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最終兄弟倆一起栽著跟頭,摔下樓梯。 徐驚雨走出雜物間,徑直回到了臥室。 潔白的婚紗被水打濕,弄出一小片印記,她脫下來,封澤的心血就這樣隨意丟在地上。 她換回了平常慣穿的衣服,方便行動。 徐驚雨坐在梳妝臺前,打量著鏡中人。 明明沒人動她的頭發,可能是在顛簸中自然散亂了,徐驚雨拿梳子一下下梳整齊,扎起來。 起初的驚慌忙亂,在事跡徹底敗露后如煙霧般消散,內心反而迎來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寧靜。 封澤問她為什么要出軌。 徐驚雨很難說清楚緣由。 因為愛著盛朝嗎……?不完全是。 她只是有一種,特別強烈的沖動。 對于徐驚雨而言,生活好比是一場多米諾骨牌游戲,必須測算好間距把每枚骨牌放在指定的位置。 當骨牌越擺越長,如何忍住不去推倒它? 外面的動靜一刻也未曾停歇,兩個將近一米九的成年男性的搏斗簡直是場巨大的災難。 桌椅碰撞產生了刺耳的刮擦聲,書架轟然倒塌,花瓶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破碎的聲音。 封澤喜歡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條。 現在肯定變得一團糟了。 徐驚雨摸了下嘴巴,唇瓣干干的,略顯蒼白,她拿出一根潤唇膏來讓自己的氣色變好些。 收拾好了儀容儀表,她緩慢地起身下樓。 戰斗接近尾聲,目前看是弟弟占了上風。 盛朝的顴骨處有一大片淤青,嘴角帶傷,鼻血汩汩地往外冒一路流到下巴,狼狽不堪。 與他相比,封澤的傷勢顯然要可怖許多,不知道是傷到了哪里竟然流得半邊臉全是血。 徐驚雨呵斥道:“住手?!?/br> 盛朝斗紅了眼,不管不顧地壓著封澤打。 徐驚雨不得不上前推開他。 她將封澤扶起來檢查傷勢:“你沒事吧?” “我沒事?!狈鉂蓡≈ぷ踊?,他是從樓梯翻滾下來時磕到了尖銳的棱角,喇出口子流的血。 盛朝受了一推,連連后退好幾步,背部撞在墻壁上,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站在對立面的女人。 她不經意一個動作,比封澤的幾十下拳頭更有力道,打得他胸腔凹陷下去,心臟壓得生疼。 “園園,你推我?!?/br> “我才是你的男朋友,你推我?!?/br> “你明明知道他干了什么,”盛朝露出了傷心的表情,語無倫次地重復著,“你為了個偷子,你推我!” 徐驚雨:“…………” “偷子”二字無疑深深地刺痛到了封澤的內心,他頂著半邊臉的鮮血一步步走到盛朝面前。 “偷子,誰才是偷子?”封澤咬牙切齒道,“當初是誰從我的書包里偷走情書,去認識她的?” 第024章 校園 封澤是一個天才。 這是他經常從外人口中聽到的夸贊。 無論是老師、親戚、父母的同事、其他同學的家長, 每每見到了便要對他大夸特夸一番。 末了瞪自家孩子一眼:“你看看人家!” 作為“別人家的孩子”,封澤光榮地受到了孤立,同齡的小朋友只愿意找盛朝玩,離他遠遠的。 沒關系, 反正他們也沒有共同語言—— 當他在書桌前正襟危坐學習計算機編程時, 盛朝正在雨后的院子里忙著玩泥巴。 當他拿下帝國青少年科技作品大賽頭獎時, 盛朝還沒搞懂二元一次方程的解法。 天才是注定要忍受孤獨的,封澤想。 十五歲,他順利進入本市最好的高中就讀, 盛朝依舊和他在同一所學校,以體育特長生的身份。 兩人分在不同的校區, 不算遠, 但平時打不上照面, 封澤對這種狀態感到相當滿意。 好心情在聯考成績出來時戛然而止。 他考了第二名。 第一名的綜合成績, 比他高出三分。 可能是試卷太過簡單, 拉不出差距。 封澤安慰自己。 應了他的心意,第二次校內聯考的試卷出得特別難, 從考場回教室的路上充斥著抱怨的聲音。 成績當天公布, 封澤依然是第二名。 這回第一名比他高出了整整十一分! 一定是他最近忙著參加數學競賽,對課程不夠上心,才會導致成績下滑。 封澤退出了集訓隊伍, 把全部的精力放在日常學習上, 暗暗下了點苦功夫, 挑燈夜讀。 有時候, 勤學奮進并不能逆轉局勢。 第三次校內聯考后, 封澤收到了mama的消息:“我聽老師說朝朝打球受傷了,沒事兒吧?” 他抬起頭, 看見弟弟保持著金雞獨立的姿勢,一步一步蹦跶到冰箱前面,拿水果吃。 “只是抻到筋了,醫生說不要緊?!?/br> “我聽他哼哼說疼,以為很嚴重呢?!狈馊缒擦诵?,“你看著點叫他好好兒休息,別總出去瘋玩?!?/br> 封澤:“知道了?!?/br> “朝朝的數學又沒考及格,給他請家教也沒個效果,你要是有時間督促他一下?!?/br> 封澤:“知道了?!?/br> 挽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