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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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見裕也探頭看了一眼病房中的人,麻醉的藥效還未過去,宮紀安靜地睡在病床上。 他謹遵上司的囑咐,向降谷零說起宮紀的情況:“宮警官在手術前說過一句奇怪的話,她希望能把自己的病床安排在津川優子旁邊?!?/br> “她很敏銳?!苯倒攘阃高^玻璃看病房內的情況。窗戶是敞開的,風與陽光掀開窗簾進入病房。光影將房間切割成明暗兩面,陽光籠罩病床,但還未能抵達降谷零腳下。 “她能在一個復雜環境里第一時間找出最有價值的那個人,然后做出利益最大化的決策?!?/br> 降谷零冷酷地下達命令:“我們沒有時間去關注津川優子的精神狀況,就按照她說的去做——讓宮紀醒來后帶著心理醫生和監控設備去見津川優子?!?/br> 風見裕也再一次直觀地感受到了自己上司的冷酷無情和不擇手段,他微微打了個哆嗦,應了下來。 降谷零沒有立刻離開,他的目光掃過宮紀手背上的疤痕,又看向她熟睡的面容。 他想:我還欠她一支花。 由鋼鐵澆筑出脊骨的女性,昏睡時卻也是恬靜的樣子。 降谷零將食指屈起按在玻璃上,像是隔著玻璃態和不能打開的房門觸碰到宮紀的臉頰。 “繼續替我盯著宮紀?!彼麑︼L見裕也說。 . 宮紀醒來時,先一眼看到床邊擺放的白色小雛菊。 花枝平整切開,浸泡在透明玻璃瓶里,兩支綠色花莖伶仃靠在瓶口,線條干凈的白色花瓣簇擁明黃色花蕊,帶有一種天真的明快。 宮紀有點喜歡,她的手指撥弄過雛菊花瓣,仰起頭問走進來的佐藤:“是美和子前輩帶來的花嗎?” “不是,”佐藤也很疑惑,又沒忍住摸了一把宮紀的臉頰,“我只是離開了一會,就有人把花送了進來,或許是其他同事?” 我和其他人沒什么交集……不會是安室透吧? 宮紀一個用力,不小心揪掉了幾片花瓣。 決心不再看那兩支讓自己心煩的花,她偏過頭去,轉而說起正事:“……津川優子呢?” 佐藤說起這個就來氣,她從兜里掏出公安給的設備,毫不避諱地拎著監聽器大聲抱怨,“醫生說不要讓津川優子再受刺激,公安那群人卻要讓你帶著這些和心理醫生去見她?!?/br> 佐藤的聲音同步傳輸到公安的辦公室里——“搞什么鬼,高野秀樹不是帶回來了嗎?讓病人一醒來就去給你干活?” “他沒有說錯,我必須去見津川優子?!?/br> 宮紀打斷了佐藤的話,她的雙臂環過小腿,膝蓋骨抵著側臉頰,脊骨蜿蜒曲起,病服呈掛在骨頭上的單薄感。 在手術室里,帶血的子彈敲擊在器械臺上。 宮紀隱約聽到子彈被剝離落在金屬盤上的脆響,在麻醉逐漸失效的那個半夢半醒的瞬間,好像有一雙眼睛在剖解自己,在這種冷靜的剖解和難以醒來的受控感中,她突然被一個事實砸中——或許是我毀掉了高野秀樹。 仇恨、私利、黑手黨、法律和秩序……無數雙手將這個家庭往深淵里推,將他們推向無可挽救的慘局。 宮紀恍然間回頭,發現自己也是這些推手之一。 我是警察,不是福爾摩斯。^為了絕大多數人的利益,我不能高談道德,法律才是高于一切的準則。 她近乎冷酷地想:我要去做這樣一個不擇手段的人。 佐藤愣住了,這才覺得宮紀的聲音里有一種大病初愈的虛弱。 宮紀側頭看著被扯掉花瓣的小小雛菊,說:“請把監聽設備給我吧,我去見她?!?/br> 津川優子正端坐在病床上,近乎病態地回想著“醫生”最后的表情。 他的臉部肌rou扭動在一起,憤怒又恐懼——麻生祝也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憤怒是因為柔弱的囊中之物竟敢背離反抗,向自己舉起刀槍,那恐懼又是為什么? 麻生祝的愛意就好比將美麗鯨魚送入巨型水缸。那是一個柔軟的死亡過程,她浸泡在麻生祝自以為是的愛意里慢慢游動,水缸外面無數人停留參觀、放肆評判,海洋生物的自尊在束縛中被緩緩抽離。 麻生??此坪軔鬯?,甚至到了低三下四的程度。 這個人像是一個愛挪窩的老鼠,幾乎不會在同一個地點停留太久。但因為津川優子被他安置在那個旅館里,他在一個月內頻繁地去那個地方。 他盡量將這個與津川優子相會的地方布置得溫馨美麗。在陽臺前,黃色太陽花,橙色矢車菊,藍色滿天星和一叢一叢月季簇擁著她。津川優子膝蓋上放著一本書,支著手臂坐在窗前,目光遙遙地探出去。 她能把繁花錦簇用水洗一遍,一切濃艷的色彩像融化的顏料將蓬松白裙襯托。美麗昏黃的夕陽涌動進來,她像坐在曖昧燃燒的火焰之間。 麻生祝順著津川優子的目光從這扇窗看出去,看到黃昏下的擁擠街道、流動人群和一樽佇立的瑪麗蓮·夢露的雕像。 面對美麗事物,他盡量放輕語氣:“在想什么?” 津川優子依然專注地凝視著捂裙子的夢露:“我在想怎么把這個雕像砸碎?!?/br> 麻生祝親吻她的發絲:“你如果不喜歡,我讓人把它敲碎帶走,放一個你滿意的在那里?!?/br> 津川優子仰頭看他,兩人目光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