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難道是他? “我說完了,今天你交辦的任務圓滿完成了,曉茹還等我回家吃飯呢?!?/br> 只聽王俞睿又開口,卻好似在跟另一個不存在的人說話。 “辛苦王叔?!?/br> 另有一道溫潤的聲音從辦公室里間傳來,在她耳畔似水漫開。 第19章 開端 饒是溫禧再遲鈍, 此刻也能循聲辨人。 時祺。 原來她沒有猜錯。 她感覺胸腔那顆安靜的心,此刻又開始抑制不住的狂跳。 里間有人背對她站著,長身玉立, 幾乎將整個視野都占滿。 那人轉過身來, 他今天穿了千鳥格的便西,一雙幽沉安靜的眼。瑰麗的晚霞落在天際, 為窗邊時祺鋒銳的側顏,暈上微光。 她別開眼,視線不知何處安放, 卻恰好瞥見一眼辦公桌上的顯示器。 屏幕上在放溫禧調律時監控畫面, 被暫停, 放大,是最清晰的一楨。那時她俯下身去,貼在琴蓋上檢查琴弦的異樣, 腰彎出漂亮的弧度,在屏幕上一覽無遺。 她耳尖飛快地變紅。 “溫禧, 重新認識一下。我叫時祺, 是頌音的主理人?!?/br> 他重新做了自我介紹, 眼間帶笑。 原來時祺留在南江,早有自己的商業布局和經濟考量。是她自作多情。 溫禧的心又莫名地低落下去。 頌音是時祺在旅居歐洲時就著手注冊與組建的公司, 意在培養自己旗下的音樂家與調律師。整個音樂市場良莠不齊,他想借機開拓屬于自己的天地。 是遇到她之后,才開始有了私心。 “受傷了?” 可看見她,笑意忽而在眉尖收攏, 他皺著的目光落在溫禧的膝蓋上。 溫禧順著他視線的方向, 現在才發覺膝蓋上的異樣。 剛剛她調律時太專注,辦公室是瓷磚地, 檢查踏板時就這樣直直地跪下,將膝蓋磨紅。 每個人家庭環境各有好壞,溫禧不可能頤指氣使客戶去給自己找個軟墊。 穿護膝,又覺得太過矯情。 溫禧穿短褲與長靴,經年累月的嬌生慣養依然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跡,難以磨滅,肌膚好像豌豆公主般嬌嫩。 但調律與鋼琴打交道,難免要磕磕碰碰。 再加上今天雪上加霜,她的右側膝蓋不慎在琴腳上擦了一下。碰巧她正在精調最關鍵的環節,于是咬牙忍過短暫的疼痛,就繼續投入到工作中。 現在凝神一看,膝上的絲襪不知何時被勾開一個小口,留下一道刺目的破口。 現在血已凝固,但滴落的血珠在絲網中干涸留痕,在白皙的小腿上斑駁著,分外惹眼。 看著有點瘆人。 比起受傷,溫禧因被勾開的絲襪感到怪異。 她用手遮掩,卻在手忙腳亂中扯開更大的破口。 時祺觀察到她的異樣,沒有在朝她的方向靠近,只沉聲問:“疼嗎?” “我沒事?!?/br> 溫禧搖搖頭。 她沒有那么嬌貴,還想硬著頭皮聊完剩下的流程。 “你等一下?!?/br> 時祺起身,旋開門把,輕聲吩咐秘書來,秘書會意。 “去換一身衣服吧?!?/br> 他將安全感交還給溫禧。 這算什么事? 來面試將上司晾在原地,自己去更衣。但讓她穿著扯壞的絲襪在辦公室里繼續面試,她更是如坐針氈。 溫禧左瞧右看,覺得這里也不是合適的更衣之地。 果然秘書打開走廊盡頭的一道私人電梯,領她去更衣室。 時祺的辦公室一應俱全,甚至比陸斯怡在市中心的平層也不遑多讓。聽秘書跟她解釋,從會客廳到休息室,溫禧甚至有種他把家安在這里的錯覺。 然而事實還更令人咂舌。 “這棟樓就是我們老板的產業啊?!?/br> 溫禧問華順大廈有何特別,頌音為何偏偏在這里租了這么多的空間,小姑娘天真無邪地回答她的疑問。 是她對身邊的隱形富豪一無所知。想來那架古董鋼琴也是他的手筆。 秘書將溫禧留在這里,讓她慢慢挑選。 “溫小姐自便?!?/br> 與其說這是更衣室,不如說是一個大型的衣帽間。眼前的房間以銀色為主基調,燈帶讓整個環境都變得通透明亮,中央有中島收納柜。 更衣室里有紛繁復雜的當季新款,與她所有的尺寸都能對得上。 - 溫禧回來,他還在原地等待。 辦公桌上已不知何時擺上了消毒酒精與藥棉。她在衣柜中換了一條米色長褲,與自己那件外套也算相稱。 溫禧坐在沙發上,時祺就向她走近,視線征詢,伸手去挽她的褲腳。 “我自己來?!?/br> “你坐好?!?/br> 她想起身,卻被時祺暗中使力,鉗在原地。 于是溫禧不再掙扎。 “為什么學習調律?” 偏生他還沒忘記她的面試。 這個原因他必定知道,只是想聽溫禧親口往外說。 學習調律與他有關。 溫禧深呼吸,想了個妥帖的答案。 這也是面試的一部分嗎? 剛上大學時,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擅長什么,愛好什么。因為溫家的人脈在傳媒業最廣,而且擺弄相機尚且有趣,她索性就聽從父母的意見選了傳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