后撒手人寰,男子痛心傷臆,終生未娶,獨自一人將兒子拉扯長大,成家立業。一夜,男子又夢到了亡妻,夢醒后,他深入山林,吃下相思樹結出的果子,在睡夢中含笑而終...” 少年聲音低沉,在寂靜的林間如翠鳥彈水,婉轉動聽,平樂公主聽得不由入神了,她忙追問道: “那男子在夢中夢到什么?是他的亡妻嗎?” 姜玉竹又靜默了片刻,緩緩道:“公主,臣的意思是這相思果有毒,吃了后會產生幻覺,還會伴有嘔吐抽搐等癥狀...” 平樂公主正沉浸在悲涼的故事中,聽到小少傅大煞風景的一席話,頓時柳眉高挑,氣哼哼道: “你怎么和蕭時晏一摸一樣,每次教育本宮時,都要先扯出一番典故,將人繞得云里霧里,你是不是覺得本宮愚昧無知,蠢到連毒果子都認不出!” 面對刁蠻無理的平樂公主,姜玉竹感到哭笑不得。 不過她覺得公主這樣的性情也不錯,幼年無憂無慮,才會單純灑脫到像一張潔白無瑕的宣紙。 “臣并非這個意思,天色不早,周校尉還在林間找尋公主,咱們還是快些折返回去,免得日落后山路不好行走?!?/br> 平樂公主難得甩開整日看守她的侍衛,自然不愿意這般輕易回去,她轉了轉亮晶晶的眼珠,忽而笑道: “本宮聽聞韓溪云今年狩到一只紅腹錦雞,那羽毛可鮮艷漂亮了,用來做頭飾最好不過,你若能給本宮獵到一只,咱們就回去?!?/br> 姜玉竹只得應下差事,她與平樂公主一起在密林中尋找錦雞的身影。 二人運氣不錯,很快就發現一只白腹錦雞站在樹冠上梳理毛發,鳥兒五彩斑斕的羽毛沐浴在日光下,鮮艷靚麗,看得平樂公主眼睛都直了。 “姜少傅,你快看那只白腹錦雞,比韓溪云獵到那只還要漂亮,你若能給本宮射下來,本宮重重有賞!” 姜玉竹坐在馬上,展臂拉弓,凝神靜氣,穩穩瞄準樹杈上停棲的白腹錦雞。 就在她要松開箭羽之時,又聽到一旁的平樂公主得意洋洋道: “哼,韓溪云不過與蕭哥哥在年幼時有過口頭上的娃娃親,她仗著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聲,處處瞧不上本宮,待本宮獵到比她還漂亮的白腹錦雞,看她那自詡溫婉大度的嘴臉還能裝到幾時!” 姜玉竹扣在箭羽上的指尖一顫,微微偏斜的箭矢擦著白腹錦雞的羽毛掠過。 “啞??!” 察覺到危險的白腹錦雞迅速展翅而飛,臨走前還留下一炮熱騰騰的鳥糞,好巧不巧掉落在平樂公主的騎服上。 平樂公主登時氣得臉色漲紅,大聲叫喊道:“姜墨竹!你是不是故意的!” “公主,臣并非有意....” 回過神的姜玉竹發現自己闖下的禍事,忙不迭拿出手帕幫平樂公主擦拭身上的鳥糞。 那白腹錦雞毛色鮮亮至極,拉出的糞便同樣惡臭至極,熏得平樂公主直犯惡心,忍不住干嘔。 還好二人剛剛途經一處溪流,平樂公主急忙翻身下馬,跑到溪流邊洗滌衣上難聞的鳥糞。 姜玉竹則在溪畔林間拴好二人馬。 忽然,在靜悄悄的樹林中,姜玉竹好似聽到一陣爭吵聲從一處山坡后傳來,那聲音時而高時而低,隱約還提到了“太子”二字。 她看了眼正在溪旁認真沖洗衣裳的平樂公主,思忖片刻,最終還是躡手躡腳爬上小山坡。 借著一簇灌木叢遮掩,姜玉竹終于看清楚低聲爭論的兩個人。 竟然是大皇子和大燕的天佑福星五皇子。 只見五皇子面色不忿,他怒氣沖沖吼道:“大哥,前幾年春蒐上怎不見他這般積極,偏偏在你即要蟬聯五年魁首時,他冷不丁跳出來爭搶魁首之位,哼,依我看,太子就是故意為之,好讓大哥前四年都白干了!” 與義憤填膺的五皇子不同,大皇子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淺笑,語調平和: “五弟消氣,太子的騎射之技原本就在我之上,他身為儲君,日后還要襲成正統,自然要拿出本事威懾邦國使臣,待他獲得魁首,你記得要獻上祝賀詞,莫要逞一時之氣,畢竟....咱們以后還要仰仗他的皇恩過活...” 五皇子聽了這話,心里愈發覺得憋悶,當即抽出腰間寶劍,奮力朝向一旁的灌木叢胡亂砍去。 躲在數丈遠的姜玉竹見狀,猶豫著要不要悄悄溜走,免得五皇子發起了瘋,一劍朝她劈來。 “五弟,你這是干什么,當心傷到自己!”大皇子急忙走上前規勸。 