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BE后全員火葬場 第1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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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封胥早就考慮好了,“我自有打算?!秉c二十位精兵,他親自帶著從去燒山。 — 自從來德州后,姜云冉就沒一日輕松過,到的第一日便睡在了靈堂,壓根兒就沒睡安穩,實在累得慌,盡管知道身在虎xue,姜云冉還是睡了過去,再睜眼,天色已經大亮,發覺身旁沒了人,自己還霸占了營帳內唯一的床榻,腦子里的記憶一點一點地續上來后,第一反應便是坐起身,接著伸手探人褥子內,摸了一下自己的身上,衣裳完好,好像只褪去了她外面的披風。 身子一松,跟著長松了一口氣,意外參軍的大度,自己有傷在身,竟讓她睡了床榻。 莫不成他當真假戲真做,喜歡上了自己。 若真喜歡上了她,她該怎么辦。 多半是沒有的事。 比起美色,命更重要,想必他比她更清楚,她還是先去找將軍,把自己的一堆爛攤子收拾好,將來和離了,什么樣的男人沒有。 起身穿了鞋,披上披風,走出去,只有路百戶一人在外候著,見她出來了,打了一聲招呼,“二少夫人醒了?!被仡^讓侍衛回去給她備早食。 她不餓,她有人生大事要解決,仰頭問道:“不勞將士們了,我有事要找將軍,請問將軍在哪兒?” 路百戶只聽封胥說,醒了讓她先吃飯,但沒說不讓她找過去,心頭對他的欺瞞早就看不順眼了,二話不說,領著人過去。 天色一亮,燈籠的光暈被稀釋,倒沒了夜里的紅火氣氛,風雪依舊肆虐,將士兵剛鏟完積雪,瞬間地上又鋪上了薄薄一層,中間一條道,全是被疾走的兵馬踩出來的殘雪泥坑,姜云冉最初腳上一雙繡花鞋胡滿了泥巴,早就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如今這一雙是從伙房安婆婆那買來的,穿在腳上有些大,一路小心翼翼,最后還是沾滿了泥水,立在營帳外,即便一身狼狽,腰桿子還是挺得筆直,一副時刻準備戰斗的模樣。 路百戶剛到門口通傳,營帳的簾子先從里被打開,王沖走在最前面,接著是封胥,身后跟著鄭彪,出來時封胥還回頭同鄭彪說話,并沒有察覺到門外的人。 談吐舉止之間,儼然就是兩個交心的上下屬,落在姜云冉眼里,不由想到了一個詞,‘狼狽為jian’。 她倒要看看自己當真要選了那參軍,他封胥為如何。 于是在對面兩人齊齊望過來時,目光先看向了‘將軍’旁邊的參軍,含笑問他:“參軍的傷好點了沒?” 話音一落,剛出來的柳百言愣了愣,正詫異二少夫人怎會認識自己,見她目光瞥的卻是封胥,總算明白了他們將軍這兩日的不尋常。 封胥也在看著她,多半知道她為何會照過來,那目光怎么瞧都帶著一股火|藥味兒,自己身為將軍,如此戲弄一個小娘子確實不妥,但并沒有悔改之心,笑笑道:“多謝少夫人關心?!?/br> 姜云冉瞥了一眼他旁邊的‘將軍’,那張胡子臉并沒有什么反應,不免有些詫異,佩服他的定力,他再不喜歡自己,她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先過問他的部下,面子上也應該過不去啊,他怎能無動于衷呢? 他還嫌不夠? 姜云冉豁出去了,上前走到封胥面前,用著自己生平最柔和美麗的笑容,親切地道:“昨兒我見將軍喜歡吃我做的豆腐,今日是除夕,晚上我再給參軍做一碗豆腐,可好?!?/br> 聽她說做吃食,旁人紛紛讓開,包括‘將軍’也退避三舍,讓到了一邊,唯有封胥知道是怎么回事,立在她面前,臉不紅心不跳地回道:“好啊?!?