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失樓臺/霧色糾纏 第117節
在萬念俱灰時,不由自主地跟蹤溫舒白與商敘。 他完全是?在給自己找罪受, 一小時前, 他看到溫舒白撕了東西后扔掉。等人走?了?, 他就去翻騰,然后在垃圾桶找到了一些照片碎片。 他看著很眼熟,打開手?機翻找還未真正刪除的朋友圈。 這是?他特別的習慣,總覺得一切人與事, 只要留痕, 就意味著發生過。 他沒刪當時跟嫣然戀愛時的種種甜蜜,也?沒刪跟溫舒白當名義上男女?朋友時的那?些逢場作戲。 他只是?全都設置成了?僅自己可見。 他捏著那?些碎片, 將它們一片一片拼起來, 然后翻著與溫舒白有?關的那?幾條。 時間過去沒太?久, 于是?他很快就翻到了?。 確實是?他與溫舒白的合影。 陳彥遲繼續在垃圾桶尋找著, 可愣是?沒找到屬于他的那?一半照片。 他很快意識到, 這照片本身就是?被?人裁剪過的。 當事人也?很好推斷, 自然是?他的“好舅舅”商敘。@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陳彥遲忍不?住發出一聲冷笑。 他與溫舒白的合影, 就這么被?溫舒白毫不?猶豫地撕了?。 回望不?遠處的影樓, 陳彥遲想也?知道, 他們方才去干了?什么。 陳彥遲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凄涼與不?甘。 世上的事, 有?千萬種不?公平,最大的一件就落在他身上。 這些天來, 他給自己做的無數心理建設, 都在看到溫舒白與商敘的幸福時, 土崩瓦解。 憑什么呢? 憑什么他的前女?友,和他那?薄情寡義的舅舅, 最后走?在了?一起? 陳彥遲悄悄握了?握拳。 他們的幸福太?刺眼,好像被?全世界的人祝福艷羨。 而他的凄慘痛苦,卻沒有?一個人愿意看一眼。 他只能獨自承受如今這一連串的打擊。 每天晚上回到家時,除去家里雇傭的人,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他孤獨到絕望。 而他已經不?知道還能在自己家住多久了?。 自從陳國昌被?抓進去,隆昌新材就徹底亂了?。陳國昌是?絕對控股的一方,但也?架不?住董事會那?些股東鬧事。 上頭管理層早亂成了?一鍋粥,都不?想在這個泥沼中多待了?,可又?因為利益關系,脫不?開身。 隆昌新材搖搖欲墜,陳彥遲本人都覺得,離破產清算那?一天不?遠了?。 而他住的這別墅,地段好,還是?陳家沒有?敗落時的老宅。 陳彥遲從出生時就在這兒生活,二?十多年過去,家里角角落落充滿了?他的回憶。 想到連這里都有?可能保不?住,陳彥遲心頭涌起一股絕望。 他跟著又?想到,以商敘的風格,這房子?一旦被?拍賣,會不?會就被?商敘買去? 說不?定商敘就會以勝利者的姿態,去把房子?送給商錦繡。 又?或者根本不?會,商敘會故意放縱手?下的人,將房子?流轉到那?些不?知憐惜宅子?的暴發戶手?里,而他則會被?趕出去。 陳彥遲胡思亂想著,早已經受不?了?了?。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像是?想要抓住些什么一般,在微信上給商敘發消息。 “你最好別打我家房子?的主?意?!?/br> “我什么都沒有?了?,可我從來沒有?什么對不?起你的事?!?/br> “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你別太?過分了??!?/br> 一條跟著一條,全都成功發給商敘了?。 原來商敘沒有?屏蔽他,大概還是?為了?他mama商錦繡的緣故。 陳彥遲靜靜等著,似乎是?在等商敘回信,等他給自己一個準話。 可他歇斯底里又?莫名其妙的話,哪怕商敘看了?,注定也?不?會在意,更何況商敘如今早將手?機拋到了?遠處桌上。 商敘滿心滿眼,只剩下溫舒白。 他們依在狹小的沙發上,輕微的觸碰都會惹起無端的火來。 “我來幫你穿好?!鄙虜⒋瓜卵垌?,抬手?撫過她的絲綢睡裙。 然而他言行?不?一,竟是?將她已經微松的睡裙挑開了?系帶。 溫舒白腰上跟著一涼,不?由?