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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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碼不會亂發瘋。 沈鈺仍好笑,“你舉薦我,我就一定要按照你們說的去做嗎?”他又調整了一下姿勢,道,“我偏安一隅,未必沒有在朝中翻云覆雨來得自在?!?/br> 擺出了談判的態勢,自然說明這事有的談了。 “是啊?!卑弴@氣,“如果不是難以偏安一隅,誰希望來這氣數將盡的朝廷翻云覆雨呢。祖父將你批得一文不值,難道小叔真就甘心一輩子無聲無息嗎?即便不為自己,你母親也希望你出人頭地吧?” 這一番話,敲開了沈鈺仍的心門。 他母親隨人出身低微,生下他后因武安帝不認,也沒少遭旁人的嘲笑冷眼,但始終都賭這一口氣,用盡一切辦法讓他讀書習字。 常年的郁結是她早早病故,斷氣之前的最后一句話,還在囑咐他日后要做于社稷有用的人,要做好人,切不可薄情寡義。 就像他那父親一樣。 “小叔平日雖然愛侍弄花草,但我知道你飽讀詩書,若能有一條出路,未必比你兩個兄長差,何妨一試呢?!睆男渲刑统鲆环鈺?,阿姀笑眼盈盈,遞給了沈鈺仍。 方才說這話時,阿姀下意識便將自己摘出了沈家的行列。沈鈺仍心中想,沈家待她無情,她也并非圣人。但既然已然與沈家劃清了干系,又何必要淌這攤渾水呢。 沈鈺仍將信展開來,上面只寫了兩行字。而他的心神,卻隨著這短短的兩行字,掀起了驚濤駭浪。 “你竟然,能做到如此?”他驚嘆道,她明明只是個小姑娘罷了。 阿姀早猜到他有如此反應,絲毫不意外,“非也。大勢所趨不可違逆,如果我逆天而行,自然不會有如此助力。小叔不該覺得我有手段,而該想想,這人心,到底是向著誰?!?/br> “這是謀反!”沈鈺仍怒喝。 “是謀反又能如何?”阿姀立刻將他的話頭壓下來,冷下了臉,“你難道不姓沈?這天下難道不姓沈?他沈琢逼死我父母時,難道不也是在謀反?” 原來是為了這個,沈鈺仍冷靜下來。 阿姀心知自己方才的話有些急了,便立刻用了沈琮殺先帝后的事做了借口。若不能得到沈鈺仍完全的信任,即便是聯手了,也會存在容易離間的裂痕。 再說了,她不在意沈琮的死活,但沈琢使下作手段逼死陳昭瑛,這筆賬,無論如何都要算上一算。 沈鈺仍盯著面前這個不過雙十年華的小姑娘。 從上了馬車開始,她的一字一句,都戳在自己心中難以示人的陰暗上。他的出身,他的不幸,還有因前者帶來的冷待。 身為皇子,卻不如個尋常百姓家的孩子過得舒心自在。 而他活到而立之年,卻仍怯懦退縮,生怕冒一點險。 “若我還是說不呢?”他想看看,阿姀究竟還有什么手段。 “小叔不答應,無非就是兩個顧慮罷了?!鄙蜮暼哉f到這份上,攤牌的時候也就該到了,“一,就是擔心萬一過河拆橋,你會得不償失,甚至一點也沒得到。二,就是覺得自己能力不夠?!?/br> “前者小叔自不必擔心,即便是輸,你也不會得不償失。畢竟這就關聯到第二點上了?!卑徲靡环N你我心知肚明的神情,緩緩道來,“在你出神入化的手段之下,反正姓沈的再也生不出兒子了,但你還有兒子啊,你兒子如今在金昭儀肚子里,還好好在長升殿待著呢?!?/br> 一抹雪亮的刀光閃過,沈鈺仍掏出袖中藏著許久的匕首,倏地欺身上前,用刀刃抵住了阿姀的脖頸。 受到沖擊的阿姀猛地被撞在馬車廂壁上,小叔驚慌失措的神情,就明明白白地展現在她眼前。 這一步,算是賭對了。 “你怎么知道這些?”沈鈺仍根本沒想到,這些事早就被阿姀這么個小丫頭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精心籌劃了十幾年,一朝被人看透,很有些惱羞成怒。 阿姀自詡也非良善之輩,今日也本就是來撕破臉的,便貼身帶著刀,在袖中緊緊地握著。 她這身自保的本事,是秦熙教的,秦熙又得秦勝光親傳,相持之下誰吃虧,還要另算呢。 “我知道的也原不僅是這些?!卑徲牡度?,即便頸上開了一道口子,鮮血就著她的衣領染紅了一小片,也毫不在意,“你命邶堂的人去殺尤潼,只是因為他是沈琮崇安殿驚夜的最后一個知情者,你認為他死了,崇安殿的紅墻就會變成懸案?!?/br> 沈鈺仍未察覺間,他的刀刃就松了半分。 “你記恨武安帝,也恨沈家,將你們母子陷入這樣受人冷眼嘲笑的境地。便在平州找人大量購入雷公藤,蛇床子與合歡皮等藥材提純,這些都是致人不育的。待到崇安殿整修之時,安排自己的人將這些東西混合了牲畜血,再用大量香料掩蓋住腥臭,用來糊墻。在這樣的宮室中居住,時間一久,除了不育,日日不得安寢下誰能情緒安穩呢?” “褚惠離京任職前,也曾做過你的授業恩師。諶覽口中與諶氏通信的伯原公,難道不是你的表字嗎?” 阿姀一字一句,都如釘子一般,將沈鈺仍慢慢釘死在了他們這條船上。 是不是同路人,現在是她說了算。 “還是說,你與小金氏私相授受,讓你那本就沒有生育能力的二哥驟然喜得皇兒,是我憑空虛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