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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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了門兒了。薛知一現在的性情真是復雜,時而狠辣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甚至透出一股陰暗和瘋魔;時而又規矩客氣得像個菩薩,在邪派分壇里面說起“君子”兩個字來,木頭腦袋,一點兒也沒長進。 薛簡默了默,收回手,任他處置。 江世安撤回視線,伸手將瓦片掀開一塊兒。他沒有顯形,看起來就像是雪后的風將屋瓦吹松動了似得。 瓦片打開,他挑的地方很對,里面果然是內室。江世安低頭看去,還沒等定住視線,忽然聽到一陣交纏的喘氣和少年的低吟。 聽覺比視力更快地接收到了信息。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雙手驀然捂住了眼睛。 薛簡的胸膛貼上后背,他的掌心擋住江世安的目光,溫熱的氣息撲落在鬼魂冰冷的耳畔:“……不要看?!?/br> 江世安倒很放松,輕笑一聲:“你是出家人,應該是你看不了這樣的場面?!彼ブχ坏氖掷聛?,繼續道,“聞振玉的風評很香.艷,他收的徒弟沒有一個不遭到毒手……” 他說著轉頭,與薛簡對視了半秒。道長保持著安靜沉默,看起來近似馴順地頷首,只是耳朵被凍紅了一片,眼底潮濕清皎,明亮如月光。 道長貼了過來,沒有看下方的場景,視線沉靜地落在江世安身上,望著他漆黑垂落的發梢。 江世安知道他不方便看,于是掃去一眼。內室里是一個巨大的木桶,里面盛著熱水,濕痕從水桶旁邊一直洇透過去,撲騰得到處都是。榻上與聞振玉行房事的是一個少年,只聽他道:“師父……師兄他們……要回來了……” “他們回來就回來,你怕什么?”是聞振玉的聲音。 少年氣息不定地道:“師父疼愛,我怕師兄們生氣……” 聞振玉笑了一聲,隨手將榻上濕了個邊兒的外衣披在少年身上,道:“你師兄們也不過是爭奪練功的進益罷了。別以為為師不知道,你們這些小家伙私底下什么壞事不做?去,給你師兄開門?!?/br> 他掐算好時辰,算著自己座下的弟子該回來了,便隨手推了推少年。 那少年不情不愿地起身,聽話地前去開門。果然那幾個俊秀少年正好回來,剛到門口。 幾人依言回了話,告訴聞振玉城中發生的事。聞振玉不在意地點頭,讓他們回去休息了。又過了片刻,幾個雜役進來將熱水換了,他再次洗漱更衣,借著剛行過的媚功打坐修行—— 彤城內亂糟糟地搜查起來,唯有分壇這里清凈少人。江世安覺得這時機正好,轉頭看了道長一眼。 兩人心有靈犀,薛簡雖然沒有那么足的江湖經驗,但他尋覓敵方弱點的直覺發作,便以輕功潛入進去。等到聞振玉脊背生寒,危機感陡然降臨時,已有一把劍從后抵住,鋒銳的劍芒刺在肌膚上。 聞振玉渾身僵持一瞬,很快氣息如常,他垂首笑道:“好大的膽子。不知是哪條道上的朋友?在彤城里殺了人,不夾著尾巴逃命去,居然反來偷襲?!?/br> 薛簡不言語,江世安從旁嘆道:“命門都落入你的手中還要虛張聲勢,左道中人時常這樣,越是作惡多端,越是怕露怯?!?/br> 身后人一言不發。 聞振玉察覺到對方功力不淺,如此超逸的輕功,他自然不敢賭對方是個花架子,只順著話試探道:“閣下要挾我,卻不刺下命門。一定不是來找我尋仇的,難道是有話要問小生?振玉洗耳恭聽?!?/br> 他的聲音與常人不同,隱隱透出一股縹緲柔和,頗為可親。 江世安剛要提醒,見道長絲毫不受影響,面色如常,便又住了口。 “我問你?!毖喌?,“八年前,萬劍山莊、五行書院、百花堂……聯合你們,滅殺無極門的那樁案子,你知不知道內情?” 聞振玉愕然片刻,失口道:“你怎么知道是……” 他脫口而出,驀地一頓,穩了穩心緒,說:“閣下真是神通廣大,這件事唯有各派高層才明白。就連追查此事八年的魔劍都還沒能探知內情……不過他也知道的夠多了,多得都該死了?!?/br> 薛簡眼瞳微顫,盯視著他的后頸,眼神漸漸地冷了下去。 “我原以為這樁案子已經了結了。想不到江世安死后,居然還有人探問?!?nbsp;聞振玉搖首道,“他亡故的消息傳到關外不久,我也是才知道,可惜多年知交,沒到他墳前吊唁一二?!?/br> “……知交?”薛簡問。 江世安更是詫異:“從哪兒論的啊這都是?” 聞振玉態度溫柔地解釋道:“風雪劍四年前曾來過關外,我們一見如故。只是在下礙于圣教的立場,不能隨意出手相助,可恨韓飛卿不僅不能助他,竟然害了他。在下既然是為了江世安的事情而來,不如坦誠相見,我也好幫你??!” 江世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無語凝噎半晌,道:“污蔑,這是污蔑。我發現我死了之后整個世界都不太對勁兒了……” 薛簡聲音冰冷:“不要說廢話?!?/br> 聞振玉聽到這里,已經大概試探出了他的身份,暗中增強了功力,聲音愈發低柔起來:“原來是薛道長大駕光臨——探子說你為了他將中原武林鬧得雞犬不寧,我原本還不信。怎么仇家相殺到盡頭,反而成了冤家呢?道長,你不會是暗中屬意他吧?” 這后半句話說得輕盈,落地無痕,卻驀然如驚雷在兩人耳畔炸響。江世安張口結舌,欲言又止,只得立馬轉過視線,不知道該怎么接這話,只留下一只手在衣服上無意識地捏來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