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鶴(重生)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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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見他冷白修長的手指有著幾道血痕。 “你?的手——” 裴夕舟抿了抿唇,方淺笑著回應道:“做玉器不慎傷了,不妨事?!?/br> “給我?做的?簪子?” 他握著另一個?酒杯的手指幾不可見地動了一下,順勢與梅長君將手挽好,再將酒液送至她的唇邊。 “……不是簪子?!?/br> 梅長君也并未思慮太?多,與他含笑對飲。 放下酒杯后,她好奇他會送她什么,本想繼續問?下去。 “不是簪子,那是——” 還未問?完,便被裴夕舟突然的動作止住了聲音。 大紅的衣帶從梅長君的腰上滑落,其上一顆綴著穗子的鏤空玉香球跌落在地。 裴夕舟低垂的眸瞥了那玉球一眼,一邊傾身,一邊輕聲道:“香球如何?” 然后強勢地堵住了她細碎的,似是非是的不滿之聲。 暖黃的燭色灑照進垂落的床幔,她被籠進一片連綿如織的光影中。 礙事的吉服從床角滑落。 “殿下不是一向順著臣么……臣不喜做玉簪?!?/br> 裴夕舟有些無奈地微嘆,緩緩解下腕上的玉珠串。 “香球只能作為墜飾,確實不好?!?/br> 他拈著玉珠,手指一寸寸下滑。 若有似無的微涼觸感換來微亂的氣息。 他卻仍是一派云淡風輕之色,輕輕吻上她濕軟的眼眸,輕笑道。 “殿下或許會喜此物??” 寢屋溫度節節攀升,她闔上盡是水霧的眸子,低低斥了一聲。 “……放肆?!蔽惨魩е种撇蛔〉念澮?。 “臣錯了?!?/br> 溫潤的聲音縈在耳畔。 她心頭微松,剛要睜眼。 呼吸卻驟然一滯。 “可殿下也該專心些……” 迷迷糊糊間?,她再難想起玉簪之事,只余輕軟細碎的哭腔從喉中溢出。 燭光透過起伏的床??p隙,照出一片繾綣朦朧。 第23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三) 兩日后的?清晨。 年考還未開始, 早到的?學子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猜測接下來的?考題。 “沒想到竟是先考武課……還得小心不能?受傷,不然會妨礙書寫了??!?/br> “有道理, 你說一會兒是要對練嗎?” “誰知道呢?師傅的想法變來變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br> 梅長君來到演武場外?,便?見飄雪的?草場中人影晃動, 劍光微閃。 “長君!來這兒!” 趙疏桐把兩只木匣子捧在她跟前。 “這是?我和若鳶挑的?,快看看合不合心意!” 梅長君接過匣子, 在趙疏桐的?催促下將蓋一一掀開, 溫潤華光流轉。 身邊的?女使?驚奇地?道:“好精致的?玉簪!” 兩個匣子分別裝著兩枚溫潤通透的?玉簪, 紋飾雅致。 “我這枚可是?暖玉制成?的??!?/br> 梅長君笑?著取出,便?覺觸手生溫。 “多謝疏桐?!?/br> 她將自己備好的?年禮交與對方,順勢問起:“怎么不見若鳶?” 趙疏桐看了?眼梅長君手中另一枚玉簪,低聲道:“她今日來得及早, 方才遇見我,便?將禮物托我轉交給你,自己一人不知跑到哪里去了??!?/br> 梅長君輕輕“嗯”了?一聲, 想了?想,又道:“難不成?是?緊張武課了??” 趙疏桐卻搖了?搖頭:“不太像,她家中本就對她在承天書院的?表現無甚期望?!?/br> 她說著, 垂下眼簾:“而且此前她為了?江繼盛多次頂撞長輩,在江家更不受待見,像透明?人一般, 這次江家又有新的?熱鬧, 應當?也無心管她課業的?問題吧?!?/br> 梅長君聽了?這話, 目中露出疑惑:“江家又要做什么?” “長君不知道么?”趙疏桐再想了?想,又點點頭道, “你父兄都去江浙了?,無怪消息受阻。昨日江家傳出消息,說是?要請族老來京過年,好些人已經在路上?了??!?/br> 族老? 梅長君眸光微動,不由抬眸看了?趙疏桐一眼。 她攤手推測道:“江家多年未聯系旁支,應當?是?想聯絡聯絡感情?反正我聽說他們?院里忙得很?!?/br> 梅長君卻搖了?搖頭。 她懷疑此事跟江繼盛有關。 既然顧尚書能?提前趕去江浙,沈黨的?攻擊自然也會來得更早。 那處于漩渦中心的?江家想必也有了?應對。 “先不管江家想做什么,考核快開始了?,我去尋若鳶,先把年禮給她?!?/br> 趙疏桐點了?一下頭,笑?道:“那好,我便?在此練練劍?!?/br> 她想起昨夜父親交代?之?事,如今只希望能?通過武課的?考核多提升一點分數,一時也并?未留意梅長君隱含憂慮的?神情。 “嗯,我先去了??!?/br> 這些天來江若鳶雖然極力克制了?自己的?情緒,但梅長君卻能?感覺到她平靜表面下的?執拗與悲憤。 江繼盛尸骨未寒,若真是?要將他逐出家族……若鳶會怎么想? 梅長君將木盒往女使?手中一遞,連傘也不愿撐,轉身便?向僻靜處尋去,匆忙之?下玉簪仍被握在手中。 “她平日里喜歡一個人去院東……” 梅長君自語著,漸漸遠離了?人群。 走至演武場的?荒寂處,道路漸漸變得狹窄。 一個月白身影撐著傘立在前方。 是?許久不來的?裴夕舟。 他很遠就看見梅長君了?,沉靜地?看她走近,眼波隱晦,深黑的?眸子朝梅長君手里的?玉簪一瞥,停頓了?好一會兒,方落回她的?臉上?。 四周很安靜,墨眸中似乎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猶豫著要不要在她走近前退開。 結果還未開口?,梅長君先抬眸說話了?。 “夕舟?” 是?屢次現于夢中,鐫刻入心的?聲音。 “你有見到若鳶嗎?” 裴夕舟墨黑的?眸子直直看著她。 “她究竟跑到哪里去了?……”梅長君已將有可能?的?地?方都尋了?個遍,一時也沒了?思路。 她看了?眼面前無所事事的?裴夕舟,思索要不要讓他幫忙尋人。 “……你是?說那個喜歡跟在你身邊的?小姑娘?”裴夕舟仿佛才聽到梅長君的?問題,回憶道。 “對,就是?江繼盛的?meimei?!?/br> 雪未止,簌簌落在梅長君的?發間。 “她方才往那邊角落去了??!?/br> 裴夕舟淡淡道,望著梅長君鬢發與肩頭處的?雪粒,眉心蹙了?起來。 他走到她身邊,將傘往她握著玉簪的?手中一遞,也不說話,轉身想要離開。 “我不用——” 說著,伸出手,想將手中傘向前遞去。 裴夕舟隔著幾步的?距離回身,看著與傘柄碰在一起的?玉簪,忽然慢慢地?笑?了?起來。 這一笑?,人比玉還溫潤,可目中卻透出一些傷色。 “你拿著便?是??!?/br> 落雪如絮,演武場四周枯枝橫斜,像是?妄圖伸向微明?的?高空。 手中的?竹骨傘柄透出幾分暖意。 梅長君看著匆匆遠去的?少年身影,頓了?頓,決定先找到江若鳶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