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BE后全員火葬場 第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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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太子妃放到了沈明酥懷里,回頭從倒在血泊中的一名東宮侍衛身旁,撿起來一把長刀。 父王從小就教導他,男子漢,就該練出一身本事,將來要保護弱小,保護家人。 他沒有做到。 沒有保護好母妃。 如今他能保護的,只有meimei。 這是他頭一次殺人。 刀子捅進去,血噴在臉上,原來是熱的。 十七年里,他一共有兩位先生,一個是白閣老,一個是封重彥。 前者教他如何行善,給他講了無數個英雄人物,卻沒來得及教會他,該如何防人,如何做,自己才能成為英雄。 后者封重彥告訴了他,“要想成為英雄,就必須得殺人?!?/br> “殿下為何喜歡關云長?” “忠誠?!?/br> “嗯,歷史上忠誠的人不少,為何唯有他被后人敬仰?” 他答不出來,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封重彥告訴他,“因為他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自己的君主和部下,他的忠誠令人安心,殿下若是也想成為那樣的英雄,第一步,便是先拿起刀?!?/br> 他不想殺人,他不想,也沒有本事當那樣的英雄。 他只想保護好自己的家人,不想讓她們都困死在這兒。 — 一打起來,刀劍不長眼,百官齊齊往殯宮內退去,邵尚書護著文閣老和明閣老,“兩位閣老,先進里面避一避?!?/br> 周觀道跟在身后,一把拉住前面的刑部尚書,“姜尚書,慢走一步,我且問你一事,你是如何想的?” 姜衡成回頭看了一眼跟前密密麻麻,不斷圍過來的侍衛省,“還能如何想,周兄還是保命要緊吧?!?/br> 禁軍昨夜都被潘永拖出去造了個七七八八,剩下的東宮府兵,能抵抗到何時? 周觀道卻拉著他不放,“省主還未到,此時做決斷,尚早?!?/br> 姜衡成不是沒想過,但這么久都沒看到封重彥過來,要么被拖住了,要么就是和大伙兒一樣,在觀望。 無論是哪一樣,今日一日,趙家都將成為過去。 見姜衡成不為所動,周觀道提想他道:“你忘了這位東宮郡主的夫君是誰了?是封省主啊?!?/br> 姜衡成一愣。 “他們糊涂,你不能糊涂啊,咱們六部,跟著封省主這么多年,他的本事和手腕,大伙兒有目共睹,城門已經被堵死了,凌墨塵的兵馬進不來,一個內侍省能堅持多久?再者,在青州的人是誰?太子殿下和封國公......”周觀道見他臉色起了變化,知道差不多了,又才道:“旁人我是管不著了,我不能讓眼睜睜地看著姜大人因一時糊涂,追悔莫及?!?/br> 姜衡成背心已全是汗,“可單憑咱們兩人......” “除了禮部,其他五部皆可用,咱們要做的便是能拖一陣是一陣,給省主騰出時間,關鍵是要護住趙家皇......” “如何護?” “我說什么,你附議即可......” 兩人埋頭上了玉階,眾人都圍在了門檻外,沒有一人進去。 畢竟里面是趙家太后的殯宮,趙家的子孫在外面被刺殺,他們這些臣子進去避難,怎么著都說不過去。 一人忽然扼腕嘆息,“這這,太子妃都說了,要把江山還給周家,怎還打起來了呢,這不是言而無信嗎?” 周觀道正好上來,接了話頭,“笑話,人都欺負到跟前來了,一口氣逼死自己兩個親人,還不許人葬母,不允許人還手了?” 他身后的姜衡成忙道:“附議?!?/br> “周大人這是何意?”那人乃大理寺的少卿,看向周觀道:“眾人都瞧得清楚,趙帝為太子妃所殺,太子妃隨后自戕,誰人逼了?”又道:“說起來,周大人你也姓周?!?/br> “我姓周怎么了?我姓周,就該跟著你這根墻頭草一般,隨風搖擺,逼死東宮的郡王和郡主?”周觀道一笑,“那你還姓薛呢,百年前薛jian臣被魏王誅殺九族,倒是奇怪,如今怎么還有薛家人在呢?!?/br> 薛少卿氣得一哽,“你......” 姜衡成又道:“附議?!?