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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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只能拼命地搖頭表達自己的抗拒,她還想要說些什么, 然而方一張口, 宋喻生就勾動指尖。 院子里頭不知是何時刮起了一陣邪風,吹得院中桃花七零八落,花瓣落地, 只剩下花蕊。 溫楚所有的話都因他這一舉動, 被生生咽回了肚子里頭, 嘴唇翕動, 千言萬語化為虛無。 水汽彌漫, 視線下移,是一抹白。 溫楚快要被這種無窮無盡的屈辱壓垮, 她寧愿宋喻生把她的手掌打爛也不想被他這樣肆意地侮辱。 她道:“我當初就應該讓你一個人死在外邊,撿了你這么一個狼心狗肺的人回家,你非要逼我至此番地步?與林宿簡有何異?!” 宋喻生的神色越發深幽,眸光中透著不見底的暗,他的手搭放在浴池的邊上,修長的手指按在浴池的壁上,用力到了幾乎發白。 因著生氣,溫楚說話之時胸口劇烈隨之劇烈顫動,宋喻生腹脹難受,卻見她還在不知死活挑釁,他伸手抓住了她的頭發,迫她仰頭看他。 他的嗓音有些啞,“我同他何異?他辦不了的事情我能辦?!?/br> 他眼中的神色已經絲毫不去掩藏,平日里頭素來端正儒雅的人全然換了一副模樣。溫楚看著他伸手解開了腰帶,轉身就往浴池另外一邊去躲。然方一有動作卻先一步被他抓住了手臂,他拿了腰帶,困住了她的雙手,其間任由她如何說如何罵,都不肯聽。 很快,他踏進了浴池。 他將人逼至角落,居高臨下問道:“我最后再問你,祁子淵究竟同你是和干系?” “沒有干系!什么干系都沒有!” 宋喻生道:“可他今日想帶你走啊?!?/br> 溫楚不知道宋喻生為何對祁子淵這樣耿耿于懷,但她現在也只能和他撇開歸關系了,她忙道:“那是他的事情,我心日月可鑒??!你知道的,除了被三小姐拉走那一會,今日我一直跟在你的身邊的!何曾能有機會同他糾纏啊?!?/br> “你現在知道怕了?可方才恨不得要殺了我啊。你今日沒機會同他糾纏,先前呢?你那會在街上碰到了他,為何又要求他?” 溫楚不知道他為何能有這么多的問題,但這樣的情形之下,她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再去說了。 “先前也沒有,上回是我慌不擇路,病急亂投醫......” 她的嗓音盡是哭腔,若桃花被雨水風霜狠狠澆打過了一般。 宋喻生見她認錯又是如此之快,竟嘆了一口氣。他道:“你總是這樣,早這樣回答不就什么事情都沒有了嗎?非要弄到這般境地?!?/br> 宋喻生笑了一聲,只這笑像是浸了水一樣,不同平日的清潤,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道:“你這回說得話很好聽,我可以放過你?!?/br> 溫楚還沒來得急松開一口氣,宋喻生就握著她的肩膀,將她背對著自己。 他的手往下伸進水里,所過之處,有水波滑動,他的聲音似乎也帶了一股蠱惑的味道。 溫楚聽他道:“我放過你,禮尚往來,你自然也要幫幫我,對不對?” 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起了什么心思也不藏著掖著,將來若遲早要走到那一地步,他無所謂時間早晚??墒撬膊桓乙幌伦訉⑷吮频锰萘?,若是一不小心逼迫得狠了,只怕她將來會害怕,會抵觸的。 宋喻生哪里是在詢問,他的話里面皆是不容置疑,而且手上的動作也十分強硬,絲毫不容人拒絕。 溫楚雙手被綁,撐在石壁上面,她剛想回頭問“幫什么?”,甫一回頭,宋喻生的手就已經捂上了她的眼。 屋外竟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下起了雨來,玉輝堂院子的桃花樹的上面,桃花花瓣也被雨水澆得一干二凈,上面不帶任何雜質,只一朵干干凈凈的花蕊,撐在枝干上面,無論風雨如何沖刷,都始終不曾敗落。 這個時節,桃花開得正盛,只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將花瓣沖散了開來。 宋喻生除眼角被水汽熏得發紅,其他看著與竟與平常也無什么不尋常,黑羽般的長睫低垂,很好的掩藏了眼中的神色。 溫楚被他捂著眼睛,一動也不敢動。 宋喻生俯身湊到了她的耳邊,說了句話。 嗓音聽著比平日里頭帶了幾分低沉。 溫楚的神思本已渙散,飄去了別處,聽到了這話之后,便回了神來,臉竟也紅得不像話。 后來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屋外的雨停下了,玉輝堂落入了一片死寂。 今日這里頭的事情多少還是傳出去了些,但在玉輝堂里頭也沒人敢去揣摩宋喻生的心思。大家眼觀鼻鼻觀心,見當事人也沒有想要提起這事的意思,也都只裝作不知。 這事過后,宋喻生果然是連打她手板的事情都忘記了,也沒再去追究后來的事情,溫楚也離開了凈室這處,回到了自己住處。 一路上,溫楚罵了他千回百轉,從天上罵到了地下,因為氣極,時不時忍不住就咒罵出聲。 怎會有這般無恥之人,這算是哪門子放過她了?她不敢在里面同他爭執,怕再惹惱了他真會做了那事。今日這樣,都已經叫人難以承受,若是真的......真的到了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