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后半句話他戛然而止,溫禧腦海中那些破碎的旖旎畫面又涌上來,像海浪一樣翻滾,讓她久久無法平息。 時祺說這種隱秘的事時臉上的神色都坦然,他的自制力在心愛的女孩面前都潰不成軍,并不是一件羞恥的事。 溫禧是上天賜予他的禮物,從高處往下落,被他接住這樣完美明亮的她,樂不思蜀。 “但在你處罰我之前,給我一次申辯的權利,我有話要講?!?/br> 合情合理的要求。 時祺于是開口,語氣比之前更加無辜。 “小滿,昨天是你讓我幫忙?!?/br> 這個“幫”字說的很微妙,一個字足以讓人浮想聯翩。溫禧想反駁,卻覺得是自己理虧在先,好像并沒有什么站得住腳的理由。 可哪有人幫忙幫到床上去的? 她懊喪地想。 “可是我喝醉了?!?/br> 于是溫禧將聲量放大,但嗓音還酸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尾音綿柔,落在愛慕她的人耳間,便還是一副在撒嬌的模樣。 “你不該聽一個喝醉的人的話?!?/br> 自己雖然醉了,可是他分明是清醒的,卻縱容著自己胡鬧。 溫禧這么一想,小脾氣又見長。 “所以我說,是我做錯了?!?/br> 他見溫禧的模樣可愛,便沒忍住一聲悶笑,雙手交疊在桌前。 溫禧看見他眼眶下的青黑,方才知道他大抵被自己折磨得有多狠。 她努力從記憶深處撿起支離破碎的線索,試圖拼湊還原出昨晚的真相。 “你等等,讓我先想一下昨晚的事?!?/br> 她記得昨晚宴會還未結束,時祺送她回家,然后看見防盜門上被催債者留下的涂鴉。 等等,她的欠款明明已經還清,為什么現在還會有這樣的人上門? 有一簇懷疑的火星閃過,她隱隱感覺有些不對,但卻一閃即逝,卻沒有繼續往下多想。 緊接著他們好像還一起清理了門上留下的污痕,然后她在脫禮服裙的時候卡住了拉鏈,她想都沒想,就請叫時祺進來幫忙。 天吶,她怎么會想到叫時祺來幫忙。 那些繾綣的記憶像傾閘而下的洪流,在一瞬間涌入她的腦?!?/br> 昨夜是誰在浴室里將禮服拽到一半,因為卡住的拉鏈而感到氣惱,邀請他進來幫自己脫一下禮服? 是誰拽著他的領帶,嫌他一次又一次禮貌的詢問太吵,干脆直接地吻在他的唇角? 是誰覺得不夠盡興,啞著聲音勸他再來一遍,催促他將剛剛進行的事再來一遍? 真要命,但她真的以為自己在做夢,所以即使之后短暫地恢復過意識,也沒有說過一句拒絕的話。 “那我洗澡?” 她醒來后感覺身上清爽,并沒有黏膩的感覺。又不愿意去深入地想那個可能性。 “我?!?/br> 時祺干脆地承認。 最后洗澡的事不了了之,后來是時祺將毛巾擰干,往返房間與浴室數次,替她簡單的擦洗,將那些黏膩的地方都一一清潔干凈。 雖然他們曾有過百十次的肌膚交融,但這樣突如其來的親密程度還是讓她難以接受。 溫禧的眼神不自然地閃爍了幾下,像臨近深夜失控的霓虹。 “小滿,但你不能冤枉我,我認真地問了你好多遍,但你都說同意?!?/br> 他是問了她許多遍,耐著性子,從開始到結束,哪怕她有一次皺著眉吐露出一個否定的意思,流露出一點痛苦的神色,他都可以強迫自己,中途叫停。 畢竟她比所有的一切都更加重要。 可是酒精好像將她緊繃的弦徹底扯斷,讓溫禧比他記憶中的任何時刻更加熱情。 意亂情迷到了極致,他也失去理智。 “我有證據?!?/br> 時祺側首。 她看見他修長的頸上清晰的咬痕,與她牙齒的形狀恰好吻合,不知該如何自辯。 臉燙得像要發燒一樣。 “小滿,那現在你是怎么想的?” 溫禧覺得自己才是最荒唐的,前些天還說要給他一個追求自己的機會,現在追求著追求著,稀里糊涂地,人都追到床上去了。 溫禧覺得面紅耳熱,感覺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 這場意外的□□讓她重新思考兩人的關系,將她極力要模糊的事提前放在他眼前,強迫她要現在做個決定。 “我覺得我們現在這種關系也不錯?!?/br> 溫禧說完這句話,又有點心虛。 “我們現在是什么關系?” 時祺追問一句。 “我......” 是偶爾觸犯禁忌的朋友?還是破鏡重圓的戀人?抑或是短暫交纏軀體后又迅速遺忘的對象? 他想要一個準確的答案。 她的內心不會騙人,身體也不會騙人。 可他是自己深愛的人,酒意催發了她的心智,身體上的痕跡無法辯駁。 “小滿,那我再換一種問法,現在算成功了?” “你讓我再考慮一下,昨晚才喝醉了,不適合做決定?!?/br> 她艱難地開口。 從前有棘手的事情,她都一并去請教陸斯怡這個情場高手?,F在時祺就在跟前等她的回復,她也不能想著找自己的好姐妹來當救兵。 “我們再見以來,我給你添了不少麻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