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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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直觀地從對方的信息素中,感受到那股足以將omega牢牢掌控在股掌之間,凌駕在alpha之上,與眾不同的氣場。 片刻后。 alpha拿著花瓣將散未散,糜爛變形的山茶,推開了病房的門。 開門聲伴著沉穩有序的黑靴踢踏聲,自男人耳邊呼嘯而過。 高玚從那擾人的聲音中回過神。 視線掃過alpha手中眼熟的花蕊,不由得心下一緊,僵持多日的冷戰終是在越累越重的不詳預感下,率先敗場。 質問跟著從牙縫間擠出:“那花……怎么在你手里?” “我把它要回來了?!?/br> 邢奚厭輕攏了下散開的花瓣,隨即將花莖重新投進花瓶。 莖根直抵瓶底,融進晶體質感的瓶身,若隱若現地透出一抹曲折細長的綠影。 先前護工已經將瓶子清洗過一番,如今整個瓶子里已經沒有水,但alpha似乎并不關心。 將那花放回原處后,他便徑自轉過身,一步步靠近病床上的身影。 挺拔修長的身軀,將高玚籠得密不透風。 無聲的窒息,幾近擠破他的胸腔。 下一秒,下巴落入對方手里。 失了分寸的力道,很快便在他有些蒼白的下巴上烙出薄紅的指印。 邢奚厭拇指刮過掌下紅唇,將那飽滿碾壓得愈發殷紅:“為什么要給他?” 高玚被掐得生疼,下巴幾近錯位,眉頭緊緊蹙起,卻仍舊不服氣地冷哼:“沒用的玩意,給了就給了?!?/br> alpha眼底倏而漫過一層紅霧,受妒意裹挾的聲線,透出顯而易見的吃味:“學長真是大方,隨便一個人都給……” 寧肯對任何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施予那無處安放的關注,卻不肯再重新看他一眼。 “嗬,跟你有半毛錢關系?!” 聽著對方滿含諷刺的稱呼,高玚恨恨地撇過臉,很快又被用力掰回。 alpha下頜繃緊:“你是我妻子,你的注意力,你的一切,只能給我,只能愛我!” 高玚目露嘲諷,理智瞬間被怒意跟受人鉗制的不甘瘋狂啃食。 反嗆的話當即沒了顧忌,只管往對方的痛腳戳。 “我他媽想愛誰就愛誰!就喜歡見一個愛一……” 話到一半,左臉忽地刮過一陣火辣辣的疼,一絲溫熱的血跡隨即從耳蝸溢出,從耳垂淌下,在肩上滴出幾滴殷紅的濕痕。 高玚耳朵嗡鳴陣陣。 有那么一瞬間,樓下爭執的聲音忽而變得異常遙遠,alpha沉著臉嘴巴一張一合,卻只聽進耳邊聒噪不停的嗡嗡聲。 第四十六章 你該說,愛我 (上 下) “不準?!?/br> alpha眸色晦暗,曲起指尖,壓上男人浸著血跡的耳垂。 血珠爭先恐后,滲進修剪平整的指甲縫,染紅了alpha半截手指。 “不準你愛上別人?!?/br> 似是對男人倔強的沉默不滿,他邊將他耳廓里的血涂到紅腫突兀的臉頰上,抹得更勻,邊固執地重新強調了一遍又一遍。 殊不知,那話稍一灌進男人聽力受損的耳朵里,便被過濾成了一陣嘈雜的嗡鳴。 連帶著另一邊聽力完好的右耳,也短暫地受了那嗡鳴的殃及,一時間竟同樣聽不出他口中含糊微弱的音節,到底是在說什么。 “……” 饒是如此,高玚從他那跟變態有得一比的病態視線里,多多少少也猜出了邢奚厭八成又在犯病,想逼他求饒示弱。 遲來的痛意從幾近失去知覺的皮膚,鉆入橫亙在血rou之間的神經組織,如無數無數蛆蚊他的鉆進骨頭里,用那無法忽視的痛麻,每時每刻提醒他,那些加諸在自己身上的暴行。 他一言不發,目光始終怒瞪著那雙淺色瞳眸,舌尖用力抵住腮rou,試圖遏制那痛意持續蔓延。 只可惜鎮痛效果不佳,被扇到地方依然痛到他不禁懷疑,那半邊臉沒準是被對方刮掉了一層rou。 “為什么不說話?” 邢奚厭身軀微不可察地輕顫了下。 男人罕見地梗著脖子,悶聲不吭。 一雙剔透明朗的湖藍雙眸,更是浸滿了憤怒不甘,渾然一副不服氣更拒絕服從的架勢。 卻不是他想要的愛意,屈服。 鉗著下巴的手,無意識間緊了又緊。 高玚下巴吃痛,再顧不上揣測對方又在發什么瘋,帶著一股豁出去的決然,提高聲量,咬牙切齒地吼:“把!你!那狗!爪!拿!開!” 似是覺得單純的口頭輸出不足以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反擊力,他緊攥拳頭,不甘示弱地開始往對方身上招呼。 “不對?!?/br> alpha受了攻擊,另一只手迅速捏住高玚后頸最敏感的地方,力道猛地一按。 果決地卸掉了將高玚渾身力氣。 “你該說,你愛我?!?/br> 像曾經那樣說愛我。 alpha俯身,膝蓋死死壓住男人完好的另一條腿,用著不容對黨有所逃避的強勢口吻,接著道。 依稀辨出邢奚厭的口型,高玚心臟猛地一抽,卻下意識地不想順他的意。 動彈不能的悲憤,驅使著他一股腦地將心底不滿宣之于口:“我說的都是騙你的!都是騙你的!全是假話??!假話?。?!” 邢奚厭一愣,視線滑過眼前血跡未干的耳朵,隱隱想通了男人答非所問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