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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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強行留在身邊的那段時日,就像噩夢一樣壓迫得她都快要喘不上氣來。 沒有自由意志,全憑他的強迫。 她想到他曾經說過,她就算是公主又如何?她有些害怕,害怕他卷土重來,害怕他真要鬧得不死不休。她想躲起來,她不敢看他。 靈惠帝注意到了溫楚的反常,他想要去問,她這是怎么了,不過光是聽到個名字就成了這樣,宋喻生到底是做了什么。 可靈惠帝還未曾來得及開口,溫楚也還來不及躲藏,宋喻生卻已經進了殿。 溫楚沒想到宋喻生這么快就進了殿,這一刻,她僵在原地,除了身上止不住得發抖,什么動作也做不了。 宋喻生將她的動作盡收眼底。 他只能看見她的側面,他見她低著頭,他見她在發抖。 她很怕他。 宋喻生臉上血色盡數褪去,藏在袖口中的手不自覺攏緊了幾分,掌心都被掐出了血來。 他忽然覺得他今日的行徑有些許唐突了。 他方才聽到門口的太監說,她在里面陪著皇帝,他心臟瘋狂跳動,這是他這些時日,第一回有了這樣的情緒波動,他太想見見她,他知道,她不會愿意見他。所以他不顧通傳,徑直進了里面,他怕她躲他。 現在看來,他果真嚇到了她。 但她身上的傷看著好了很多,至少現在還能站在靈惠帝的身邊磨墨。 靈惠帝見宋喻生進來,頗沒好氣地說道:“都沒傳你,你進來做什么?!?/br> 靈惠帝的聲音,讓宋喻生稍稍回籠了些許心緒,他收回了盯著溫楚,那近乎失態的眼神,垂眸說道:“有要是同皇上相商,不知里頭有人?!?/br> 宋喻生扯起謊來面不改色,心不跳,他在說謊,靈惠帝也知道他在說謊。 他冷哼一聲,拍了拍溫楚的手,溫楚回了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腦袋已經沁出了一層汗來,只聽靈惠帝對她道:“你先回去,我先同他說些事?!?/br> 溫楚的態度,靈惠帝看在眼里,見她在這處待得難受,便讓她先離開此處,而他也想問問,宋喻生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能讓她這樣怕他。 靈惠帝讓溫楚離開,她求之不得。 她說了身“告退”,便要往殿外頭走去,宋喻生站在大殿中心,溫楚便擦著墻往外頭走,這一舉動,刺得宋喻生眼睛都痛。 他自嘲似的笑了笑。 她就這樣恨他。 他想要問問她,問問她這段時日過得怎么樣,可是不用問,光是想也知道,看看也能猜得出來,沒了他,她如何不好。 溫楚的視線在殿內消失,宋喻生收回了視線,垂了眸,長睫之下,眼中神色一片空洞,他甚至都忘了,他今日為何來這處。 “你同我說實話,你到底是對她做了些什么,她怕你成了這樣子?” 靈惠帝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宋喻生聽得出來,他的言語之中十分不滿,帶了幾分隱藏的怒意。 他忽地抬頭,看向了靈惠帝,他嘴角艱難地扯起了一個笑,他問道:“我所做之事,千刀萬剮亦難辭罪?;噬?,要殺了臣嗎?!?/br> 宋喻生的聲音此刻若淬了冰一樣,透著一股清冷。 靈惠帝地視線刷一下看向了他,光線打大殿之中的人臉上,他的臉上帶著一抹笑,一如他這么多年以來,皆是如此。 只是今日,這笑帶了幾分勉強,帶了幾分蒼白無力。 官場之間嘛,畢竟也就這么些事。靈惠帝同宋喻生之間,也算是知根知底,他看得出來宋喻生是什么。 宋喻生和他,像也挺不像的。靈惠帝現在所坐之處,是金鑾寶座,象征天下至高無上的地位,這個位子上面,承載了歷代帝王的威嚴,甚至還沾染過鮮血。坐這個位子,難也不難,像他,九歲就坐上了,可是坐上了,卻坐不好。 金鑾寶座斬斷了他和皇太后的母子親情,斬斷了他和方修之間相伴的厚誼,他的情感羈絆,好似闔該葬送在此處。 可他放不下,他的心中裝了太多的人。 宋喻生卻不一樣,他好像才是天生適合坐這把椅子的人。 就是在靈惠帝的眼中,宋喻生也像是個神。他的心智太過強大成熟,無論什么事情都不能擊潰他。靈惠帝從前好歹也算是個不錯的皇帝,他吃過這些苦,所以也比任何人都懂,走到宋喻生這樣的地步,要有多么強大的心智。他似是感知不到常人的情感情緒,以至于無論什么事情,都無法晃動他內心的那一汪深潭。也是像他這樣的人,最適合成神。什么事情都打擊不了他,就算是刀劍捅在了他的心上,他也能笑。 宋喻生問他,“皇上,要殺了臣嗎?!?/br> 若是從前,靈惠帝一定會覺得宋喻生說這話是在挑釁他。 可是現在,靈惠帝卻從他的眼中,看出了一絲絕望迷茫。 他是真的,起了自毀的心思。 或許在宋喻生的心中,現在也無法原諒當初自己做過的事情,以至于,他現在竟真的想要殺了自己尋求解脫。 靈惠帝從鼻腔中發出了哼哧一聲,他面色難看,道:“你想死,你想要讓她背上一條命?干脆叫她永遠都記住你這個死人是不是,你想都別想。你就這樣活著,以后看她成婚,看她和別人幸福過日子,就夠了,其他的,你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