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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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喻生的聲音很淡,卻似在一記重錘,猛地敲向了喪鐘,在殿內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回響。 “他每打我一鞭,便問我認不認,他問我,認不認他的理,又認不認宋家的族規?!?/br> 背上的鞭痕,每一下都訴說了最后的結局。他皮開rou綻,罰跪于祠堂之下,卻再沒應過一聲。 他穿回了衣服,轉回身去,看向了靈惠帝,道:“我從前不認,現在不認,將來也永遠不認?!?/br> 他只認自己想認的,其他的,他不愿意認的,就算是拿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也不認。 他們要茍生,要求全,他不認。 第五十六章 這夜, 在靈惠帝身邊服侍的掌印太監方修,此刻卻不在他的身邊,而是和靈惠帝寵愛的方士清虛道長坐在一處。 兩人在一間屋子內席地面對面而坐,清虛的年紀較方修看著年輕一些。一人面上干干凈凈, 凈白無須, 而另一人蓄著一絡長長的胡須。 清虛給方修倒了一杯茶, 伸手將茶盞推到了他的面前。 他見方修接過了茶水,嘆了口氣,接著開口說道:“皇上以后, 恐怕不會再服老道的丹藥了,法事什么的, 更不會需要了?!?/br> 即便那日靈惠帝在見過溫楚之后癲狂了一回, 可是如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溫楚就是懷荷公主李昭喜, 否則她又為何給皇太子擋箭, 又能進了坤寧宮,而靈惠帝為何醒來之后第一眼就要去見她。 總之, 溫楚是李昭喜一事, 眾人都已經心知肚明。 既然李昭喜回來了,道士也不再是皇帝所需要的了。 方修知道清虛所想,無非就是怕他今后失寵。 方修抿了幾口茶, 后放下了茶杯, 出聲說道:“不過是懷荷, 有什么打緊的, 你只管安心待在了欽天監里面就好了。再者說了, 皇上就算是不看重你了,那又如何, 咱們每日給他喂的是什么東西,你難道還不清楚嗎,他能有多久的活頭?,F下的當務之急,是那個位子誰來坐,曉得嗎?” 方修的話里,提到“咱們”二字,讓清虛繁冗的心緒稍稍安定。他這些年來,從朝天觀到了這里面之后,拜入方修麾下,好在,到了如今,方修也沒想去卸磨殺驢。 只是清虛也再次去感嘆這個大太監的心狠手辣,好歹也是看著皇帝長大,坑起人來也是毫不手軟。 八月已經到了頭,雖沒之前那樣子熱,但空氣之中還有著幾分暑氣,又因著京都已經旱了快一個多月,未曾有雨,這年的八月比較以往,更加悶熱。 方修又想到了那天挨了靈惠帝一巴掌,臉色變得難看了幾分,他看了眼屋外,意味不明道:“中秋已過,算起來已經一月未曾降雨了?!?/br> 清虛聽到了這話,眼睛瞪大了一些,問道:“是要引罪皇上?” 方修臉色還是方才那樣,未曾有什么變化,只是眼中迸出幾分陰狠,他道:“不,是引罪懷荷?!?/br> 清虛很快就明白了方修的意思,他應下了此事,又想到何洪前段時間出的事情,他問道:“何大人那坐暗莊已經關了有些時日,難道宋喻生那邊還是不肯放過,若他一直查,這暗莊便一直不開了嗎?!?/br> 方修笑了兩聲,說道:“你耐不住了?” 暗莊那地方,清虛也曾去過,他聽到方修這話,頗為尷尬,摸了摸鼻子,道:“您是在宮里頭養著一個,無所謂的?!?/br> 這話聽著頗為譏諷,清虛看見了方修面色稍稍不善,趕緊轉了話題,道:“不過是隨口一問,總不能一直讓宋喻生拿捏了吧?我看他這回也不過是借著大理寺的名頭,去針對二皇子一黨罷了,豈能如他所愿?!?/br> 方修也摸不透宋喻生的意思,雖不知道他想去做些什么,是真的想要查清少女尸體一事,還是拔劍打向何黨,他不知道,但唯一能確定的是,只要他想去查清真相,勢必會殃及何黨,殃及何黨,無異于殃及了他。 方修有些煩悶地擺了擺手,“不知道他想如何,不過一宵小之輩,仗著自己年少成名,家世煊赫便誰也不放在眼里,當年黃健中了探花之后,不也是同他如今一模一樣嗎,他們兩個,都以為自己能去做出些什么大事來,結果呢,如今黃健的先生連骨頭都剩不下了,聞家闔家上下,尸骨無存。黃健如今這樣的下場,往后宋喻生不怕,他就來?!?/br> * 夜色如水,溫楚走在回去坤寧宮的路上,心緒也都因為宋喻生的出現變得亂七八糟。 實在是有些突然了,她怎么也沒想到能在今日見到宋喻生,也真叫倒霉了。 宋喻生這人實在是有些可怖可懼,就跟那厲鬼一樣,纏上了就甩不開了。是以,她一路上都帶了幾分惴惴不安,不斷回頭,生怕一回頭就能要看到他的身影。 她又不是有毛病,宋喻生如此行徑,倒還能叫她對他生出什么深情厚誼來,如今躲離了他,她只會覺得輕松,至于其他的,再多的,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至今往后也不會再有。 往后兩人就應該橋歸橋,路歸路,他行他的陽光道,她走她的獨木橋,最后永遠都別見到面才是。曾經的一切,她也不敢再去想,就這樣一同被埋入記憶深處才好。 她曾經被困在了禮王踏破皇宮的那個初春,現在還要將自己一同困在玉輝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