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是我提出的，那我先來問?！?/br>
    司韶：“行，隨你?！?/br>
    西里斯：“如果不做指揮官，你會想做什么？”

    司韶：“……”

    司韶沒想到他第一個問題問的竟然是這個。

    略一思忖，司韶慢悠悠地答道：“大概會去做個園丁吧?！?/br>
    “園??？”

    “嗯，會買一顆宜居的小星球，然后在上面種花種草種樹?！?/br>
    西里斯：“說到這個，上次去燦星光顧著劫走你，都沒有多看幾眼燦星的樹?！?/br>
    星臨城是沒有樹的。

    冰冷的鋼筋水泥覆蓋著整個城市。

    西里斯：“等一切都了了，我可以聘請你來皇宮做園丁?！?/br>
    司韶嗤笑一聲：“我很貴的?！?/br>
    “不會比你做指揮官賺得少?！?/br>
    “我不給皇權貴胄做園丁?！?/br>
    “那你給誰做？”

    自然是給我愛的人。

    司韶看著西里斯，在心里念道。

    “好了，換你回答這個問題了?！?/br>
    西里斯搖頭：“不知道，也許會去軍事學院做個教官?！?/br>
    司韶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回答：“您可真是熱愛帝國啊?！?/br>
    輪到司韶提問：“從前在軍事學院，我那樣欺負你，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

    西里斯怔了怔，老老實實搖頭。

    他確實不知道為什么。

    在被基因迷惑的那些日子里，他覺得司韶是因為喜歡自己。

    但是后來清醒了就知道，怎么可能是因為這個？

    “我覺得你那時，只是覺得無趣，所以把我當作你的玩物罷了?！?/br>
    司韶樂：“你也沒那么笨?！?/br>
    笑過之后，他才緩緩說道：“其實那時，在軍事學院所有新生里，只有你身上有和我相似的氣息?！?/br>
    “你看起來好像很驕傲很不可一世，也足夠優秀。所以我就想看看，如果我欺負你，為你制造絕境，你會如何反應?！?/br>
    西里斯若有所思：“所以就還是當成一個玩物?！?/br>
    司韶解釋半天，想想也是：“不行嗎？”

    西里斯認命地點頭：“行，怎么不行，別人還沒有這機會?！?/br>
    司韶笑得很大聲。

    他不能不承認，那時就已經被西里斯吸引了。

    雖然吸引的方式有點偏，但終究是殊途終歸。

    “覺得我們聽起來像在臨終告解?！?/br>
    “不行嗎？所以皇帝陛下，你還有什么是沒有對我告解的?！?/br>
    西里斯想了想：“還真有?！?/br>
    “其實早在你把qjh1基因的報告發給我之前，我就已經知道，夢境干預的存在?！?/br>
    司韶笑意僵住。

    西里斯接著道：“大概是第二次，就已經察覺了……”

    那樣真實的觸感。

    夢中的司韶眼神都和平日看自己時一模一樣。

    西里斯沒有辦法將這一切當作虛假的夢。

    “但是那時我不舍得，不舍得讓你知道?！?/br>
    “我怕你知道了就不再縱容我的無禮了?！?/br>
    司韶的話音微微發顫：“那你在夢里……都是演的嗎？”

    “……當然不是。雖然也有基因影響，對我對你的反應都是出自我本心?！?/br>
    那時的西里斯，對司韶滿心滿懷只有喜歡。

    想要得到他，占有他，與他相擁，與他接吻，討他歡心。

    半晌，司韶默默閉上眼：“……西里斯，王八蛋?！?/br>
    西里斯點頭認慫比誰都快：“是，我是王八蛋?！?/br>
    “你那時縱容我，順著我，我知道你想從我這里套情報，可是我還是舍不得?！?/br>
    “我想，就算是騙我的也好，至少你不會對我那樣充滿敵意，你愿意聽我說話?！?/br>
    司韶終于忍不?。骸澳銈兊蹏藨賽勰X真的挺惡心的?！?/br>
    西里斯嗤笑一聲：“那你呢，指揮官閣下，你縱容我搶婚，又比我好得了多少?！?/br>
    若非他愿意，自己怎么能那樣輕而易舉地綁走他，把他帶到椰島星，對他予取予奪。

    司韶感嘆：“真該死啊，我們兩個人，要不是這艘船太小，我真想過去捅你一刀?！?/br>
    西里斯樂不可支。

    “如果你真的想，我會為你指明位置，教你照著心臟捅，可別再捅偏了?！?/br>
    ……

    五個小時一晃眼過去。

    系統發出接近警報。

    次元潛艇已經抵達復仇者號所在的位置。

    舷窗外依然漆黑一片。

    西里斯放出潛望鏡。

    潛望鏡緩緩刺破空間，探入本次元。

    這個位置，如果他沒有看錯，應當是復仇者號的戰機機庫。

    復仇者號的艦載戰斗機此刻齊齊停在停機坪，機庫里空無一人。

    潛望鏡探查到了監控鏡頭。

    西里斯皺眉：“有點奇怪?！?/br>
    司韶也警覺：“怎么了？”

    監控器是壞的。

    是本就是壞的，還是有人事先打壞了？

    司韶聽罷，將潛艇調整到一個合適的位置保持懸停。

    司韶：“上浮吧，先下去再說?！?/br>
    二人對視一眼，西里斯點頭，輸入上浮指令。

    為了避免被復仇者號上的人發現通訊信號，他們一直都在保持靜默，并沒有與鉑川星港聯絡。

    隨著上浮指令的執行，白色的次元潛艇漸漸在復仇者號的機庫顯現。