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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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淡然,甚至連氣憤都掩藏在深處。 潭非濂不在這里睡嗎? 許弈站起身環顧周遭。 這棟房子是潭非濂買的,卻不住在這里,那他在哪里睡覺? 許弈與眼前的蘇黎對視,“既然不是自愿,為什么不報警?” 蘇黎一臉震驚地回望許弈,“我們換個說法,潭非濂要是想強上你,你有報警的機會嗎?” 許弈瞬間明了了些 對方可能是個……異種! “如果你需要幫助,我可以給你一些讓異種不敢靠近的藥?!痹S弈開口道。 蘇黎聞言兩眼閃過一絲喜色,“真的?” “告訴我潭非濂在哪?!痹S弈觀察著蘇黎的神色篤定他知道潭非濂去了哪里。 蘇黎蹙眉雙手環抱住臂彎,“你先告訴我,你喜不喜歡他?!?/br> “不喜歡?!痹S弈回的認真,波瀾中不見情緒。 “不喜歡?”蘇黎眼神望向窗外,不喜不悲,“不喜歡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好讓你看他笑話嗎?”蘇黎挑眉問。 許弈從蘇黎的語氣中聽出了幾分怒幾分怨,蘇黎既然見過隔離島的潭非濂,又知道自己是那個罪魁禍首,應該很難對自己有什么好感。 許弈不想看潭非濂的笑話。 實驗室研究過異種的各種行為表現,極致實驗,唯獨沒有研究過異種的感情。 他想過潭非濂會一生一世的憎恨自己。 所以現在潭非濂在沒有得到任何解釋的情況下能愿意和自己說話,許弈已經很高興了。 潭非濂是小太陽,才不是笑話。 “沒事就早點睡?!碧K黎沒有打算要告訴許弈的意思,隨緣扔下一句合上衣裳便上了樓。 許弈望著蘇黎的背影,思緒不明。 他站起身走向窗戶位置,剛剛聽了太多心口發悶,睡意也全散了,他走到陽臺吹冷風。 潭非濂不在這里睡,能去哪里? 忽地許弈冷冷窺看院子里的樹木之際,側面不遠處一條漆黑的絨尾引起了許弈的注意。 嗯? 絨尾? 那棵大樹位置在許弈睡覺的那間客房正對面。 這處的別墅院子大,樹木也生的高,冥冥之中許弈多了份猜想。 他從陽臺側面的樓梯下去而后往那棵樹靠近。 走的近了,許弈看清了,樹上蜷縮著一只黑色的黑獵獅! 黑獵獅身形雖然大,但與黑夜融為一體,分辨不了分毫。 許弈抬眸望著樹上的黑獵獅,心中盛著千言萬語堵在喉間,發酸發澀。 他見過潭非濂的原身,又怎會不識。 那就是潭非濂。 許弈站在樹下幾米處,頭頂的月色溫和,在許弈側臉打下漂亮又溫柔的光影,被枝葉遮蓋住的黑獵獅卻依舊在漆黑籠罩之中。 微風吹起許弈額間的發絲,眼前薄霧讓他漸漸看不清楚。 潭非濂,這兩年,你就是這么度過黑夜的嗎? 蠢貨。 許弈緊攥著指腹,側目望向周遭,只聞風聲與自己鳴響的心跳聲。 他知道異種化做原身后智力會被封存,不似清醒時候的心智,醒來后大概率也記不得原身的經歷,這是異種最常見的自我療傷方式。 許弈凝視著那處的漆黑。 見到自己,潭非濂是不開心的吧。 黑獵獅好像睡著了。 但并不安穩。 許弈環顧四周,莫名其妙的他想上去看看。 反正明天小怪物就忘記了。 他還沒摸過黑獵獅呢。 人都已經生氣了,不摸摸虧了。 不摸白不摸。 許弈展眼間瞧見看花壇角落放著的一個長梯。 他走過去將梯子搬過來架在了潭非濂原身所在的那棵樹上。 潭非濂的原身看起來很兇,不會咬人吧? 許弈倒是做過這方面的研究,異種本相不會主動攻擊有熟悉氣息的人。 這種可能性有。 許弈卻一點不畏懼,他踩著梯子往上。 剛剛踩到第二個臺階樹枝上的黑獵獅睜開了眸子,如墨綠的寶石通透明亮,危險中是讓人忍不住想探尋的極致誘惑。 黑獵獅看見許弈,撕開唇齒發出警告! 是對地盤的歸屬權標榜行為,細微的嘶吼聲能感受到樹上的黑獵獅心情不太好。 許弈慶幸,他確實對自己沒有很大的敵意。 許弈沒有關顧黑獵獅的警告,而是跨著步子繼續往上。 驟然間,黑獵獅的的吼叫聲大了起來,驅逐意思明顯。 但又因為似有似無的熟悉氣息,黑獵獅眼底沒有殺意。 如此許弈就更不怕了。 他看向對自己嘶牙咧嘴的黑獵獅,“我只是上來看看?!?/br> 話語間許弈上行的速度更快了。 當離黑獵獅只有半米距離的時候,他拽著樹枝的枝丫爬了上去。 而后天不怕地不怕地在黑獵獅身側的枝干上坐下。 一獸一人就那么并排出現在了樹枝上,距離是許弈掣肘就能碰到的程度。 越近許弈身上的氣息便越明顯。 黑獵獅吸嗅著許弈身上的氣息,意識到驅逐不了,便懶散地作罷了。 黑獵獅蜷縮著閉上了眼眸,就那么靠在樹枝上,涼意的風吹著毛發如瀑般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