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他們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難道還打不過這個瘦弱的年輕人? 眾人雖然心有忌憚,但畢竟拿錢辦事,仍一窩蜂似的向前沖。時祺移步換影,從毫無章法的攻擊中脫身,綽綽有余。 很快,他閃身,下一秒移猝不及防地移至程鵬身邊。 “廢物?!?/br> 程鵬聽見耳畔一聲輕笑,一陣巨大的不妙涌上心頭。 “輪到我了?!?/br> 時祺抓準程鵬手里的那根鐵棍,驟然往前一扯,程鵬失去平衡,另一手作勢掐住腕骨,讓他虎口一震,放開手里唯一的兇器。 緊接著一記側踢,程鵬就往后摔去,摔時后面的幫兇閃避不及,被慣性沖撞,像rou餅似的堆疊了好幾層,最終轟然倒地,在走廊回蕩出沉悶的聲響。 眾人扶腰摸臀,哀嚎陣陣,最尾一人幸免于難,卻被嚇得屁滾尿流,趕緊溜之大吉,連腹中揣了幾個小時的狠話都忘記撂下。 傷得最重的還是程鵬。他首當其沖,有氣無力地蜷縮在地上,像只瀕死的蜈蚣。 他徹底失去反抗的能力。 昏暗的走廊上,閃爍的燈給他漆黑的眸里添了薄光,時祺用勁狠戾,眼中紅絲交織,像見血的猛獸,藏著隱秘的興奮。 “都說了,讓你們動手?!?/br> 民警來時,看見現場的人仰馬翻,目瞪口呆。 第66章 答案 他們剛接到報警電話, 電話那邊是口齒伶俐的女聲,說有人私闖民宅,故意傷人。 出警到現場, 卻看見滿地躺倒五大三粗的人體, 有兩三張熟悉的面孔,確是他們轄區四處流竄, 屢教不改的游手好閑之徒。 走廊的盡頭卻立著纖塵未染的青年,白衣黑褲,呼吸卻均勻又平穩, 薄白的面色涌上潮紅, 一張清俊的臉隱在陰影里, 平靜地迎上他們的視線。 完全不像從一場惡斗中脫身。 “您好,是我報的警?!?/br> 時祺說話間,廊燈應聲而亮, 將幽暗空間的所有的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深惡痛絕十余年,躺在地上的程鵬第一次覺得身穿制服的警察是這么的親切可愛。 “警察同志, 就是他, 把我們打的都快死了?!彼炖锖磺? 感覺自己被踹過的肋骨好像散架似的,索性趴在地上裝蒜, 趁機倒打一耙:“你們趕緊把他抓起來判刑?!?/br> 其他的壯漢見狀,也有樣學樣,躺在地上此起彼伏地哀嚎,紛紛應聲附和。 “哦?” 時祺走到他跟前, 橫眉冷眼, 視線如鋒刃,與他短兵相接, 聲音低沉,卻有警告的意味。 威壓之下,程鵬面露膽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爬到民警腳邊,干嚎兩嗓子: “警察同志,您都看到了,他威脅我?!?/br> 見慣了這種無賴墻頭草的模樣。民警心如明鏡,知道程鵬之流話不可信,就轉向時祺,例行公事地與這位溫文爾雅的先生確認。 “報警人是位女性?!?/br> 他身邊跟著實習警員,眼里還藏不住事,狐疑地看著手無縛雞之力的斯文青年,似乎并不相信他有這么大的本事造成這樣一面倒的局面。 時祺與民警交談,走完最后一步,正巧停在程鵬身邊。 “我跟你說,現在警察在這里,要是再敢亂來?!?/br> 他冷汗直冒,一面又轉頭尋求庇護。 時祺沒有將眼神勻給她,轉身凝視那扇被他親手關上的門。 “撥打電話的是我女朋友?!?/br> 他不緊不慢地將自己卷起的袖口又放下,曲起手指,輕輕敲了敲門,一共五下。 “我找她出來?!?/br> 本著求真務實的態度,民警將地上那些倒伏像裂棗歪瓜般的眾人也一并扶起,清點人數。 “全部起來,去所里再說?!?/br> 門應聲而開,從里面跌跌撞撞地撲出一個面容清麗的女子,被時祺扶住。 趁著民警處理現場的空隙,他面朝溫禧。 “別著急?!?/br> 他不對警察陳情,看見溫禧時目光卻倏然軟下來。 “時祺,有沒有哪里受傷了?” 溫禧聽見門外的動靜心急如焚,一顆心七上八下,暗自在心里祈禱出警的速度能快一點,同時捕捉門外此起彼落的動靜,感覺一個世紀過去,才終于聽見他敲門的暗號。 “小滿,我感覺我的手有點疼?!?/br> 只見毫發未傷的青年倏然變了模樣,堂而皇之地壓低聲音,漆黑的眼中那些狠勁一掃而空,楚楚望她,好像路邊蓬頭垢面的流浪動物。 “你他媽?!?/br> 那邊程鵬剛被民警從地上拎起來,雙手反剪,努力掙脫束縛,嘴里瘋狂謾罵,但無人在意他究竟在說什么。 時祺的本事深不可測,以一當十根本不在話下。 “怎么了,傷到哪兒了,讓我看看?!?/br> 但溫禧卻明顯上了當,作勢就去牽起時祺的手。 她在昏暗的光下細細檢查,發現他左手食指的指腹的確破了一個小口,掀起一塊薄皮,不仔細看甚至看不出來。 溫禧抬起頭,捕捉到時祺眼里狡黠的流光。 “你太莽撞了,要是真的把手傷到怎么辦?”溫禧擔憂的神色半分未褪,雙手索性將他另一只左手也抓住,在柔軟的掌心里翻來覆去地檢查。 “你以后還要彈鋼琴的?!?/br> 發現沒有大礙,溫禧懸著的心終于緩緩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