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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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問出了和傍晚那個藥店大叔一樣的問題,而溫以煊也給出了相同的答案:“他是beta?!?/br> 因為無法和病人面對面交流,醫生也只能根據溫以煊的描述開藥。 溫以煊回程的路上迷了路,而公路上他看不見別的行駛的車,他就好像是在黑夜的大海里獨自前行的孤舟,只能漂泊。 但好在溫以煊最后還是繞回了家,在到達別墅時,他看了眼時間:凌晨一點。 溫以煊立刻下車上樓,楚煜修此刻已經燒到神志不清,身上的被子也被他不自覺掀開了不少。 溫以煊先過去把亂糟糟的被子重新蓋回他身上,然后吃力地把男人扶起:“修哥,把退燒藥吃了?!?/br> 楚煜修依舊閉著眼,他似乎很想醒來卻又無法醒來,整個人像是被夢魘困住無法動彈。 楚煜修薄唇微動:“……” 溫以煊沒聽清,于是側身仔細傾聽:“你說什么?” “……痛?!?/br> 明明說痛的人是楚煜修,溫以煊卻不知道為什么自己也一下眼紅了,他強忍哽咽:“你哪里痛?” 楚煜修卻不再回答。 眼見對方無法醒來主動吃藥,溫以煊只能輕輕掰開他的唇,牙關微開后,溫以煊艱難地把退燒藥塞了進去。 溫以煊一手扶著楚煜修,另一手拿著一杯溫水,小心翼翼地往楚煜修嘴里倒。 楚煜修卻明顯不領情,透明的液體順著他的唇角往下流,退燒藥和溫水接觸后已經在他的口腔里開始慢慢融化,卻始終沒有被吞下去。 發苦的藥片讓楚煜修眉頭緊皺,溫以煊著急得不行卻又無可奈何,因為無論他怎么給對方喂水,對方都吞不下去。 心一橫,溫以煊含了口溫水,心里暗念道:沒有別的解決辦法了,老板你不要怪我。 溫以煊俯身上前,在碰到對方干澀嘴唇的那一刻他也情不自禁閉上了眼,這是溫以煊的初吻。 是一個不為人知的,帶著苦澀藥味的初吻。 好在這次楚煜修順利吞下了退燒藥,溫以煊終于送了口氣,他準備轉身離開,對方卻抓住了他的手。 “別走?!背闲逕o意識喃喃道。 溫以煊安撫地摸了摸對方的臉:“我不走,我只是去拿毛毯,馬上就回來?!?/br> 楚煜修這才放手,而溫以煊去樓下拿了那張羊毛毯后就又迅速上了樓,人都還沒站穩就握住了楚煜修的手:“我回來了?!?/br> 說完這話溫以煊才反應過來自己是有些反應過頭了,也許剛剛只是對方無意識的夢話,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 溫以煊慢吞吞給自己裹好羊毛毯,坐在小板凳,手臂和頭靠在床頭,近距離看著楚煜修的睡顏。 一天的奔波讓他疲憊至極,溫以煊慢慢閉上了眼。 迷迷糊糊間,他好像聽到了一聲低沉的男聲。 “別再離開我了?!?/br> 第19章 大病初愈 楚煜修覺得自己做了很長的一個夢。 夢里他又回到了三年前,又回到了那個腺體被毀,自己因為疼痛痛到發狂卻又逞強不愿去醫院的時候。 所有人都在恥笑自己,所有人都在等著看自己的笑話,楚煜修就像是受傷的狼王,只能找個沒人的角落獨自療傷。 黑暗的房間里找不到一絲光線,楚煜修逐漸不再有任何動作,頸后的腺體越發的疼痛,他心里卻覺得越發的虛無。 自己要是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倒也不失戲劇性。 楚煜修孤零零地坐在房間里,不知過了多久,房間的門被推開了。 黑暗的世界突然被照進來一束光,但卻并不刺眼,楚煜修努力看清了光影里的那個人。 是一個笑起來很好看的beta。 楚煜修明明知道對方叫什么,但一時之間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名字,他只能走進對方,卻又不敢再向前一步。 渴望救贖,卻又害怕將對方也拉入泥潭。 對方擔心地看向他:“你身體沒事嗎?” 楚煜修下意識伸手遮住自己腺體處恐怖的傷疤:“沒事?!?/br> 眼前的beta嘆了口氣:“不是說好了,我們在彼此面前不要逞強嗎?” 于是楚煜修終于開口道:“痛?!?/br> beta追問:“哪里痛?” 楚煜修卻不肯再回答。 他害怕對方知道自己的過去后就會把自己拋下。 beta見狀也不再繼續追問,他給楚煜修喂了藥,陪著楚煜修入睡了。 等楚煜修醒來時,他還在那個夢里,夢里的beta說自己要離開了,楚煜修幾乎是瞬間就抓住對方,“別走?!?/br> 不可以,他不可以離開自己。 夢里的楚煜修神色瞬間陰鷙,擁有過溫暖的光,怎么還可能甘心再次墜入黑暗。 可beta似乎沒有察覺到楚煜修的變化,他安慰道:“我馬上就回來?!?/br> 楚煜修慢慢松開了手,他不斷在心里告誡自己,要給對方適當的自由,不然會把對方嚇跑。 可如果對方真的一去不回怎么辦?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楚煜修眼里只剩偏執。 如果對方要逃,那就算是到天涯海角也會把他找回來,然后把他關進只有自己才知道的金絲籠,變成只屬于自己的救贖。 但好在beta最后還是趕了回來,他雙眼靈動,“我回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