/br> 姜云冉錯愕地看著移步到十步開外的‘將軍’,為何他還是沒反應?臉上甚至連點意外的神色都沒有。 她那般直勾勾地盯著鄭彪看,鄭彪倒是有些別扭,不知道自己惹了二少夫人,疑惑地回過頭來一望,那張胡子臉,曾震懾過不少人,胡軍的一位副將,硬生生地被他嚇得發抖,連手里的槍都拿不穩了,無論何時何地,都帶著一股煞氣,姜云冉一瞬收回視線。 封胥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這幾日戰事吃緊,心繃得太厲害了,正缺個逗趣兒的,彎唇一笑,上前一步,走到她面前,微微附身,在她耳畔悄聲道:“姜姑娘別看了,我適才已經向將軍討要了你?!?/br> 溫熱的氣息從涼風里快速傳來,還留了些余溫,落在她耳根處,一股酥麻順著耳根,爬到了心坎,一時杵在那動彈不得,可比起這個,她更驚愕的是他說得那句話。 抬頭震驚地看著他,似是不可置信到底是‘將軍’大度,還是跟前的參軍能耐了得,居然能把自己的新婚妻子讓給下屬。 封胥神色平靜,眼底透出一股清高,答案不言而喻,他本事了得,說得都是真的。 “他,他同意了?”姜云冉還是懷疑,這聽起來怎么如此荒唐? “同意了?!狈怦愀觳蔡痤^,再遞過去,“我還有傷在身,勞煩姜姑娘攙扶一把?!?/br> 是了,他都改口叫她姜姑娘了。 姜云冉稀里糊涂地遞手,攙扶了一段,始終覺得打大過于荒謬,他‘封胥’不要臉,封家就不要面子了?這么多人瞧在眼里,很快便會傳回昌都,一個猛回頭,再次往‘將軍’臉上瞟去。 還是沒反應。 這將軍果然不是尋常人能當,胸懷竟然如此寬闊。 以防有詐,她還是謹慎為妙,問身旁參軍,“那,和離書給了嗎?!?/br> ‘參軍’點頭,“給了,不過上面的文字太難聽,我擅自做主給燒了,就不污姜姑娘眼睛了?!?/br> 他一副臉不紅心不跳的淡然模樣,姜云冉聽得卻心肝發涼,“燒了?” “嗯?!彼羌毟觳哺痉霾黄鹑?,眼瞧著她要往水坑里跳,封胥及時一把把她扯了過來。 “你怎么能燒了呢?”姜云冉依在他身上,顧不得臉紅,站起身來,又惱又羞,“到底寫了什么,如此不堪入目?!?/br> 說到底,她還是不相信這兩人,怕他們使計陷害她,但堂堂將軍,忙于戰事,不至于還有閑心來逗她,是以,這會子半信半疑了。 “寫得嘛......”封胥緩聲道:“其罪之一,姜姑娘逃婚在先......” 沒等他說完,姜云冉便瞪大了眼睛,辯解道:“那是我逃婚在先嗎,分明是他新婚故意缺席在先?!?/br> 封胥眸子一頓,“你怎么知道他是故意的?” 姜云冉一聲冷笑,“婚期前一個月,母......封二夫人便讓人去德州報信了,一個月的時辰,就算坐馬車,他也應該到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是半路去獵鹿了,就是不想娶我,晾著我,讓我一個人進府,連拜堂都省了,成了全昌都的笑話,不是我想逃婚,是我沒臉見人,不得不離家出走?!?/br> 越說越心酸,眼圈都生了紅,風雪一吹,都快哭出來了。 當初封胥故意遲到,是有些叛逆在身上,想告訴家里人,讓他們知難而退,早些把親事退了,不要妄想著人接進來,他就會心甘情愿去承認這門婚事,從未想過新娘子是什么感受,許是也想到了,但那同他有何關系? 此時見到了人,見其紅著眼,滿臉委屈,封胥還是頭一回生了愧疚之意,出聲道:“確實是他的不對?!?/br> 難得聽到有人符合她,姜云冉心里熨帖多了,“還有呢?他還說了什么?” 還說了什么,說她不會做飯,做了一鍋夾生飯給他說,說她眼睛瞎,連自己的夫君是誰都不知道,說她傻,到了如今還沒認出來?那恐怕,積在眼眶里的淚水,當場就會落下來。 “沒了?!?/br> 姜云冉詫異,“就這點?”不足以讓他燒了和離書啊。 