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BE后全員火葬場 第1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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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愛敢恨。 她怎么恨,該去恨誰,憎誰? 曾經被她胡亂封起來的傷疤,“啪——”一聲崩了線,露出了里面還未好的一塊塊腐rou,埋在心底的憋屈,忽然奔涌而出,無法自抑,一點一點地變成憎恨。 沈明酥覺得太可笑,仰頭看向他,“封重彥,你有什么資格,同我提以前?” 封重彥立在那,眼底的瘋狂終于慢慢地消退,像是達到了目的一般,沖她彎唇一笑,“對啊,這才是阿錦?!?/br> 是她最先告訴的他,“愛別人之前,要先愛自己?!?/br> 后來她自己忘了。 作者有話說: 寶兒們來啦,爆發了,繼續爆發~發紅包。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09章 ◎不欠天,不欠地,不欠任何人◎ 沈明酥諷刺一笑, “我從前如何,難為你還記得?!?/br> “記得?!狈庵貜┑溃骸翱坦倾懶?,怎可能不記得, 從前的阿錦,不是她的錯, 她從不會認?!?/br> “周家的債,是你祖父趙帝所為,與你何干?他可有養你一日, 愛過你一日?沒有, 他恨不得殺了你,他欠下的命債,你憑什么要替他償還?就因為你身上留著他的血?那你可就太給自己長臉了, 他不稀罕?!?/br> “凌墨塵的江山沒了, 親人沒了, 怪誰?怪你嗎,憑什么江山就該是他的。所有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為了那份苦衷, 做了不少虧心事,可唯有你沈明酥, 不欠天, 不欠地, 不欠任何人?!?/br> 他言語里沒有半分客氣, 尖酸刻薄,如同他在官場上的犀利, 讓人很不適, 卻又無法去反駁。 因為他說的都是對的。 沈明酥同樣無言以對。 封重彥做好了要剜心的準備, 旁的她不好下刀, 那就先從他們的恩怨開始,本想讓五年的時光把兩人的過去永遠地埋藏,但腐rou終歸還是腐rou,不剜出來,遲早有一日,還是會爛出表面。 他先來說:“若非沈家,哪有我今日的封重彥,這句話你比所有人都有資格說,可你從未說過,因為你覺得曾經做過的事即便是錯的,即便你曾經信錯了人,也是你自己的錯,你怨不得任何人,就像雲骨一樣,你到死都沒告訴我,沈明酥,你是菩薩嗎,這么好的心腸......” 沈明酥愣了愣,意外他到底還是知道了真相,旋即被他的話刺得一激,周身的芒刺一瞬豎起來了。 封重彥逼近一步,緩緩地跪坐在她跟前,俯身看著她的眼睛,問:“剜骨痛嗎?” 沈明酥眼角微微抽動。 怎可能不痛,剜骨之時她才十三歲,接受不了長得那樣好看的大哥哥即將成為殘廢的事實,哭著跑去求父親,讓父親救他。 父親卻說:“能不能救,全看阿錦?!?/br> 她不明白。 父親拉著她的手腕,告訴她,“阿錦想要救他,就得從這里剜走一塊骨頭,你愿意嗎?” 不就是一塊骨頭,她毫不猶豫地點頭,“愿意?!?/br> 父親又道:“會很疼?!?/br> 她想著疼又能疼到哪兒去,還一臉驕傲地道:“父親難道不知,我自小就不怕疼?!?/br> 可當真剜起來,她才知道,到底有多疼,為此她在床上昏睡了半月。 醒了時手腕上便多了一道傷疤,父親告訴她,“封公子的腿好了,但阿錦可想好了,要告訴他是你救了他嗎?” 她猶豫了一陣,想起他初到那日,拖著一雙雙腿也要給父親下跪磕頭,她不忍看到他再給自己下跪,道:“還是算了?!?/br> 父親忽然抱著她,落了淚,“阿錦,對不起?!?/br> 她那時候不懂那一句話的意思,如今想來,父親也是不想她告訴封重彥,“阿錦,將來若有一日你陷入拒絕,便告訴對方,你手腕上的東西在他身上?!?/br> 父親又問她:“阿錦是不是喜歡他?” 她點了頭,她喜歡他,眾所周知。 “父親把你許給他好不好?” 她興奮地問:“可以嗎?他愿意嗎?” “他有什么不愿意,咱們阿錦這么好?!?/br> 他答應了,且發了誓,這一生都不會負她,答應要帶她去昌都,做他的夫人,一輩子對她好。 可后來...... 這些事情,太久了,被她當成了自己的前世,她以為她已經遺忘,不會再想起,即便想起來,也不會再有任何感覺。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如今重提,還是如同荊棘,剮蹭著她的心。 他為何就不能放過她? 她閉眼,不想再看他,也不想再同他說話,“封重彥,你出去!” 封重彥偏不走。 “剜骨之痛,豈能不疼?!彼辉敢馊ハ?,不愿意說出來,封重彥幫她回憶,“沈家遭難之時,你是否埋怨過我?就算我不知道沈家遭難,那沈壑巖和沈家十七條人命被害之后,我一個權臣,怎么可能沒有收到消息,為什么還沒去找你,任由你和沈月搖自生自滅,你不恨嗎?” “對啊,你為什么不來!”