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而后,像是宣示主權那般,不顧少年羞憤地想要自殺的神情,再次俯身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低聲道:“舟舟,再罵兩句,嗯?” 來者 第一百二十八章 牧聽舟不可置信地抬起頭, 瞠目結舌:“你……你!” 裴應淮神色如常,只手輕撫著牧聽舟的長發,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無意間好似暴露了什么。 牧聽舟真的想一腳把這個變態踹開, 可惜門外還有人看著, 他深呼吸一口氣, 低聲威脅道:“你再不放開我,倘若是讓那侍童傳出去了,你好不容易維持住的仙尊威名可就不穩了!” 他扭過頭想要尋找那侍童的蹤影,可門外早就空蕩蕩的一片, 他應該是在不知什么時候離開了臨安峰。 牧聽舟倒抽了一口涼氣,感覺事情有些大條了起來,這下倒是真的著急起來了,追出去想要張望一番, 但…… “喂!你起開些,裴應淮他真的不見了!” 裴應淮攬著他,淡聲道:“無礙,應該是徐清影派來的?!?/br> “……”牧聽舟干巴巴地應道, “那你要黏著我多長時間, 我還要去劍堂?!?/br> “我以為我們已經是道侶了?!迸釕磳㈩^埋在他的胸.前, 聲音悶悶地道。 他原先一絲不茍束在腦后的長發被牧聽舟無意間抓得有些凌亂, 散落在身后, 將他身上那種冷淡疏離的感覺剝離得干干凈凈。 裴應淮進門不久,還裹挾著未散的風雪氣息,在慢慢靠近牧聽舟的同時,這股冰冷的味道也被屋內的殘留的味道給取代。 他恍惚之間才發現, 曾經那種想要將裴應淮拉下神壇時的想法,好像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 “在想什么?” 牧聽舟垂眸看了眼裴應淮:“沒什么?!?/br> “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問, 有些猶豫道,“是賀延嗎?” 裴應淮搖搖頭:“并非?!?/br> “是藥性相沖的關系?!?/br> “藥性相沖?”牧聽舟疑惑地反問。 裴應淮點點頭:“你這段時間里喝的藥里,有我的精血,與你體內沉積的魔氣恰好相沖。藥性維持著平衡,酒氣就是打破平衡的?!?/br> “……” 牧聽舟愣愣地聽著他用著一種很平淡的語氣說完這句話:“什么?” 裴應淮繼續道:“先前不讓你喝酒是有原因的,你不要……” 牧聽舟忽地回想起先前喝得湯藥中那種非常熟悉的鐵銹味,他睜大了眼睛,像是才反應過來,猛地攥住了他的手腕,抬了起來—— 那裴應淮的右手上,清晰可見的幾道交錯的血痕,被那銀質的腕鏈半遮住,在蒼白的手腕上看起來尤為可怖。 牧聽舟甚至都能想象出來他面無表情地用刀刃隔開手腕時的模樣。 胸膛劇烈起伏著,這一瞬間他的心中五味雜陳,甚至一瞬間生出了將這個男人腦袋剖開來看看里面到底裝了些什么的沖動。 他雙眸赤紅,“你”了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心下一狠,干脆雙手直接摁在了裴應淮兩頰,在男人微微驚詫的目光之中發狠地親了上去。 似是察覺到了他的慌亂,裴應淮安撫地順著他的后背,一邊縱容著他在自己唇上又啃又咬。 半晌過后,牧聽舟才氣喘吁吁地后退半步,啞聲道:“你別再想騙我喝藥了,我不可能再喝了?!?/br> 裴應淮順從地應道:“嗯,不喝了?!?/br> “你這人——!”牧聽舟氣急,但一時間又找不出什么狠話來,只能有些挫敗地移開了目光,眼尾微微泛紅, 他低聲道:“我之后不會再亂來了?!?/br> 裴應淮微頓,而后彎了眉眼,湊上前去,細密溫柔的吻再一次落在了牧聽舟的臉側,一室溫存。 ———————— 在那之后,牧聽舟修養了幾日。 他先前還不知道縱酒傷身傷神指的是什么,如今明白了,就那么兩小口的酒意,硬生生地讓他熬了整整三日。 好不容易在裴應淮的幫助下將酒意揮散了,他逐漸發現自己竟然能使用出一點修為了——包括但不限于將杯中的茶湯保溫之類的,但依舊無法使用更加凌厲的魔氣。 好在他也不是很氣餒,起碼在日漸恢復。 他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去劍堂修習,不少人私下底議論紛紛,猜測是不是他在秘密進行著聿珩仙尊的試煉。 裴應淮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牧聽舟也不太想一個人去劍堂,索性待在臨安峰上。 ——就在牧聽舟青天白日之下昏昏沉沉地在躺椅上快睡著的時候,他被人推醒了。 睜開眼時,才發現是前兩日送來湯藥的那個侍童。 牧聽舟懶洋洋地掀眸,無聲詢問。 侍童顯然還沒從上一次事情中反應過來,對著牧聽舟說話時都磕磕盼盼的:“小,小師兄,掌教大人喊您去一趟劍堂?!?/br> “叫我?”牧聽舟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侍童乖乖地點了點頭:“徐宗主的原話是說,小師兄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上過學堂了,恰好這段時間賀長老也重新閉關,所以他才并沒有多管?!?/br> “只不過今日新來了一位掌教,當日點名時發現小師兄并不在劍堂,所以讓我來臨安峰喊您一趟?!?/br> 牧聽舟心存疑惑,暖洋洋的陽光傾灑在他的身上,他懶散地翻了個身,揮了揮手:“不去,就算要去也讓徐清影親自過來跟我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