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BE后全員火葬場 第1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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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細口瓶內插著連勝早上從外面折進來的幾枝早春桃枝,枯枝上冒出了粉嫩的花骨朵兒,含苞待放,淺粉的花瓣沾了幾滴清晨的露水,手指頭輕輕一撥,帶起來一汪春|水。 不可開交之時,福安立在了珠簾外,忽然出聲稟報道:“主子,三公子來了?!?/br> 沈明酥恍然清醒過來,面紅耳赤,一把推開身后的人,忙著去整理被他堆在了腰際的長裙,理好后還沒來得及起身,又被封重彥摟進了懷里,身上的大氅罩在了她裸露在外的腳踝上,擋得嚴嚴實實。 “進來?!?/br> 片刻后,三公子拂開珠簾,走了進來,對著兩人行了禮,“兄長,嫂子?!蹦抗馓饋?,瞥見兩人的姿勢,又慌忙移開,不敢再看。 封家一共三位公子,老大封重彥乃當朝丞相,又是當朝的駙馬爺,權勢滔天,老二封胥為邊關名將,手握二十萬大軍的軍權,唯有三公子得了一個貢士之名,因之前的科考太過于順利,一時得意,參加殿試前,去騎了一場馬,把自己的手給摔斷了,徹底與殿試無緣。上頭有兩個了不起的兄長頂著,家大業大,前幾年混跡于昌都各大酒樓,大有要朝著紈绔的方向發展,封重彥及時掐斷了苗頭,與封夫人商議后,把府上的權利交給了他,如今被困在府上,儼然成了封家的管家。 封重彥沒讓他坐,也沒讓人給他看茶,抬頭問他:“何事?” 三公子把懷里的賬本和一應印章放在了兩人跟前,頓覺一身輕松,身板子都直了不少,“既然大嫂回來了,從今往后,府上的一切事務就由大嫂說了算,這管家的大權,三弟就不插手了?!?/br> 沈明酥本想藏著臉,聽聞此言,不得不抬頭。 什么管家大權? “兄長和嫂子好好歇息,三弟不打擾了?!比訁s不給她開口問的機會,轉身就走。 “封池陌?!比俗叩街楹熖?,還沒鉆出去,封重彥一聲叫住他。 三公子轉過頭,擠出幾分笑,“兄長還有何事?” 封重彥看向他放在地上的那一堆賬本和印,質問道:“你是要長公主替你管家?” 三公子臉色變了變。 封重彥:“拿回去?!?/br> 見他遲遲不動,封重彥沒去看他,漫不經心地道:“有本事,讓你二哥回來管。沒那本事,就等到娶親,把賬給你夫人?!?/br> 三公子有些不服,“母親可以......” 封重彥道:“三夫人五指不留縫,她要管家,封家只會落得一個一毛不拔的名聲?!?/br> 倒也是,自己的娘自己清楚,真要給了她,別說其他人,最先倒霉的就是自己,往后他得頓頓吃素。 “那二伯母......” “指縫太大,我和你二哥的俸祿加起來,也不夠她揮霍......” — 半刻后,封三出了靜院,來時是怎么興高采烈地抱著賬本進去的,出來時便是怎么灰頭土臉的抱著出來。 身邊的小廝并不意外,“奴才就說了,大奶奶不可能.......” “別說了?!比幽樕y看至極,心頭憋屈難耐,“煩死了,煩死了......”一連說了兩個疊詞,還連帶著跺腳,看得出來,是真煩透了,身后一眾奴才個個都不敢吭聲。 三公子轉頭瞅著小廝問,“我問你,倘若你身在高門大戶,頭上還有兩個了不起的兄長,一個乃權臣,一個乃名將,你當如何?” 小廝想了想,臉上漸漸地露出了激動,斗志昂揚,“那小的一定奮發圖強,努力追趕上他們的腳步?!?/br> 三公子嘴角一抽,手不得空,直接上了腳,踢在小廝的屁股上,“錯!是混吃混喝,花天酒地,借他們的威風,耀武揚威......真是一點享福的天分都沒?!彼故怯邢砀5奶旆?,可惜沒這個機會。 他絕對不能再如此下去,大嫂那是沒得指望了,轉頭吩咐小廝,“去,去寫信,問問我二哥這場仗還要打到什么時候?上回他不是說割那胡人的腦袋,如同割南瓜嗎,信上問他,什么樣的南瓜這么難割?