睜開杏眸,氣惱道:“你怎么這么壞?” “今晚是?誰先主?動親我的?”商敘低頭問,尾音上揚,“嗯?” 溫舒白頓時心虛了?,攏了?攏睡裙,直往旁邊躲,可又?退無可退,最后還是?沒離開商敘的身。 她的羞赧反而給了?商敘可乘之機。 溫舒白被?騰空抱起,進主?臥不?過是?眨眼間的事。 躺在床上時,溫舒白終于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因為商敘這個開了?葷的男人,好像比先前更加容易被?她撩撥,即使是?她無意之中。 溫舒白發覺他的自制力大不?如前,連忙早早就撒起嬌來:“阿敘,再過幾天好不?好?” “再過幾天?”俯身吻著她脖頸的商敘瞇起眼睛,舍不?得完全抬頭,視線仍落在她紅透的耳垂上。 “對……”溫舒白努力同他解釋,“上次還沒幾天,是?不?是?應該隔段時間,讓我緩緩?” 商敘的熱烈已超出了?她的承受力。多虧這幾天都在忙建筑博物館的事,溫舒白得了?清靜,有?機會緩沖一下。 可今晚的商敘似乎興致很高,大有?“卷土重?來”的氣勢。 “隔多久?”商敘湊在她頸窩,輕輕咬了?一下。才悶聲問道。 “嗯……”溫舒白發出一聲碎吟,呼吸不?穩道,“一周?” 她是?在同商敘商量,而商敘聽到這句話,已經僵住,抬眸望著她,眼神幽深,道:“舒白,你是?要我做和尚嗎?” “那?六天?”溫舒白同他打著商量。 見商敘不?滿地搖頭,她便又?要再減去一天,以求成交。 商敘心里難熬,可又?能感覺到溫舒白的認真,一時無奈,也?就沉默下去。 “求你了??!睖厥姘渍Z氣綿軟,似在撒嬌,“最近午休都沒時間睡覺,睡不?夠感覺明?天會更累?!?/br> “這不?耽誤。你睡你的,我……” 他放恣的言語還未說完,就感覺腰上襲來一陣麻疼,倒是?不?算太?疼,因為某人擰他的手?,很快就松了?。 溫舒白是?受不?了?聽他說話太?赤/裸,情急之下這才出此下策。 商敘去瞧她,見她眼眶都快急紅了?,顯然是?真被?他的步步緊追惹惱了?。 可她又?沒舍得真跟他生氣,此時伸手?又?去幫他揉了?揉,小聲道:“是?不?是?真的有?點疼?” 商敘原本是?想逗她,準備點頭,可瞥見她眼里的nongnong擔憂,就改了?口,道:“不?疼,哪兒就那?么金貴了??” 她便停下揉的動作,遠了?他的身,回他最開始的話:“沒想讓你做和尚?!?/br> 她靠在枕上,被?子?掩著,商敘只能看到她的半張臉,她低聲道:“總要讓我慢慢適應啊……” 適應商敘的那?份欲/望與需求,適應夫妻生活的節奏。 適應接受商敘濃烈的愛,且要讓她有?好的狀態去回應。 她的真誠與委屈,都讓商敘動搖。 望了?她很久后,商敘默不?作聲地松開她,從床上下來,然后緩步走?到主?臥門口。 溫舒白一愣,感覺他是?要走?。細論原因,大概是?因為她方才的話。 可這與溫舒白想要的背道而馳。她只拒絕今晚商敘的討要,不?是?拒絕和商敘睡在一起。 “商敘……”看到商敘還在往前走?,溫舒白大為不?滿。 商敘腳步微頓,回道:“我去客房湊合一晚?!?/br> “商敘!”溫舒白開始著急了?。 “騙你的?!鄙虜⒔K于回了?頭,輕笑著向她解釋道,“我是?去找唇膏?!?/br> 溫舒白更加不?解了?。 幾分鐘之后,他果然如期歸來,手?里拿著她放在柜里的唇膏。 “過來,舒白?!彼?。 拿著唇膏的商敘雖然顯得很奇怪,但比起方才,絕對無害。 溫舒白從床上坐了?起來,坐在床沿處,離商敘就幾寸的距離。 商敘的手?指摩挲著她的下唇,跟著輕勾起她的下巴。 他讓她微仰著頭,然后竟然真的開始認認真真給她涂起唇膏。 他的手?法,是?做過功課后依然遮不?住的生疏。確實知道豎著涂,讓膏體能夠接觸到唇紋里的皮膚,可又?小心翼翼,生怕涂太?厚了?,總在躊躇,前前后后費了?好一陣功夫。 “嘴起皮了?,沒感覺到嗎?”商敘停下手?,問她道。 “一點點?!睖厥姘滓痪?。 一心多用,正是?商大總裁。 她方才在竭力勸說他,他自然全都聽進去了?,且還能有?額外的精力去關注她的唇。 秋冬季嘴唇干裂是?常事,但溫舒白自己感覺了?下,她的唇起皮并沒有?那?么嚴重?,旁人不?仔細看,應該是?不?會注意到的,可見商敘有?多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