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BE后全員火葬場 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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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能講出那樣的故事,便走不了?!鄙蛎魉謱λ酀恍?,“而我聽到了這樣一個故事,我也走不了?!?/br> 他心里已經很清楚了,沒有什么是時間淡忘不了的,包括仇恨。 她也一樣。 所以,他們要在淡忘之前,把該做的一切都做了。 他不過是在出手前,對自己生出來的憐憫,才會說出如此沖動的話。 “藥要涼了?!鄙蛎魉洲D身拿過藥碗,遞到了他手邊,輕聲道:“藥最好一口悶,一勺一勺的喂,太苦了?!?/br> 凌墨塵忘進她清透的眸子里,那雙瞳仁漆黑,清晰得能照出人影,似乎永遠都不會迷失方向。 凌墨塵眸子里的瘋狂瞬間褪去,又是一副傲慢之態,彷佛適才那失態的話,并非從他嘴里說出,接過她手中的藥碗,笑了笑,“丹十說得對?!?/br> 他帶不走她。 他們之間終究會有一場不見血的大戰。 藥碗擱下時,凌墨塵忽然道:“丹十,下回過來,我再給你講另外一個故事?!?/br> 她的故事。 他的毒已控制,不需要她再來,而她也要成親,沒空再來了,下回見面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沈明酥笑了笑,“好?!?/br> 天色不早了,沈明酥讓他躺下,替他施了針。 出院子時,暮色四合,又晚了。 因提前同封重彥打好了招呼,到了封家,這回兩位姑姑沒有人在門口等著了,下了馬車,房門提燈迎上前,把人送到了長廊下,手中的紗燈遞給了她,“沈娘子仔細腳下?!?/br> 沈明酥道了一聲謝。 回到靜院,東西暖閣內皆亮著燈。 連勝立在門外候著,見人回來了,忙迎上去,接了她手里的燈,壓低聲音提醒道:“沈娘子怎么才回來,今兒是省主的生辰?!?/br> 沈明酥一怔。 連勝見她這番模樣,便知八成是忘記了,不由催了一聲,“省主還在等著人呢,沈娘子趕緊過去吧?!?/br> 沈明酥確實忘了。 作為未婚妻,實屬不應該,沈明酥硬著頭皮掀開了西暖閣的珠簾,屋內燈火通明,封重彥一人坐在蒲團上,跟前的木幾上還放著一碗面。 面已經坨了,似乎未動。 聽到動靜,封重彥轉頭瞧了過來,見是她,臉色一柔,扯唇道:“回來了?” “嗯?!鄙蛎魉贮c頭,走過去坐在了他對面的蒲團上,忘了他生辰,還這么晚才回來,到底有些心虛,可再多的解釋也無用,直接道了歉,“對不起,我忘了?!?/br> “無妨?!狈庵貜┑碾p瞳漆黑,每回一笑,便能蓋過眼底所有的情緒,抬頭溫聲問她:“吃東西了嗎?!?/br> 她倒是吃過了,馮肅給她煮了一碗面。 沈明酥看了一眼他跟前的面碗,白瓷上映著福壽花紋,應該是一碗長壽面,問道:“大人不吃嗎?!?/br> 封重彥輕聲道:“不餓?!?/br> 面是封夫人一刻前派人送來,擱在這兒倒是忘了,封重彥回頭讓福安撤走。 生辰忘記了,禮物沈明酥自然也沒有。 去年他生辰,自己早早便開始替他準備,繡了一張手帕,那是她的第一件繡活兒,纏著連勝姑姑一針一線教出來,雖強差人意,于她而言已是了不得的成就。 那時他不太愿意理會自己,帕子也沒能送出去,但好歹她記得,今年她是忘了個一干二凈。 忘記了,但總得表示一番,想了想道:“禮物,我明日再補給大人?!?/br> 她的刻意不難看出。 眼眸里的一抹刺痛終究沒有藏住,垂下眸子隱去,提起茶壺給她倒了一杯熱茶,“生辰年年都有,不必去在意?!?/br> 他既如此說,她便沒什么可說的了,“祝封大人生辰吉祥,萬事順遂?!?/br> “多謝阿錦?!?/br> 沉默片刻,沈明酥覺得自己多呆下去也無益,“天色完了,大人早些睡?!睆钠褕F上起身,沒再打擾他,回了東暖閣。 人離開了好一陣,身上殘留下來的一股藥味還氤氳在屋內,遲遲不散。 鉆入鼻尖,戳著人心臟。 燭火快燒到一半了,福安見封重彥一人坐在那,似乎沒有半點要洗漱的意思,只能上前勸道:“主子,該歇息了?!?/br> 封重彥這才起身,坐久了腿有些麻,心口扯得緊,起身時腳步晃悠了一下,沒等福安來扶,自己又站穩了,吩咐道:“明日派個人把水巷的院子再打掃一遍?!?/br> 福安點頭,“主子放心?!?/br> 水巷的院子,是主子買下來,專門留著給沈娘子出嫁時用,成親前一晚沈娘子住過去,第二日,主子便從那里接親。 嫁妝也都備好了。 一共十副,妥妥的十里紅妝。 封重彥沒再說話,掀簾進了浴室。 這頭好不容易吹了燈,封夫人卻睡不著,燈火亮到半夜。 