五皇子砍了一會兒,整個人氣喘吁吁,面容猙獰,他眸底閃過一絲狠戾之色,忽然獰笑道: “大哥怕那個煞星,我不怕,我早就在南苑獵場里布下天羅地網,準保讓那個煞星有來無回!既然父皇不忍心,我就替天行道,幫大燕鏟除后患!” 大皇子聞言大驚失色,忙追問道:“老五...你...你究竟做了什么?” 躲在灌木叢后的姜玉竹同樣支起耳朵,想探聽五皇子想要太子怎樣有來無回? 可五皇子卻壓低了聲,以手遮面,貼在大皇子耳畔說了幾句話。 姜玉竹瞧見大皇子驚訝地挑起眉毛,他似是不太相信五皇子說的話,試探著問道: “你怎會與....有聯系,若是被他人發現了,那可是通敵叛國之罪!五弟,聽大哥一句勸,莫要做糊涂事啊。太子就算不喜你我,總會念及手足情深,給咱們一條活路,雖不至榮華富貴,卻...” “大哥,你醒醒吧,那煞星都能狠心燒了我的府邸,將我多年收藏的珍寶付之一炬,若是容他襲成皇位,咱們二人哪里還有活頭!” 五皇子冷笑一聲:“是他不仁在先,休怪我這個當哥哥的不義,大哥你放心,此事若是成了,你我兄弟二人日后皆可高枕無憂,就算不成,也會有人替我背黑鍋?!?/br> 話落,五皇子不再理會大皇子好言勸阻,翻身騎上一匹汗血寶馬,揚長離去。 樹下,大皇子負手在原地駐足好一會,婆娑樹影打在他臉上,使人瞧不清楚他的神色。 不知是不是錯覺,姜玉竹總覺得在唧唧蟲鳴和瑟瑟風聲中,隱約聽到大皇子的一聲...森然冷笑。 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覺悄然爬上心頭,姜玉竹快步返回至河畔,正巧遇上清洗好衣裳的平樂公主。 “罷了,本宮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能獵到白腹錦雞...唉...姜少傅你要去哪???” 見小少傅解開捆綁在樹干上的韁繩,翻身上馬,平樂公主詫異問道。 “公主,您回到獵場后務必找到周校尉,就說太子在林中受傷,讓他速派一隊人馬入林搜尋,公主切記,此事只能交予周校尉,萬不可找其他人?!?/br> “唉...你怎知道我皇兄受了傷,還有皇兄現在何處???” 少年仿若一陣青煙,迅速消失在樹影間,平樂公主跺了跺腳,可想到小少傅嚴肅的神色不似在同她開玩笑,踟躕再三,她還是調轉馬頭朝著獵場外圍的方向而去。 第28章 深林遇險 太陽還未落山, 樹林里的光線已然暗了下來,越是深入林中,樹葉越是濃密, 濃蔭蔽日, 就連鳥蟲鳴叫聲都被屏蔽在外,靜謐得有些可怕了。 姜玉竹小心駕馭著馬兒行走在崎嶇山路間,腦中想起幾日前周鵬跟她說過的話。 傳聞南苑圍場有一只金底棕紋的虎王,此虎隱于深山,體型龐大, 行動敏捷,走起路來像貓一樣無聲無息,多年以來,有不少想要捕獲虎王的獵手反而命喪虎腹。 太子有意擒獲這只猛虎獻給皇上, 故而這幾日一直在搜尋虎王的行蹤, 功夫不負有行人, 他們終于在一處山背后發現虎爪印, 準備在今日擒虎。 姜玉竹的方向感還不錯, 她一邊回憶南苑圍場的地形圖, 一邊朝向周鵬提到的山背前行。 關于五皇子要如何除掉太子的謀劃她沒聽到, 卻聽見大皇子說了一嘴“通敵叛國之罪?!?/br> 南苑圍場里的虎王生長在大燕, 就算傷到太子,也扣不上通敵叛國的罪名。 聽著五皇子胸有成竹的語氣, 想來他籌謀已久,那太子現如今的處境必然十分兇險。 姜玉竹心中不免擔憂,她雖然巴不得和太子斬斷師生之情, 卻不想是陰陽相隔的那種斷法。 約莫半柱香后,姜玉竹隱約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此刻天已經徹底黑下來,稀薄的月光根本穿不透樹冠,她摸出火折子點上,照亮四周方寸之地,驅策馬兒朝著血腥氣傳來的方向前行。 豆丁大點的火光忽明忽暗,好似浩瀚林海間的螢火蟲,隨時有可能被黑暗吞噬。 隨著空氣中的血腥氣愈發濃郁,姜玉竹明顯感受到身下的馬兒都在顫抖,到了最后,任憑她如何拉扯韁繩都不愿意再往前走一步。 姜玉竹只好翻身下馬,手舉火折子繼續前行。 “呱唧?!?/br> 靴底好似陷入了濕漉漉的水坑里,姜玉竹低下頭一看,清瞳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