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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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人坐著,一人站著。 何洪見他說出這樣無禮的話來,竟然也沒生氣,只是臉上的笑褪去了些許,他臉上已經蓄起了短短一串胡須。美髯公,亦是他身份尊貴的一種昭顯。 他撫了撫自己的胡須,而后淡淡開口,“黃情為,二三中探花,一時之間名聲大噪,好不出息,也不你這貴人可曾記得,當年我也是和你同一年參加的科舉。雖然你是一甲探花,而我只不過是三甲同進士出身,可是那又如何?如今我是二品尚書,可你不過是個五品的郎中。你說說,當初就算是出再多的風頭又有什么用,現在還不是得恭恭敬敬喊我一聲大人呢?!?/br> 說來也是可笑,何洪同黃健是同一年的貢士,二人也是差不多的年歲,可黃健天賦異稟,二十三就中了探花,但何洪只不過是個三甲進士,雖然也算不錯,但和那個年紀輕輕的探花郎比起來,就遜色了太多。 何洪如今年歲大了都是這樣的目中無人,年輕之時更甚。當年他的父親在家中時時拿了他去和黃健比較,說人出身雖然不高,但卻如此能干,他的言辭之間,恨不能直接收了黃健當他的兒子,甚至還向他伸出了橄欖枝,邀他入何黨,只可惜最后還是被黃健拒絕了。 年輕氣盛的何洪又豈甘居于人下,他不敢去和家中父親頂嘴,便只能去背地里頭給黃健使絆子。 當初黃健中了探花入翰林,在翰林院中飽受排擠,逃不開何洪的關系。當然,其中也有他年少成名,帶了些許少年人的心高氣傲之緣故,人情世故也不夠豁達,不能很好地去處理讀書以外的事情。 何洪一開始還不肯放過了黃健,但后來太傅死了,黃健也跟被攝走了魂魄一樣,看著他一日比一日消頹,何洪便也知道,他已經廢得差不多了。 他懶得去管他,但是這個廢人,又是怎么敢來插手他的事情?! 何洪想到這里,陰惻惻地干笑了兩聲,他道:“黃情為啊,你這是想要步你先生的后路嗎?一人貪心,舉家受累啊。你說說,聞家的下場,怎么還不夠警醒你呢?” 黃健又聽何洪這樣虛偽惡心的人,提起當年的事情,一時之間竟氣得渾身發顫,舌尖都被咬破了,沁出一股nongnong的鐵銹味。 何洪卻還是不依不饒,他道:“你說說看,這世上有他這樣貪心的人嗎?他想要干什么啊,他分明已經什么都有了,怎么就還不肯滿足,功名利祿,富貴利達,就是連身后名都有了,就這樣還嫌不夠???竟還想要在京都做出只手遮天的事情,考成法?考誰?”他指了指黃健,又指了指自己,厲聲質問道:“是考你,還是考我,還是整個京都的官員都去考呢?!” 何洪口中的考成法是當年太傅提出新政的舉措之一,眼看官場貪腐行為日益猖獗,聞立廉推出考成法,意圖監察各級官員,按理來說,若此政能夠推行下去,總能限制住一些違法亂紀的現象。但官員們又如何會甘心自己被人監督管理,聞立廉推行考成法,實實在在是和京都整個官僚群體作對。 是以,無論是聞立廉生前和死后,都有不少的人對他極其憎惡。 聞立廉企圖用考成法去限制惡行,后來考成法確實也被推出試行了一段時日,可正是那段時日,聞立廉被人檢舉犯了貪污的罪。 聞立廉就成了死于考成法第一人。 何洪提起考成法,黃健便再也無法忍受,他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考我便考我,我沒有犯錯,為何害怕人查!” 何洪見黃健提聲說話,忽也猛地拍桌,“你不怕,你便推!豈有此理 ?!妄圖將所以官員都監察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像話嗎?合理嗎!好啊,考成法不是如你們所愿推出去了嗎!最后又是能怎么樣呢,第一個殺的人就是他自己!怎么,你滿意了嗎?你們滿意了吧。聞立廉他已經什么都有了,誰讓他這樣貪心呢?既然貪心,那也怪不得他落到這樣的下場?!?/br> 他皺眉現眼,笑著道:“探花郎啊,當初你在翰林院里面被人欺負,而他不過是恰好出現罷了,如此一來,你便將他當成了你的信仰,想加入po騰訊群思而咡二勿九依四七,看最全網文揉紋來也不過是被他蒙騙了不是嗎?你我也算是同年,我奉勸你一句,他人都已經成了一抔黃土了,你也沒必要再去對他念念不忘不是嗎?這十幾年的官海浮沉,怎么就教不會你去閉嘴呢?” 何洪身形些許肥胖,肚子微挺出,故作與人親近的樣子更是惡心。 黃健眉頭緊緊蹙著,他瞥開了視線,只是問道:“你若是要我的命便只管拿去,又有何必要如此惺惺作態?!?/br> 何洪的笑變得更加詭異了幾分,他看著黃健說道:“你這話確實不錯,殺你不若殺死一只螻蟻簡單,可是你說,現在有一只蟋蟀跳到了我頸間,你說我會如何?定然是渾身瘙癢難受,可不一會這一只小小蟋蟀就發出了悅耳的鳴叫。你說說,是不是也挺有趣的呢,我何妨不去陪這只不自量力的小東西玩一會,逗弄逗弄它呢?!?/br> 在他的口中,黃健不過如同最不起眼的東西,況說,他的父親曾也時時拿二人比較,看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探花郎成了如今的模樣,說不快意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