這幾日的事情,盡管靜院的人瞞得深,消息還是傳到了她耳里,春素垂頭低聲道:“頭一日亥時才回,省主沒說她一句不是,還在門口等人回來,今兒個省主生辰,她又往外跑,省主酉時便回來了,在屋里等了她一個下午,天黑了才歸,她怕早就忘了......” 封夫人扶著額頭,良久都沒出聲。 兩人上回見面,還是在門頭打了個照面,幾個月了,她沒來過她這里一次,對她如此,對封家上下皆是如此。 不冷不熱,就像當初封家待她一樣。 她不是來嫁人的,她是來討債的。 從自己兒子帶她回來的第一日,她就知道再也不同往日,她不來自己這兒無所謂,自己沒什么好計較的,可她擔心的是伯鷹。 當真愛上了,這一輩都逃不掉,只能任由她宰割,不會再有安寧。 可她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能做。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旦插手,便是火上澆油,只會讓她的兒子處于更難的境地。 “上回我告訴你,休要妄議主子,瞧來你是當成耳邊風了,兩人住在一個屋檐下,她還能去哪兒?必是大公子授了意,我封家規矩雖多,但也沒說要綁住府上誰人的手腳,不讓人出去了。兩人再過幾日便要成親,若讓我聽到什么風言風語,從哪個嘴里傳出來的,我便掌誰的嘴?!?/br> 春素垂目,“夫人教訓的是,奴婢記住了?!?/br> 封夫人心煩意亂,又問她:“驛站那邊還沒消息嗎?” 春素知道她是問的封國公,大公子成親,按理說封國公怎么也該回來了,如今離婚期只剩下五六日,夫人每日都會派人去城外等,等了半月,一直沒見到人。 “估計這兩天就該到了,夫人先別著急?!?/br> 能回來早就回來了,封夫人一時沒有困意,讓春素拿了幾炷香,起身去菩薩跟前跪下,念起了經文。 — 沈明酥沒再出去,接下來幾日都呆在府上,聽連勝和婉月同她講述婚禮上的流程和該注意的地方。 臨近婚期的前一日封重彥親自送她到水巷的院子待嫁。 從封府到水巷,馬車慢慢搖,得要半個時辰,沈明酥這幾日聽兩位姑姑不斷念叨,耳朵有些嗡鳴,掀開車簾想透透氣。 明日便是正親,該準備的早就準備好了,沿路都能看到喜慶的氣息。 每隔一段,都栓上了大紅的綢緞。 婉月說,“省主和少奶奶的這場婚禮,已經轟動了全城,到時不知要羨煞多少人呢?!比缃褚磺?,確實花了不少錢。 正入神,腰間被人輕輕一碰,沈明酥轉過頭來,便見封重彥垂目往她的腰帶上正綁著東西。 低頭一看。 是那枚定情玉佩。 離開封家前,她放在了魯班鎖內,還給了他。 如今兩人既然要成親了,定情信物也應該在,沈明酥沒去問他,是什么時候發現的,怎么從佛蘭那里拿回來的。 今日能重新回到她手里,必然是已經打開了那把魯班鎖。 就是不知道是他還是佛蘭解開的。 “上回的魯班鎖,確實難解,解了三日才解開?!狈庵貜⒂衽宓慕z繩拴在了她的腰帶上,抬頭看向她,目光輕松坦然,似乎并沒有介意此塊玉佩是如何落到他的手上,也沒去問她為何那么早就還給了自己。 他沒問,沈明酥也沒必要去解釋。 明日就是兩人的新婚,從此以后,兩人便是真正的夫妻,過去一切,都沒了計較的意義。 腳下的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 新婚規矩,婚前新郎官不能進門,下了馬車后,封重彥便駐了步,同她道:“明日我來接你?!?/br> 沈明酥點頭,“好?!?/br> 一道跟來的還有沈月搖和佛蘭,兩人走在前面,已經等了一陣,見人下來了,佛蘭忙上前來拉沈明酥,“兄長別送了,趕緊回去準備,明日別遲到了,早早過來把嫂嫂接回去?!?/br> 封重彥難得沒有斥她沒有規矩,笑了笑,轉身上了馬車。 院子里的鑰匙沈明酥早就有了,一次也沒來過,院子不大但也不小,里面的仆人幾日前便住了進來,漿洗得干干凈凈。 一磚一瓦,一草一木,沈明酥都再熟悉不過。 身后沈月搖的臉色也白了白,因跟前的院子和曾經的沈家簡直一模一樣。 佛蘭并不知情,一面挽著她,一面四處打探,好奇道:“也不知道兄長何時置辦的這處院子,伯母之前替沈jiejie挑了幾處,他一個沒看中,竟是選了這兒,瞧這里面的布置,倒像是個醫館......” 沈明酥和沈月搖都沒吭聲。 兩人仆人在前領著三人,穿過前院,剛上了環廊,便見對面一行人款步迎了過來。 為首的婦人頭梳高頻,一襲杏黃對襟衫肩披霞帔,雍容華貴,沈明酥一眼就認了出來。 太子妃。 不明白太子妃怎么在這兒,沈明酥愣了愣,身后的佛蘭更是疑惑,不由輕聲嘀咕,“太子妃,她怎么在這兒?!?/br> 唯有沈月搖神色不動。 人到了跟前,沈明酥屈膝行禮,“民女見過娘娘?!?/br> “不必拘謹?!碧渝叩礁?,輕抬她的胳膊,幾個月沒見,聲音依舊柔和,“明日就要嫁人了,我身邊恰好還有幾個懂梳妝的老人,便帶了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