/br> 薛少卿一眼瞪過去,甩了甩袖,懶得同他們理論,橫豎勝負已定。 趙帝失德,趙家子孫便沒有資格再坐上皇位。 薛少卿敗下陣,禮部劭尚書接了話過去,“周大人此句墻頭草,怕是欠妥,十七年前趙帝盜了周家的江山,如今太子歸來,乃物歸原主?!?/br> “何為物歸原主?”周觀道輕笑一聲,“順景帝當年常言江山并非他一人的江山,乃天下萬民的江山,劭大人今日倒是敢說?!?/br> 姜衡成:“附議?!?/br> “為臣子忠的是什么?是百姓,是天下,趙帝手段雖不恥,但這十七年來,我大鄴境內國泰民安,從無內亂,諸位也是個個都養得白白胖胖,這難道不算趙家的功勞?” 姜衡成:“附議?!?/br> “趙家太子此時還在青州御敵,你們卻在這兒看著他的一雙兒女被人刺殺,這一幕同十七年有何區別?諸位可有想過,這就是第二個周家?!?/br> 無人再說話。 周觀道頓了頓,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旁邊六部的人,“當年趙帝為何能在短時間內登基,是因封國公站了趙帝,十七年來,封家以‘忠誠’立世,昨日省主更是娶了東宮郡主?!?/br> 姜衡成:“附......” “別他媽的再附議了!”薛少卿被他附得腦袋都疼了,實在受不了,暴了一句粗口。 姜衡成被罵了也不還嘴。 安靜了片刻,兵部尚書忽然道:“附議?!?/br> 接著是吏部:“附議?!?/br> 工部:“附議?!?/br> 戶部:“附議?!?/br> 眼見朝中大半要倒向趙家,邵尚書臉色變了變,笑著道:“你我在此爭論這些有何用,天象早就有了顯示?!?/br> 眾人聞言,倒是不明了。 邵尚書看向底下被圍在人群里的兩道人影,緩聲道;“雙生子,陰年陰時出生,乃亡國之兆?!?/br> “我呸!”周觀道臉色一變,當下一口唾沫星子,“都過去十七年了,邵衡你個老匹夫,其心簡直歹毒!” “那我確實比不過周大人的助紂為虐!” “誰助紂為虐?” 薛少卿一笑,“是誰,心里清楚?!?/br> “jian臣之后,沒資格發言......” 一場舌戰,即將爆發。 “都別動!”忽然一道冷厲的呵斥聲傳來,耳邊一瞬安靜了下來,連刀劍的廝殺聲都沒了,眾人一愣,齊齊往下瞧去。 沈明酥手里的彎刀已經駕到了凌墨塵的脖子上,緩緩往前,逼著內侍省的人朝門口退去。 局勢生變,一眾臣子臉色也千變萬化。 唯有以周觀道為首的五部,長松了一口氣。 擒賊先擒王,沒想到東宮這位郡主,是個聰明的。 沈明酥手中的刀鋒頂著凌墨塵的喉嚨,趙佐凌身上的白色孝衣已被鮮血染紅,則是抱著太子妃,守住了沈明酥的后背。 只要她手上一用力,周家的一切都將付之東流。 邵尚書忽然跪在地上,“十七年前,欽天官以死明志,勸解太子,太子殿下不聽勸,如今怎么樣了,家破人亡,天降煞星,果然是天降煞星啊,我大鄴要亡國了.....” 那話像是一把利刃,直刺向風雪里站著的兄妹二人。 沈明酥臉色一白,手中的彎刀顫了顫。 “天降煞星,雙生子,陰年陰時......” 沒等邵尚書說完,周觀道這回再也沒忍住,整個人撲過去,捂住了邵尚書的嘴,死死地扣住他嘴巴,“滿口胡言!” “周大人怎么還上手了!” “快來幫忙......” 殯宮外,一眾言官終究還是動了武,扭成一團。 “諸位都是讀書人,此舉有辱斯文,停手吧?!?/br> 然而沒有一人聽,兩位閣老勸不過,索性閉上了眼睛。 若論道,他們有發言權。 但也僅此而已。 十七年前,他們沒能阻止趙帝奪位,如今早已退居朝堂之外,自然也不能參與這些紛爭之中。 耳邊臣子的爭論,混著毆打聲,一聲比一聲高。 沈明酥忽然問道:“兄長信這些嗎?” 趙佐凌搖頭,“不信!” “我也不信?!鄙蛎魉殖洞揭恍?,看著眼前飄落的雪花,輕聲道:“兄長是我見過的最善良,最有擔當的人,怎么會是煞星?!?/br> 她沒來之前,他們都過得很好。 沈明酥道:“兄長先送母妃出去?!?/br> “要走一起走?!?/br> 她殺不了凌墨塵。 母妃弒君,再賠上自己一條命,好不容易洗清了這一樁恩怨,趙家人的手上,斷然不能再沾上周家的血。 母妃不能白死。 父王和兄長身上也不能再有任何罪孽。 對方很快就會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