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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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非濂將許弈打橫從車內抱了出來。 許弈眼神半闔睜開之際被潭非濂身上的體香味弄的頭暈腦脹。 他下意識抓住潭非濂的衣襟,“非濂……疼……” 潭非濂的一切都是是一步步加愛意的根。 是許弈從一開始就渴望靠近的焚火之地。 潭非濂一直在救他,不管什么時候。 許弈腦袋靠在潭非濂懷中,身上那份冰涼讓他想要靠的更近。 “非濂……”許弈混沌間腦海思緒在前后回繞,眼神落在前方的別墅上,那種錯覺讓他覺得又回到了兩年前。 許弈在第三監獄的時候仔細想過他和潭非濂的關系。 他們好像沒有真正在一起過。 像真正的戀人那樣,相愛,牽手,接吻,想普通人一樣談戀愛。 談論花香茶飯,討論未來,他們從未有過。 潭非濂愛他的時候他在鏡花水月中分不清真實與夢境,他愛潭非濂的時候在暗無天日的牢獄之中細數明日,那縷發絲陪著他度過虛無黑暗,熱烈的情緒鋪天蓋地襲來。 愛意在明面上的時候許弈從一開始就在逃避,直到現在也是。 從覺得潭非濂麻煩,到覺得他特別,到開槍射殺潭非濂指尖麻木的錯覺,到壓抑著一切后看見潭非濂會想哭出來,到潭非濂抱著自己說不怕,告訴自己不要不開心,說喜歡,說愛,為自己戴上舌釘,戴上止咬器……越來越像一個正常人…… 生死之際會想潭非濂會難過。 他也分不清什么時候那輕飄飄的棉花變成了實心的愛意。 潭非濂從來都是不一樣的。 人總是那么奇怪,有了根源,愛意便會瘋長,分不清又有什么關系,許弈從不認為情愛重要,他愿意離的遠一點看潭非濂。 借著發瘋的意思靠近。 怎么不算得到過呢。 潭非濂沒有心,每一次開心開出的藤花都是熱烈跳動的愛意。 許弈的手無力地抬起,輕觸碰著潭非濂的喉結。 滾動間帶著他的指腹下移。 前方是璀璨燈火,周遭是刀山戾地,我假裝不愛你,是因為我不能愛你。 “這兩年……很辛苦嗎?”許弈的手刮蹭著潭非濂的喉結,調子輕弱,冷淡中是掩藏著的在意與假裝不在意。 應該很辛苦吧。 潭非濂的不快樂都快寫到臉上了。 覺得哥哥狠心,覺得哥哥不愛他,寧愿承受腦核碎裂的疼痛,也不想忘記那些算不上美好的回憶。 潭非濂是小怪物。 也好乖,只聽自己的話。 許弈嘴角無聲勾勒,腦子里想的是:許弈,你真的完蛋了。 “你在意嗎?”潭非濂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許弈聽出的是質問與試探。 在意。 許弈在潭非濂懷中輕輕蹭了蹭,眼底印著潭非濂的側臉和細碎的星星。 他的指腹收緊,星光磨滅后是說不出口的歡喜:潭非濂,我沒有愛過人,分不清的東西太多,我愿意站在你身前,死后也想石板木刻你妻二字。 渾噩間許弈感受到燈光變的亮了起來。 潭非濂抱著他走過客廳,強烈的光線讓許弈雙眼往暗沉的地方側去。 他的動作讓自己在潭非濂懷中埋的更深。 潭非濂步子慢了些。 忽地,許弈腦袋昏沉的下移,身下綿軟塌陷。 他真的醉的厲害。 驟然間許弈感受到自己面前。 遮擋住燈光的身影壓下。 潭非濂按住許弈的肩膀,呼吸厚重綿延,再次問他,“許弈,你在意嗎?” 許弈微微張著唇瓣,眼前被一層紗白的霧氣遮蓋住。 “嗯……”許弈的下顎被一股力道捏住,潭非濂壓抑著調子,怒火與欲望共同存在,“許弈,讓你說一句在意就那么難嗎?!” 潭非濂雖然混考慮事情捕捉不到細微的細節。 但許弈這些天的表現,明明就是在意自己的! 能從閩洲以那么快的速度趕過來,給自己擦藥,任由自己一次一次欺負,從不反抗,反而噓寒問暖。 許弈根本不是要逃離的意思,自己切到手了,他能跑的那么快,那么小的傷口包扎的那么仔細,在宴會上攔在自己身前,他到底在躲著自己什么?! 潭非濂不知道許弈怎么做到的,他探尋不到許弈的思緒。 他一定有什么瞞著自己! 他要許弈親自告訴自己! 潭非濂的眼神偏執又陰沉。 眼神注視著身下的許弈。 許弈永遠都那么漂亮。 潭非濂附身下去,他在許弈頸脖咬了一口! “嗚…”許弈的呼吸聲帶起驚呼,拽著被子的手顫動。 旋即獸齒內的藥性灌入許弈的血脈當中。 他要讓許弈清醒一些。 如果許弈在能分辨能思緒的情況下會想到潭非濂。 他就能確定許弈對自己的心思。 潭非濂咬了許弈之后便從他身上起身,他站起身后感受到許弈的掙扎。 許弈摸索著想尋找什么,蜷縮著身子。 潭非濂隨手脫掉自己的外套。 而后扔到許弈身側。 懵糊的許弈只覺得潭非濂離開的太快。 他不知道為什么,更什么也抓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