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第79章 國家藝術廳 盛夏將樹葉燒了個泛黃便匆匆離開, 秋天打了個冷哈欠睜開了眼。 初秋,碎星收到了國家藝術廳的正式邀請,將會在九月中旬為殘障人士舉辦一場“關愛日”演出。 為了這次的演出,舉辦方特地召集全體嘉賓出席開會。 而碎星是正式嘉賓里唯一以藝人身份出席的代表, 其他嘉賓都是各藝術界的殿堂級人物。 作為“小咖”的后輩, 碎星被安排坐在了會議室的最后一排位置上。 比起娛樂圈出席活動時的爭奇斗艷,大家都穿的很樸素簡潔。 待所有正式嘉賓入座后, 正前方的演講臺走出一位正裝女士。 她扶住桌臺上的立麥, 身子前傾, 額前的斜劉海因為傾斜貼在麥筒上,“各位嘉賓大家下午好, 我是這次活動的主要負責人徐勤?!?/br> “非常榮幸能夠邀請到這么多優秀的藝術工作者出席這次的關愛日活動?!?/br> “活動的觀眾都是特殊觀眾,所以我們希望各位嘉賓老師們可以為他們打造一場獨特的藝術盛宴?!?/br> 國家藝術廳這次的演出一共十場,但是十場的觀眾并非是一整個群體。 就比如開場表演的是國家一級孔雀舞演員南宮刀華,觀眾群體是阿爾茲海默癥老人。 碎星的演出被安排在第八場, 處于演出中一個極端疲憊的時間段, 而他們的觀眾則是盲人群體。 與其說是一場演出,不如說更像一場慈善晚宴。 會議結束時已是晚上, 徐勤早就準備好了晚宴供嘉賓們享用。 藝術家們三三兩兩地舉起酒杯聚在一起敘舊。 只有碎星五個人坐在角落里討論這次的演出。 他們的粉絲群體都是正常群體, 頭一次遇到特殊群體的情況,幾人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錦齊望著遠處談笑風生的前輩們, 羨慕地說:“前輩們看起來都游刃有余的樣子,只有我們在苦惱糾結?!?/br> 在觀眾看不到的情況下, 他們該怎么讓他們忽略黑暗享受舞臺呢? 餐桌上精致的飯菜讓幾人食不下咽, 反倒有種何不食rou糜的荒唐感。 作為隊長的路長青率先出聲, “既然這次是盲人群體, 那我們這次就唱歌吧?!?/br> 代超忽然眼睛一亮, “對哎!我記得之前長青和周末前輩合作的演出里不就是閉眼演出嗎?” 周佩商將剔干凈的魚rou放到錦齊碗里,“這不一樣?!?/br> 代超撓了撓頭,被否定后也不惱,只是問了句:“不都是閉眼嗎?有什么不一樣的?” 趙沉點了點鼻梁,深沉地說道:“有些人睜開眼就是天亮,但有些人睜開眼就只是睜開眼?!?/br> 代超并不聰明,但他是個內心通透的人,明白趙沉話里的意思后也沉默下來了。 他們唱,盲人觀眾們聽。 但歌里的花朵盛開他們何曾見過? 又該如何訴說海浪起伏的白沫是什么顏色? 白天代表希望和黑夜代表荒蕪又是為何? 唱得越高就讓他們更加渴望,渴望之后又陷入質疑的漩渦。 為什么偏偏是我看不見呢? 路長青剛壓舌張口欲言,手機鈴聲打斷了他。 路長青和四人對視了一眼,起身去門外接電話。 “老板!天大的好消息??!有個……綜藝請你去當導師!” 路長青很意外,沒想到這么大的節目會邀請他做導師,他反問道:“你確定嗎?” “那邊已經發出邀請函了,對方也很有誠意,愿意為我們調整時間,如果你沒問題的話,正式錄制的時間會在十二月底?!?/br> 路長青思慮許久,又想到這確實是個打開國際市場的好機會,便點頭暫時同意了。 “這件事等這次演出結束再商量吧?!?/br> 路長青掛了電話,正握住門扶手進去時,注意到徐勤和一位女士站在不遠處的斜角走廊邊。 背對著路長青的女士言語激烈,雙手不停胡亂揮動比劃著什么,徐勤則是一臉平靜,只有垂在一側的雙手握著拳頭預示著她內心的風暴。 走廊里空無一人很是安靜,只有那位女士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 “我堂堂一位歐瑞克學府的博士,分分鐘上下幾百萬,讓我給一群聾子跳舞你們瘋了吧!” “他們一群聽不見的殘疾懂什么叫藝術嗎?懂什么叫古典芭蕾嗎?我來這里是看在國家號召的面子上,不是想對牛彈琴,懂嗎?” “徐勤老師!”路長青走過來向徐勤打招呼,打斷了那位女士的無理取鬧。 那位女士轉身看到是路長青是,眼底盡是鄙夷,仿佛遇見了臭蟲般故意朝后退了幾步。 還沒等那位女士繼續發脾氣,路長青像是剛發現對方的存在一般,他看向徐勤老師猶豫地開口問道:“這位是?” 那位女士被路長著這么一問臉上泛起綠光,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果然是娛樂圈的小角色,連我都不認識?!?/br> 路長青禮貌而又略帶歉意地微微頷首,“抱歉啊老師,這百科上我也沒有翻到您的資料,怪我眼拙了?!?/br> 那位女士氣得一抖,甩出自己的尖指甲對準路長青,“你!” 徐勤插在兩人的中間試圖緩解,“長青啊,這位是古典芭蕾演員王怡?!?/br> 路長青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古典芭蕾演員啊,我還以為是哪位國家領導人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