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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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屬于宋韻成周身的氣息縈繞,有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將許詩晚逐漸包埋。 許詩晚偏過頭,逆光下,宋韻成身形落拓,蟬鳴聲還在接續,輕浮的光影落在她周身,切割她鋒利流暢的五官線條。她鼻梁上架著的金絲邊細框眼鏡鏡片微微反光,眼瞼平直,拖曳出來的淺痣和略勾起的眼尾讓她顯得很不好糊弄。柔光落在她的眼眸里,卻好似是冰川下浮動的碎塊,雖泛著粼粼波光,卻近乎沒有一絲溫度。 “我會負責?!?/br> 宋韻成又重復了一遍。 像是停滯的空氣里陡然被放了一簇跳動的燭火,隨著這道疏倦清冷的聲音響起,噼里啪啦炸開了花,似乎要將所有的坎坷泥濘撫平,不留一絲痕跡。 厚重的薄霧壓了下來,空氣沉悶地可怕。 說完,宋韻成便要拉著許詩晚起身。 那道蒼老沉悶的聲音響起,帶著幾不可查地惱怒,“你要干什么?” 另一只被攥緊的手指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宋韻成斂眸,卻沒有言語。 宋錦芊和葉漫察覺到氣氛不對,宋錦芊連忙走到宋韻成后面,悄悄伸出手拽了拽宋韻成的衣角。 沉默片刻,宋韻成抬眸看著宋弘儒,那雙深邃銳利的眼眸里閃過幾絲捉摸不透的情緒,好似寂靜湖面下涌動的波濤,浮動著粼粼波光。 但那一刻,陽光落在她的發梢,卻如墜冰窟般,她的眸子里充溢著哀傷。 抬眸,宋韻成看著宋弘儒,光影交錯,她握著許詩晚手的力道卻逐漸收緊,好似要從中汲取力量,她開口,聲音偏冷,也有幾步可查地抖: “爺爺,您不是答應我了嗎?” 不是答應我……試著去理解我尊重我 不是答應我……認真考慮考慮 不是答應我……試著接受 “但您現在在這里,是在干什么?” 為什么要單獨約見許詩晚出來, 為什么要問她這樣尖酸的問題, 為什么要讓她一遍遍剖析自己,來證明對我的心意。 很多細節,只一次回想起來,便如同抽絲剝繭般明了可見。 知道“音韻”的賬號,宋韻成注冊了一個小號翻看了很久。 久到音韻四年前的第一條微博,她都翻看到了。 那些磅礴難言的愛意,那些數不清的暗戀心軟,那些無解的隨筆短句,那些照片和話語,都像是一把利刃般扎進宋韻成心底,引得她生疼。 一條條翻看,宋韻成控制不住地發抖,看著她寫的“要允許一切發生”、“在廣袤的空間和無限的時間中,能與你共享同一顆行星和同一段時光是我的幸運?!?、“我身體里的火車從來不會錯軌,所以允許大雪,風暴,泥石流和荒謬?!?、“飛蛾只是擁有自由意識的沉淪”,她的眼眶紅的厲害,血絲被憋得從眼角滲入,眼尾的淺痣都透著潤色。 指腹不斷在手機屏幕滑動,逐漸地,有晶瑩滴落。 宋韻成其實很少哭,小時候被宋弘儒罰打手板打的腫得和蘿卜一樣高,她沒哭。 被宋智合批評不懂事,被丟下一個人在家里高燒到半夜,她沒哭。 因為比賽輸了被大規模網暴,當時她也才十幾歲,鉆過牛角尖,手機被收了就晚上不睡覺,偷偷蹲電腦前看惡評,她也沒哭。 但這次,看著許詩晚那些難言的酸澀情感,心好似被細密的線包埋纏繞,不知不覺淚水已經淌下來,酸澀無比,幾滴幾滴,最后變成了不可扭轉的潮意,持續涌出。 是喜歡,是愛,是克制,是心疼,是感念悔恨,是遺憾,是磅礴的愛意無處傾訴,是心潮涌動想時間回溯。 明明,她是客觀的唯物主義,相信科學,但在那一瞬間,那種迫切的情緒卻將她徹底包埋。 沒有回應、孤注一擲的向前靠近,好的壞的心緒全都自己消化,那數不清的隨筆記錄,那出版的散文書籍,都有她的影子,卻是她的回憶。 她很難想象,許詩晚是以怎么樣的勇氣,克服了多少心酸困難,堅持下來,一步步向她邁進。 起初,她以為的重逢是今年三月初的那次雨夜, 后來,她以為是三年前“為她網暴發聲事件”是始端, 再后來,她知道四年前倫敦比賽后,碰見的小姑娘是許詩晚,她就不敢在確定。 而“音韻”的馬甲,真正被發現,宋韻成才驚覺,許詩晚已經孤注一擲地向她靠近了整整五年。 因為音韻馬甲的第一條微博,是五年前, [音韻: 我找到她了 終于, 又重逢了] 宋韻成有印象,那一年,她在國外終于嶄露頭角,小幅度被國內媒體采訪報道過。 那條微博,宋韻成只看了一眼,就心疼地說不出話來。 許詩晚發微博的語氣欣喜,還配上了顏文字表情包,可實際上,她們的重逢卻是單方面的。是以許詩晚為旅途起點,而宋韻成在終點,她一直在不斷向她靠近。 宋韻成甚至不敢細想,許詩晚放棄英語放棄當翻譯官轉而從業余解說做起,其中的她到底占了幾分原因。 重逢后的所有記憶如潮水般涌過來,那些細枝末節幾近將宋韻成埋沒。她明白了許詩晚的別扭無措,也明白了她的各種小心翼翼。 原來,在她不知道的很久之前,許詩晚就已經愛了她很久很久。是那種不計后果地、虔誠之至地,愛慕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