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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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請父親能夠明白,我做一個君子,是為了得到我想要的?!?/br> 溫楚在外面都要被這話繞得一個頭兩個大了,理智告訴她不應該再聽下去了,可這個腳就跟被灌了鉛一樣,邁不開一點。 宋霖道:“你是這樣的人?你竟是這樣的人?!這十幾年的圣賢書你是讀到了狗肚子里頭去了?你說你這樣,是為了什么?!” 宋喻生似是十分疑惑,語氣之中盡是不解,他問,“敢問父親這樣的人又是哪樣的人?” “不守德行,不恪族規之人!” “不守德行,不恪族規?!彼斡魃貜土艘贿吽瘟氐脑?,后笑了一聲繼續道:“宋家三百條家規門訓,幾個子孫后輩中,獨我一人倒背如流,父親說我不恪族規,憑何?我如今日這樣,不也是如父親所愿嗎?二十中一甲狀元,二二任大理寺卿,甚之氏族第一公子的名頭在我身上,還不夠嗎?!?/br> “既要又要。父親,做人不能這樣貪心啊?!?/br> 宋喻生這話戳得宋霖怒極,他道:“當年你祖父那三十鞭,怎么把你打成了如今這樣!你這樣,可還有顏面跪在你的祖父的牌位面前,可有何顏面去見宋家列祖先賢!” “是父親逼我至此。我如愿成了父親希望的樣子,您為何又要怕我呢?有何顏面去見祖父......”他輕呵了一聲,“當年太傅含冤而死,聞家滅門之禍,你們又問心無愧嗎?” 太傅之死,溫楚有些印象。 宋喻生口中的太傅,名叫聞立廉。當年和宋首輔一起在文華殿教著靈惠帝讀書,也算是靈惠帝的老師。溫楚沒有見過這位首輔,因為他在她出生之前就已經死了,好像是死于貪污行賄。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太傅犯了這樣的錯,而聞家也隨之遭殃,男子該流放的流放,該死的也跟著一塊死,而女子半數被充入教坊司,半數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溫楚之所以知道這位太傅,是因為她的父皇靈惠帝。 靈惠帝好像對他這位老師的死十分不能接受,若是有人提起聞太傅來,抑或是他自己想起來,他時時會掩面哭泣。 光是溫楚撞見,都不下三回。 宋喻生問宋霖,太傅之死,他們是否問心無愧。難道這件事情又和宋家有關? 而宋喻生的那三十鞭難道也與此事有關? 不應該啊,太傅死的時候,宋喻生估摸也才是個稚童,還是個連話都不會說的笨蛋啊。 屋子里面,宋霖不可置信地望向他,“你......你都知道什么......你又怎么知道的?!” 宋喻生看他這樣也有些好笑,他的嘴角一直掛著得體得不能再得體的笑,一如他這些年來在世人面前的模樣,他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br> 宋喻生只說了這么一句話,至于知道什么,而又是怎么知道的,皆沒有回答。 宋霖慌張至極,而宋喻生仍舊云淡風輕說道:“我是如何的人,父親總該識得的,但有我是宋家之幸,還是宋家之不幸,也全憑父親自己作想?!?/br> 宋喻生其實還挺希望他能拆穿他的,最好是去跟天下人說他是一個玉面羅剎,是一個人面獸心,罔顧倫理,對親族下手的窮兇極惡之徒。 但宋霖會如何選,宋喻生再清楚不過了。他會裝作什么事情都沒發生,裝作他還是那個清風朗月的宋喻生,也裝作他今天從沒來過這里。 果然,他聽宋霖說道:“今日之事,我作不知,往后你自當好自為之?!?/br> 宋喻生嗤笑了一聲,懶得再看他一眼,低頭又看起了桌上的文書。 宋霖見他這樣,也知二人再無甚好說,拂袖往外頭走去。 屋外的溫楚聽見里面沒聲了,才堪堪回神。他們二人談論的這些話,她屬實是不能夠聽,現下她聽完了全部,保不齊就要被殺人滅口了! 溫楚想到冬月還在身邊,想到還有個人跟她一起,心稍稍靜下了一些,然而甫一回頭,身后空無一人,溫楚聽得入神,絲毫不知冬月是何時不見了身影。 她轉念一想定是方才在玉輝堂門口把他氣哭了,他故意不喊自己就跑走了! 溫楚暗罵了一聲這個小心眼的冬月,拔腿就想離開這處。 然而,早就來不及了。 她聽到了身后傳來了開門的聲音,緊接傳來一聲怒喝。 “站??!” 第四十章 溫楚叫這中氣十足的聲音嚇得兩股戰戰, 她只能停了腳步。 宋霖大步上前,抓住她的臂膀,厲聲呵道:“你這人是誰,何故在此處偷聽?!” 溫楚手臂吃痛, 她看著宋霖這副樣子活像是要把她扒皮抽筋, 生吃下肚, 又想到了方才聽到的東西,頓覺自己死期不遠。 宋霖這人生得太過唬人,溫楚見過這人的父親, 也就是那位已故首輔,雖說嚴厲, 可也不像宋霖這樣, 而且宋霖生下的兒子宋喻生也不這樣, 怎么就這個宋霖夾在中間, 生了這樣一副恨不得毀天滅地的模樣啊。 溫楚見他這樣已是駭極, 那一堆話都卡在喉嚨里怎么也說不出。 好在,不出幾息, 身后傳來了宋喻生的聲音, “住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