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都敢欺騙可愛的后輩了，哪里會被后輩嚇到呢?！蔽鍡l悟說。

    她試圖張嘴。

    “不是欺騙，前輩只是腦子‘不小心’壞掉了，對嗎？”夏油杰接上。

    嚶。

    硝子，救一下，這左右護法好嚇人。

    虎杖蓮往下縮，試圖用薄薄的被子蓋住臉。

    “別欺負太狠了，”家入硝子頭也不回地勸道。

    硝子！就知道硝子最好……

    “虎杖前輩裝鴕鳥很有一手，還會瞬移。把人嚇跑了很難抓回來的?！?/br>
    ……了。

    嗯？

    虎杖蓮一臉呆滯。

    “前輩，”夏油杰問，“想吃蘋果嗎？”

    她捏著被子，探出頭：“想？”

    夏油杰當著她的面咬了一口蘋果，說：“那前輩就想想好了?！?/br>
    虎杖蓮呆愣。

    她哭得很大聲：“杰杰子、悟悟子，蓮醬不是你們最愛的前輩了嗎？”

    夏油杰：“不是哦?！?/br>
    五條悟：“從來都不是呢?！?/br>
    “嚶，”虎杖蓮抽泣一聲，“你們絕情，你們冷酷，你們無理取鬧?！?/br>
    “究竟是誰冷酷、無情、無理取鬧？”夏油杰問。

    “是誰信誓旦旦地說‘我有分寸’*來著？”五條悟二連擊。

    虎杖蓮移開視線：“誰呀？”

    “對啊，是誰呢?！毕挠徒芤乱淮髩K果rou，將削皮刀扔給五條悟。

    五條悟開始給梨削皮。

    家入硝子抱著記錄板走過來：“讓一下，悟，留個讓我安慰前輩的地方?！?/br>
    嗚，還得是硝子。

    虎杖蓮默默挪出被褥，眼巴巴地看著家入硝子。

    “硝子，頭好疼?！?/br>
    家入硝子伸手點在病人的額間，俯下身，朝病人的額前碎發吹氣：“呼呼，痛痛都吹走了。吶，有效果嗎？”

    病人小臉紅成蘋果，乖巧點頭。

    “我還沒用術式就不痛了？”

    病人一呆。

    五條悟：“哈哈，你也有今天?！?/br>
    “硝子，”夏油杰開口，“漂亮?！?/br>
    虎杖蓮懨懨地看了眼笑得前俯后仰的五條悟，再懨懨地瞥了眼夏油杰。

    熟悉的咒力從家入硝子的指尖涌入她的額頭，她這才感覺頭疼得到緩解，至少耳鳴消失了。

    “一直守在這里，是想問我什么吧?！被⒄壬徴f。

    夏油杰瞄準墻角的垃圾桶，將蘋果核投進去。

    他問：“那個女生就是黑天鵝嗎？”

    五條悟削完了皮，橙黃的梨皮一圈圈連在一起，被他用術式送進垃圾桶。

    “……真是的，這都能猜到嗎?！?/br>
    *

    虎杖蓮很快就被放出校醫院了。

    她忙著把幼稚園、國小、國中遷進高專內部，忙著在咒術世家與財閥之間談判，忙著在國會上拉扯，再抽空把積壓的咒術師任務解決，順手把收集到的咒靈玉投喂給咒靈cao使。

    等她短暫空閑下來時，已經是夏天了。

    七月份，吉祥寺，「a tes souhaits！」店。

    她在藤原鈴面前坐下。

    藤原鈴這次沒有刻意用粉底蓋住額頭的縫合線，攪拌著杯中的咖啡。

    “蓮醬……”

    “我該叫你姨母嗎？”她冷冷地說。

    藤原鈴看著她：“為什么蓮醬會知道呢？”

    “兩次死而復生，兩次這里都有扎眼的縫合線?！被⒄日f，“你想怎么合作？”

    “沒關系嗎？明明很介意跟我合作呢?！碧僭彄沃掳蛦?。

    “我介意，你就能把鈴的骨灰還我嗎？”她問。

    藤原鈴搖了搖勺子：“現在還不行呢。這副身體的術式也很有意思?！?/br>
    虎杖蓮站起，轉身就走。

    “來談合作吧?！碧僭彽穆曇魪暮竺鎮鱽?。

    她轉身往回走，站在桌邊，俯視藤原。

    “這回是真的合作?！碧僭徲帽ＷC的語氣說。

    *

    “你難道不好奇新人類的新世界嗎？”藤原問。

    虎杖反問：“你不好奇全員術師的時代嗎？”

    “不是所有人都生來擁有術師的天賦?！碧僭硭斎坏卣f。

    “只有擁有術式才能當咒術師嗎？”她自問自答，“只要擁有工具，哪怕是一絲咒力都沒有的天與束縛都能祓除詛咒?！?/br>
    藤原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藤原：“霓虹online是你弄的？”

    虎杖打了個哈欠。

    “天才?！?/br>
    ＊

    “又輸啦——”

    家入硝子站在五條悟背后，拉長聲音說。

    這個時間段，這家游戲機店沒什么人，只有三個高專學生慫恿兩個課業堆成山的一年級逃課失敗，趁著定期查崗的某人不在高專，翹了課逃門禁來光顧。

    贏下最后一局的夏油杰面露愉悅，從游戲機前站起，看向鼓著臉頰的五條悟。

    “這真的是最后一局了，走吧?！彼f。

    “再不走就要被魔龍抓走了哦?！奔胰胂踝友a充。

    五條悟氣鼓鼓地站起：“知道啦?！?/br>
    他兩三步追上快走到門口的夏油杰，搶著打開了門——

    五條悟猛地關上門。

    “怎么了？”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同時問。

    五條悟悄悄打開一條門縫，對著夏油杰招手，示意他跟自己一起鬼鬼祟祟地趴在玻璃門上。家入硝子靈活地鉆過去，蹲在下面看門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