沈明酥腦子里那根一向冷靜的弦線,終于在他的逼迫之下,崩了,厲聲質問他:“我恨了,你就能來嗎?你不會,你瞞著所有的秘密,自認為是對我好,可我呢,我差點死在了幽州!我被人追殺,無處可藏之時,你在哪兒?我泡在水里,祈禱這一切都是一場夢,醒來了所有人都還在的時候,你又在哪兒?” 她臉上全是淚,這些話,她從未與人說過,以為能一直埋在心里,此時爆發出來,便如滔滔洪水,一發不可收拾,又問他:“你也想沈家人都死對不對?” 死了,他就不用償還沈家的恩情了。 他可以放心地當他的丞相,橫豎是皇帝殺死的,與他有何關系,是以,他故意裝聾作啞。 她看著封重彥懵了一瞬的臉色,并沒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多過分,甚至有了幾分快意。 是他非要來問的,怪不得她。 “如今你來問我疼不疼,那我告訴你,痛,痛不欲生!”他還想聽什么呢?她眼底殷紅,溢出濃烈的憎意,又道:“若重來一回,我不會再救你,沈家也好,趙家也好,我都不想與你沾上任何糾葛?!?/br> 封重彥沒再說話,跪坐在她對面,雙刃的刀子扎進肺腑,比他想象中要疼痛千倍萬倍。 見他沉默,沈明酥一聲冷笑,“不是你要同我說這些的嗎,怎么不說話了,你接著說啊?!?/br> 封重彥臉色慘白,“我......”一開口,便是一陣急咳,咳得彎下了腰,肺腑都要咳出來了一般。 沈明酥看著他跪著蜷縮在她跟前,像極了初見那日他跪在父親面前的模樣,但又不同,那日他雖跪著,頭顱卻是揚了起來。 青衣素帶如凜凜寒冬中的一株傲菊。 再看他如今這副模樣。 竟然有了幾分可憐。 沈明酥眸子紅腫,嘆息道:“你怎么成了這個樣子,你曾經的志向,便是要位及權臣,你也如愿了,成了高高在上的丞相?!?/br> 她聲音很輕,“你來找我干什么呢?你幫趙家穩住了江山,功不可沒,兄長也給了你應有的地位和權力,你的前程,封家的前程無可限量,為何非要折損自己的風骨,跪在我面前?” 封重彥還在咳嗽,似乎猜到了她想說什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如同瀕死之人,抓住了那根即將要斷裂的韁繩,明知道支撐不了多久,還是用盡全力地牢牢地抓住。 可適才他沒放過她,沈明酥也沒再給他留任何后路,“封重彥,別試著補償我,也別愛我了,我給不了你想要的?!?/br> 他咳得停不下來,卻又極力去忍,胸口憋得心疼,艱難地牙縫里擠出了一句,“阿錦......” 沈明酥眸子輕輕一眨,兩行淚落了下來,掛在了臉龐上,“我們的那場婚宴原本就不該有,今日既然說開了,待回到昌都,咱們就和離吧?!?/br> 夜里的風雪肆虐,從廊下掠過,撼動著門板,時不時發出嗚咽的呼嘯聲。 沈明酥安靜地等著他,等他慢慢地松開了她的手腕,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來,腳步踉蹌地朝著門檻走去。 跨過門檻,一時沒站穩,扶住了邊上的墻。 福安的聲音很快傳來,“主子......”被他寬袖拂開,又返回了門邊,看向坐在燈下的沈明酥,“少奶奶,這,這怎么了......” 能怎么了。 不過是相互各捅一刀,看誰比誰狠。 沈明酥抬眸,冷靜地道:“把門關上,我要歇息了?!?/br> 福安不敢違背,趕緊替她拉上了房門。 屋內那盞被風吹得彎了腰的燭火,立馬又挺直了腰身,火焰筆直。 沈明酥抬手用袖子抹干了臉上的淚痕。 他說得沒錯,她不欠誰。 盤子里的糕點還在,沈明酥拿了一個塞進嘴里,坐在蒲團上慢慢地嚼著,一個一個地吃完了,才起身洗漱。 — 翌日一早,福安便守在了門外,沈明酥把布袋里的那盤糕點倒了出來,連著盤子,遞給了福安,“拿給你家主子,告訴他,記得吃飯?!?/br> 福安嘴角一抽,忽然不知道少奶奶這話是不是存心的。 主子昨夜從她屋里出來,人就像是脫了一層皮,臉上半點血色都沒,咳到半夜,昨兒整整一日就早上吃了幾塊糕點,夜里回來沒吃,今日早上也沒吃。 這會子坐在屋內,正給她讓道。 “還是少奶奶貼心,奴才這就拿過去?!彪m是一樣的糕點,但少奶奶給的不同,格外的香,肯定能吃得下來,福安接過后匆匆往回走。 半路一回頭,見沈明酥朝外走了,趕緊奔了幾步,將盤子塞給了門外的喬陽,轉身去追,“少奶奶等等奴才......” 早上沒再飄雪,沈明酥還是去了雪山,但這回手掌和膝蓋上都做好了防御。 立在山腳下,往山上一望,一眼就能看到一條拖出來了山路,路陡的地方,鋪了一層樹枝和木頭,做暖沖。 兩人往上走,山頂上一人扛著木柴走了下來,因埋著頭,看不清臉,但瞧打扮,不像是侍衛。 沈明酥正疑惑,那人抬起頭來,看到她后,肩頭上的木柴往旁邊一放,跪在了雪地上,同她行禮道:“長公主殿下?!?/br> 沈明酥認出來了,是張家公子,愣了愣,“你怎么來了?” 張老爺子昨日剛安葬。 張家公子低著頭,輕聲道:“做錯了事,總得要付出代價,父親死了,他欠下的便由我這個當兒子的來償還?!?/br> 大鄴的百姓沒有說錯,糧倉被燒,即便是‘天女’作亂,可那日半夜聚集的胡人也都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