封胥也察覺出來了,偏開目光,隨口道:“旁的,就說了一些相貌平平之類......” “他嫌棄我相貌?!”他那樣的相貌,居然嫌棄她?這簡直就是侮辱,姜云冉腦袋一下炸開,用空出來的那只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我雖比不上長公主長得傾城,也算是模樣周正,在昌都若是不戴面紗走在街上,年輕公子也會回頭......” 封胥隨她的話望去,細雪拂面,她臉頰生了兩抹動紅,他不是沒看過長得好看的,卻不如眼前這份靈氣動人,恭維道:“姜姑娘確實生得如花似玉?!?/br> 這話咋一聽像是故意揶揄她,自己夸自己,是不好看,為了找回點面子,證明不是自己胡扯,便兜底道:“不滿參軍說,我從小就有一位表哥傾慕于我,要不是他封胥橫插一腳,我倆早就成了,輪樣貌,甩他封胥十萬八千里?!?/br> 封胥:...... 扶著她的手陡然一松,努力去回憶姜家的宗親,他連她名字都不知道,還是問的冬,更何況姜家的親戚,他恐怕是一個都不認識,旁的就算了,定要查查看,她那表親是誰?長得有多好看...... 言語也冷了下來,淡淡地道:“話是他說的,姜姑娘同我理論有何用?” 也對,姜云冉冷靜了下來,意識到自己失言,萬一他那話是真的,他才從‘將軍’面前討了她,轉過頭聽她說起自己的表哥,任誰也高興不起來,真心地解釋道:‘當然沒有參軍好看?!?/br> 封胥笑笑不應。 晚了。 回到營帳,封胥繼續臥榻,半躺著捧起書來看,似乎對她那句話當真介意了,不再看她,也不同她說話,姜云冉窺了幾眼,見他眼皮子下斂,休閑得翻著書頁,神色如常穩如泰山,又看不出任何破綻。 事情到底是個什么走向,她忽然摸不透了。 安靜了好一陣,姜云冉回過神來,恨自己何時這般扭捏過,直接問不就行了,“參......” 剛開口,外面淮冬捧著托盤進來,走到她面前,垂目道:“二夫人,該用飯了?!?/br> 這才想起來她還沒用早食,道了謝接過來,放在了木幾上,抬頭問榻上專心看書的人,“參軍用過了嗎?” 封胥點頭,“嗯?!?/br> “那個,參軍......” “食不言寢不語,姜姑娘吃完早飯,別忘了晚上的那頓豆腐?!?/br> 愿意吃她的豆腐,那就說明沒有鬧僵,姜云冉笑著應了聲好,心里打起了主意,那人手短,吃人嘴軟,到時候她再看看盤問,他和‘將軍’之間到底做了什么樣的買賣。 用完早食,姜云冉便去了火房,同安婆婆要了豆子,用燙水泡在了盆里。 有了上回的夾生飯,安婆婆見她來了如臨大敵,生怕她來禍食材,所幸她只要了半袋豆子,見她坐在馬札上,盯著盆里的豆子發呆,遞給了她一盞茶,主動同她聊了起來,問她:“二少夫人是要做豆腐?” “嗯?!苯迫綕M腦子都是自己被送了人的荒唐事,并不知道安婆婆是跟著封胥從昌都過來的,隨意打聽道:“婆婆眼里,將軍是個什么樣的人?” 安婆婆一愣,道是兩人才相見還在磨合,便順著她的話答道:“二少夫人如今已見到了人,還用問我這老婆子?” 旁的不說,就將軍的人才,在昌都排前三是沒問題,如今二少夫人來問了,她自然是要夸一番,講了一段他兒時的趣事:“將軍十歲那年,路徑唐州之時,因人才出眾,當地人又不識其身份,一位富商壯膽將其綁了,說要帶回去給自家閨女當上門女婿?!?/br> 姜云冉愕然,就他那樣......腦子里立馬浮現出了那張胡子臉,實在想象不出是什么樣的畫面,隨后恍然大悟,難怪有那么大的自信,定是屬于少年驚艷,后來長殘了的個例。 “少夫人與將軍已見了面,心里多半也有數,不需我這老婆子多說,俗話說緣分天注定,少夫人能找到這里來,一切都是緣分?!?/br> 可這不是緣分嗎,不到這兒來,也遇不上參軍。 姜云冉聽出來了,安婆婆對‘封胥’挺了解,又問道:“將軍胸襟如何?” “少夫人放心,將軍待人最是寬厚?!