割了幾個月都沒割完,是不是他手里的刀不行?!?/br> 奴才點頭,詢問:“怎么潤詞?” “潤什么詞?就這么寫!他要是割不完,就先把二嫂叫回來,兵荒馬亂的,留她在那兒干什么,憐香惜玉他不懂?” 【??作者有話說】 寶兒們來啦,明天開始寫封二了哈!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29章 ◎番外(封胥姜云冉1)◎ 《封胥姜云冉》 從昌都出發時, 姜云冉準備得很充足,帶了一馬車的東西,就怕挨餓受凍, 結果遇上青州一場雪災, 半點不剩,前往德州,只拎了一個包袱。 路上雪大,加之要趕路, 不能坐馬車, 只能騎馬,她沒騎過馬,但見那名踏雪軍坐在馬背上,身姿隨著馬步恣意搖擺, 極為優雅從容。 應該不難,不就是坐在上面嗎? 誰知頭一步便被難住了,馬太高, 腿短邁不上去, 費了好大勁兒, 都夠不著馬背,最后還是那位踏雪軍說了一句,“得罪了?!敝苯影讶吮狭笋R背。 坐上了馬背又才知道,人在低處和人在高處時的想法當真不同, 看著離自己五尺余高的地面,脖子都涼了,先前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念頭蕩然無存, 人死死地趴在馬背上, 生怕掉下去, 馬匹一動,身子搖搖欲墜般,臉色都白了,顧不得面子不面子,直呼,“救命!” 踏雪軍乃封胥手下的一名百戶,同封胥一樣,也是從小就泡在軍營里面的粗人,并沒有憐香惜玉的覺悟,出聲道:“二少夫人放心,要不了命,身體放松,小腿膝蓋和大腿內側用力夾馬,身子前傾,臀部不能完全坐在馬鞍上,要似觸非觸,隨著馬的跑動節奏起伏......您緊張馬也緊張,摔下來的幾率更高.......” 已經在馬背上了,要么摔下去斷胳膊斷腿,要么繼續往前,姜云冉體會到了何為騎虎難下,只能聽那百戶所說,慢慢地掌握要領...... 一天一夜,除了吃飯去茅廁,幾乎都在馬背上,到了德州城門時,姜云冉的一雙腿已酸痛得打顫,一路上悔得腸子都青了,她逞什么能?都要和離的人了,去盡什么孝道。 緊繃著的一口氣,在進入城門后,徹底松懈下來,一步也騎不動了,從馬背上滑下去,也不管地上干凈不干凈,癱坐在那,動也不動。 百戶也看出來了,她是到了極限,初學者,能走這么遠的路,實屬不易,隨手攔了一輛拉糧食的車,翻身下馬過去攙扶,“德州戰亂,城內很少有馬車,只有運糧的車子,二少夫人要是不嫌棄,可以捎帶一段......” 她不嫌棄。 她有嫌棄的條件嗎。 百戶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她自己起身,手里的包袱往跟前的糧草車上一拋,整個人如同八角魚一般,雙手雙腳地爬了上去,癱在了糧食堆上,什么形象,顏面,早就被折騰沒了,發誓這輩子再也不騎馬,身下的糧車,大抵也是她坐過最舒服的馬車,人半躺在上面,周身筋骨終于得以放松,這才抬眼去打量四周。 放眼一望,全是拿著長矛的士兵和運著兵器和糧食的馬車,很少見到百姓。 原本以為青州夠窮夠亂了,如今看到德州才知,青州已經稱得上富裕安穩,越往城內走,沿路的氣氛越緊張。 士兵個個臉色緊繃,嗓門兒吼得比市場上買魚的還大,“加快速度!石車跟上,打起精神來,別他媽的像沒吃飽飯一樣,大鄴糧食多得很,今日晚上的羊rou都燉上了,能不能吃上,就看咱們頭上這顆腦袋會不會被胡人搬家......” “西城門再贈十車石頭......” “東城門補給火藥......” 姜云冉聽得頭皮發麻,總有種隨時會葬身在此地的錯覺,雙手緊緊地攥住手里的包袱,閉上眼睛不再去看,心中默念,等封國公的靈柩一封棺,她立馬就走。 坐下的糧食車,一路到了軍營,眼見要進門了,身后突然傳來一陣地動山搖的震動。 “避讓!” “東門胡人已退!” “將軍回來了!” “將軍回來了......”還沒等她回過神,周圍的人一片歡呼。 所有的人馬齊齊退開,她也被迫避讓到了路邊,很快一隊烏泱泱的人馬飛馳而來,馬蹄從她跟前疾馳而過,揚起來的一團泥雪,胡了她一臉,一股憋屈和憤怒涌上來,姜云冉嘴角不受控地地噘了噘,卻顧不得發泄,抬手抹了一把臉,目光緊緊地盯著馬背上的人。 太快,她一個也沒看清楚。 忙翻身從糧食車上爬起來,馬匹到了軍營終于停了下來,只見個個都穿著盔甲,又瞧不見正面,一時著急,轉頭問身旁的百戶,“哪個是封將軍?” “將軍!”百戶沒答她,揚聲替她喚住了前方的人馬。 沒料到百戶會忽然喚人,雖說打定了主意要和離,可這般相見,姜云冉還是有些心慌,心頭一跳,下意識地縮回了頭。 本想整理一下儀容,低頭一看,身上已被泥雪糊滿了,完全沒了可整理的必要。 姜云冉艱難地從車上爬下來,路面早被馬蹄踩出了一個一個的水坑,能感覺到耳邊陡然的安靜,吸了一口氣,埋頭走了一段,才鼓起勇氣抬頭。 姜云冉的視力一向很好,目光掃過去,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最為醒目的那個。 頭上的兜鍪已經摘下,露出了他的本面目,觀其方頭大耳,一雙瞇瞇眼,滿臉胡須,嘴巴和下巴均被淹沒,身高馬大,比青州抓住的那幾頭冬熊還要強壯,手里除了自己的兜鍪之外,還提著兩顆人頭,遠遠一瞧,可不就是三頭六臂嗎....... 姜云冉形容不出此時是什么樣的心情,天塌了不過如此。 她雖說著和離,心中到底還是懷了幾分僥幸,封家大公子三公子都不差,老二即便是個歪瓜裂棗,也歪不到哪里去。 誰知....... 這是歪了個十八彎啊。 但凡他長得好點那么一點點,看在她有個長公主的大嫂份上,且她也老大不小了,或許還能忍忍,關上燈全當瞧不見,如今這副模樣,沖擊太大,想忽略都不行,實在難以下嘴啊。 受了一路的苦,她半分抱怨都沒,可這會子的失望彷佛能滅頂,竟讓她生出了一股空前絕后的委屈。膝蓋一軟,跪在了泥坑里,渾然不覺。 和離是離定了的了,也不在乎能有個什么好印象,反而巴望著他看不上眼,肩膀一抖,“哇——”一聲哭了出來。 百戶本想交差了,被她這悲痛的哭聲嚇了一跳,臉色變了變,“二少夫人,這是何意,屬下這一路,可沒欺,欺負過您......” 姜云冉抹了一把淚,還在抽搐,“我不是哭你?!?/br> 百戶瞧了一眼不遠處坐在馬背上的將軍,兜鍪還套在頭上,看不出來神色。這些年將軍一直不愿意成親,為了娶到這位二少夫人,封家可是花了不好心思,生怕將軍誤會,急得汗都出來了,忙為自己辯解,“那二少夫人您這哭的是......” 姜云冉一愣。 是啊,她哭什么呢,哭這一路騎馬太累了?還是哭他嫁了一個其貌不揚的夫君? 她要是說出來,唾沫星子不把她淹死,跟前那位將軍也能砍下她的頭。 很快,便找到了一個可以放聲大哭的理由,“伯父啊,你怎么就死得那么慘?!焙孟褚膊粚?,他是病死的,不是戰死的,及時改過來,“伯父啊,你怎么走得這么早......” 理由是假,傷心是真,哭聲悲痛,感染力極強。 封胥剛打完勝仗回來,立在對面,兜鍪底下的臉色幾經變化。 德州是軍事重地,軍營內從不會有女人,起初見到從糧食車上,竟下來了個女人,眼皮子就耐不住跳了跳。 還沒來得及質問,她倒是先哭了起來。 他常年帶兵在外,封府的一切不管不問,以至于百戶說的什么二少夫人,還沒反應過來,直到聽她叫出那聲‘伯父’,才恍然大悟。 二少夫人,不就是他那位逃了的新夫人嗎。 懷著幾分好奇,這才開始仔細打量,見其跪在泥地里,身上的衣裙被泥水污了一半,臉上也是,再一哭,實在是難以看清樣貌。 封胥皺了皺眉,伯父在德州已有六年多,她怕是從未見過,不明白她哪里來的感情。 大抵猜了出來,是兄長送過來接喪的,封胥同百戶使了個眼色,讓他把人帶過去。 百戶會意,上前去扶人,“二少夫人先隨將軍上馬吧?!?/br> 還要騎馬?還是同將軍共乘,姜云冉一哆嗦,“不用了?!笨匆膊桓铱辞懊娴娜?,轉頭問旁邊的百戶,“這糧食車還要進去不?再稍我一段?!?/br> 百戶:“......” 沒等他回應,姜云冉又從泥坑里起身,深一腳淺一腳地爬了回去,哭了一陣后,心底里的委屈發泄得差不多了,及時收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