卑财牌判χ溃骸皩④娨幌蛞缘路?,待手底下的人不薄,是以,跟著他的人都是忠心耿耿,個個都愿意與他出生入死?!?/br> 這話聽進姜云冉耳里,又是一陣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這回她對參軍的話,他信了八成。 “那他對參軍怎么樣?” “哪個參軍?”安婆婆疑惑地問道:“少夫人是說柳百言?” “對?!弊騼核龁栠^了他的名兒,就叫柳百言。 “柳參軍家中父母走得早,從小就是個孤兒,早年寄宿在外家,雖看在名聲上,給了他書讀,暗地里卻連飯都吃不飽,后來參加科考謀了一個秀才在身,被外家的幾位公子嫉妒,對其一頓暗棍,打得半死不活,將軍恰好落過,將其救下,這才帶來了軍營......” 果然是有一段辛酸史。 兩人牛頭不對馬嘴,說的是一個人,卻又不是一個人,傍晚時豆腐做好,姜云冉給安婆婆留了一碗,余下的裝進了罐子里,全都端到了封胥的營帳。 多可憐的人,長得那么好,不由暗自發誓,自己要是以后真跟了他,她保證不會讓他挨餓。 今日是除夕,營長內也放了一盞紅燈籠,封胥剛沐浴過,散發盤坐在床榻上,跟前擺滿了各類大小地圖,對著燈火仔細地看著。 姜云冉在外褪了鞋,踩著獸皮,把罐子放在了木幾上,拿碗給他剩了一碗,熱心地碰到他跟前,“參軍,豆腐好了,趁熱吃?!?/br> 封胥早聽見了動靜聲,余光也瞟見了她,聞言把跟前的地圖收好,騰出手來接了過去,看著碗里豆花的顏色,泛著淡淡的青色,瞧起來很有食欲,納悶她飯做不好,豆腐倒是拿手,問道:“你家是做豆腐的?” 這話他要是以‘將軍’的身份問,說不定會遭她一頓暗罵,連她家里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還與她成了親,但他如今是參軍,還是個出身可憐之人,姜云冉一張臉和顏悅色,聲音也柔和,耐心地道:“嗯,我姜家便是做豆腐起家,小時候家里也窮,三頓都吃不上啊?!?/br> 這話多少有些夸張,家里有一門手藝在,一日三餐還是沒問題,且她出生時,家里已有了起色,哪里出過什么苦。 她故意賣慘,把自己也說得可憐,一半是同情,一半是想與他親近,出身相似更容易放松警惕,說出心里話。 這一招挺有用,封胥果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無心于這門親事,對姜家不太了解,但多少也聽說了一些,知道是個富商,疑惑道:“姜家之前窮成這樣?” 姜云冉點頭,“要不怎么會攀上封家呢?!币雽Ψ浇恍?,首先得自己交底,讓他知道她姜家是個什么樣的家族,她慢慢地道:“姜家世代為商,到了父親那一輩運氣好,遇上了順景帝,放寬了科考資格,我父親中了年舉人,賜九品官,姜家三代內總算出了第一個官?!?/br> 見他聽得仔細,并沒有要打斷的意思,姜云冉接著道:“但姜家的氣運,也就到此為止了,順景帝在青州駕崩,趙帝上位,姜家沒有背景,又是前朝皇帝提拔起來的人,加之父親又是個倔脾氣,萬事良心為先,官途算是到了頭,他不‘努力’,姜家人著急,尤其是看著比父親還要晚起步的人,個個都站在了頭頂上,只能想發設法替自己尋出路,我便成了最捷徑的途徑,中途他們見我似乎不是那塊料,也曾放棄過,誰知道這潑天的富貴當真就落到了我頭上......” “原本就不是該我享受的東西,如今還回去,我并無遺憾,我喜歡書生,喜歡能陪我詩情畫意,花前月下的英俊郎君,若非這一樁婚姻束縛,我也能依著自己的喜好去尋,參軍同我說的那些話,我不知道真假,但我寧愿都是真的,拋開道德不說,我對參軍確實是一見鐘情,參軍放心,只要將軍和封家的人不為難咱們,姜家的人都會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